第二日,一早,透气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昨日安排好的六名护卫,分别两两骑着高头大马列阵在马车周围,只是黑衣蒙面,仅仅露出眼中凶光,煞气十足,让人不敢靠近。
夏十月老早就上了马车,寻了好几床被子还亲自铺在上头,为的就是让元顾躺的舒坦些,养伤自是要精细着些,再说了,元顾的战斗力强,一人顶十人,可不得好好养着嘛!
不过,平阳城内不比皇宫,马车虽然尽量捡着贵的买了,可里头的舒适着实比不上京城的。 夏十月虽说已经招揽了萧选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可这种马车的小事,也用不着萧选,自己身上是不缺银子,行走在外,没必要太过漏财。
但是瞧着这木质简陋的马车,夏十月依旧十分的嫌弃。
里头收拾妥当后,夏十月从马车内钻了出来,将帘子撩了起来,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叫上苏魏。
“苏魏,你去将元顾扶过来,再叫一下卓青烟,咱们该启程了。”
“是,主子。” “不用叫了,我们已经来了。”
人还未见,声音先起,两人同时看向驿站内侧,待半盏茶后,这卓青烟,竟然将元顾直接背在了背上扛了出来,一路行走十分的稳当,连声音都是原来那般洪亮。
这元顾,有这么轻吗?那身腱子肉不是白练的呀,夏十月想起自己只是将元顾扶起,就废了不少气力,她还真是低估了卓青烟的能耐。
元顾只是看着瘦,实则身上全是精肉。
再看卓青烟背上的元顾,整个脸通红,直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夏十月等人。 “这也太丢脸了,我竟然被一个女子背了出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死不死,那些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全是自己的下首,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想来元顾也是一脸懵逼,今早鸡鸣声起,便见房内传来异动,本以为有刺客入内,正欲将放在床边的剑拔出,做好攻击的准备,却见这卓青烟,端了盆水来,还自顾自的要给自己擦脸擦身又擦手。
紧接着又端来了好吃的,还一直嚷嚷着要喂自己,才开口说拒绝,那一勺子的清粥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弄的元顾,这是咽下去也不是,吐掉也不是,一勺之后,就没了拒绝的底气。
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却没想到,竟然是丢脸的开始。
可即便元顾拒绝又如何,一旦听到元顾开口说个不字,这卓青烟便立刻凑到了自己的眼前,又捏起下巴。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元顾也就只能闭上嘴,默默的承受着这卓青烟对自己的好。其他倒是无事,就是负担重了些,也是十分丢人了。
夏十月强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可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见着元顾瞪向自己,夏十月立马清了清嗓子,喊上苏魏。
“苏魏,上去扶一把。”
“是,主子。”
“青烟公主,让我来吧。” 苏魏朝夏十月行礼一声,立马小跑过去,准备从卓青烟背上接手过来,可这卓青烟倒是倔强的很,怎么都不肯将手松开。
“不必,也就几步远,立马就到了,再说了,本公主的男人,本公主自己守着,不需要旁人插手。”
这话又将众人惊讶一把,甚至是元顾自己。
女儿家的矜持都去了哪里,怎北颂公主竟然彪悍到如此地步,不过,转念一想,自家的主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比起这北颂公主,还是自家郡主让人冷汗直流。
“青烟公主这体力真好,居然能背的动元顾。佩服,佩服。”
“那是自然,若是让我挑水劈柴,那自是身娇体贵,柔弱的很,可若是要保护自己的男人,那定是力大无穷了,快,让开些,我要将元顾放在上头。”
“来,我扶一下。”
夏十月见卓青烟要将元顾放在马车上头,立马蹲在一旁接住,又顺带撩起帘子,将元顾往马车里送。
全程,元顾一脸生无可恋,他只不过是上身受了二十多刀的伤口而已,可这腿,还能走路呀,也不至于残废至此吧。
可看着这两位女子对自己这般的好,这拒绝的话,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说出口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两女子,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如今伤重,还是忍一忍吧,待伤口痊愈,再重振雄风。
成功将元顾弄进马车内后,卓青烟一把跳了上来,直接进了马车里头,和夏十月一同将元顾安置妥当。
周围众人看着元顾这番模样,起先还有些取笑,可到后头,就是自嘲了,自己身旁连个贴心女子都没有,哪有资格去取笑元顾啊,再说了,没看见主子还亲自照料着吗,这种荣幸,一瞬间羡煞旁人。
“夏姑娘,这里就由我看着吧,劳烦你了。”
才收拾妥当,这卓青烟便开始赶人了,只是昨夜才与元顾定情,这一回头,便开始嫉妒元顾与夏十月之间的关系,故而今日,怎都不会让夏十月与元顾再单独相处的,自己的男人自是要自己守着,哪能假手他人啊!
“这么快就赶人了,也罢,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歇息了,劳烦青烟公主这一路,好生照顾我家元顾。”
夏十月看着卓青烟这幅样子,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想来这卓青烟对自己,因是有嫉妒在的,所以也不计较。
元顾虽说身为自己的手下,亦或者算作暗卫,可他是夏十月从小时就一直培养出来的,若是按着前世的年岁,夏十月还比元顾大不少呢,早将元顾当做亲人一般了,哪里有什么动情动心的成分在。
不过,看着卓青烟这样,倒是也为元顾欣喜,这两人相互有意,自是极好的,就是这元顾,闷骚了些,明明在意卓青烟,却装着一脸抗拒的模样,夏十月当然要好好助攻一回了。
“那是自然,我的男人,自是由我照顾的。”
“那我就不打扰青烟公主了,我和苏魏就在外头赶车,若是有事,喊我便是。”
本和苏魏决定一同骑马前行,可之前来边疆的一路上骑马,将夏十月的大腿处磨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夏十月也因此,对这马匹起了心里阴影。
若非必要,就不骑马了,而且在这马车前头坐着,也十分方便,若是有事,还能及时保护车内的人,这一路,还不晓得会有多少的祸端,起码这般,能休息得当,不那么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