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随着夏十月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同牵起缰绳,引导着马匹走动。
坐马车的速度自是赶不上马匹的飞奔,不过,至少因着夏十月昨日早就命苏魏传信给了夏穆卿,这会是一点也不担忧,大军会延迟抵达京城。 而且,这一路上,除了暂时的休息,也不再做任何的停留,是以,约莫着在三日之内追上,是可以达到的。
此时,东洲皇宫内,唐璟阳早早的约着夏枫一同在尚书房内商议押送粮食之事。
“皇上,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这粮食便有可能被路中饿狼觊觎,此番前往平阳,需要选出一个可靠之人。”
“朕知道,只是,不知晓爱卿有什么举荐?”
因着夏十月八百里加急送信,信到之时唐璟阳也才不过刚睡下,可看到信件后,便没有了,睡意,手写一封回复夏十月后,便坐在龙椅上思考此次运送粮草的先锋官到底定于何人。 这一想,竟一夜未睡。
若不是夏穆卿才从战场回来,要回京城受封,此次押送,他定是不二人选。可现在,再选他,却有些不近人情,我东洲国除了夏家,竟然选不出个合适的人来。
但思索良久,唐璟阳只列了几人出来,准备待到隔日,一同与夏枫相商。
现正巧夏枫提及,唐璟阳便将那几人的名目保留住,想先听听夏枫的想法。
“微臣斗胆举荐二皇子。” “老二?是何缘由?”
“微臣认为,二皇子虽未有太子之权,可足智多谋,能力不逊于太子,只是一向不善于表现,若是二皇子此番能立大功,皇上便多了个理由让他出宫另建府邸,这样一来,也能给珍妃母族一个满意的交代。”
“朕没想到,丞相还有这般考虑。”
唐璟阳单手背立,朝着夏枫微微一笑,这夏枫果真是这东洲国内,最了解他之人。
太子党羽越发壮大,近些年来,有隐隐造势之嫌,确实需要个人来牵制一番了,唐璟阳本就思虑此事,今日夏枫一言,倒是给了他一个口子。 确实,比起能力,这唐子蓁,定是在太子之上的,就是因着不是嫡子,这才只能屈居人后。想来珍妃本就性子单纯,又不争不抢,而母族强盛,这宫内外人皆不敢对这母子下手。
如今看来,用唐子蓁,牵制太子,属实为最优选。
“长公主时常在臣耳边念叨着珍妃娘娘的好。”
夏枫虽刚刚举荐二皇子,可自己深谙圣心不可妄加猜测之道,便拿长公主出来,做了挡箭牌,所谓伴君如伴虎,哪怕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能应的太过直率。
有道是君心难测,若是不坦率些,这皇上,指不定便将你归为了二皇子的党派。 是以,夏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才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丞相何时起,对朕的后宫有这般在意。”
果然,唐璟阳虽是一句玩笑话,可里头却直名夏枫关注的太多了。夏枫从官多年,又怎能不知其中之意。
“二皇子自幼对十安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皆拿给十安,微臣多关心些也是应当的。”
“那既然如此,这趟差事,便让老二去跑了,想来滁州离平阳也近,应当赶得回来庆贺大军班师回朝的。”
“若是来不及,也未尝不可,留在滁州治理饥荒,又能多得一番见识,想来十安回来后,说不准还闹着要去那边看看呢。”
“嗯,说的在理,日后子蓁是要出宫有自己的府邸的,多得这些见识,与他日后管理一方百姓有好处,不过,丞相突然提及十安,倒是让朕想起来,这封家可是给朕下了拜帖,丞相,你怎么看?”
见唐璟阳开始将话题转到了夏十月的婚事上,夏枫暗暗自喜,这封清安要一同前来的消息,穆卿早就传信过来了,这会提及,就是想让皇上将怀疑自己与二皇子结党的念头给打消了。
他并不是站队二皇子,只是近日里,收到太多太子私下招兵买马,招收门客的消息,为了东洲安定,只能出此下策。
“长公主倒是十分欣赏封家嫡子封清安,若是来京后,能来丞相府做客,那自是极好的。”
“思沁也这般觉着嘛?”
“长公主已经为十安,新做了几件新衣裳,待到和亲宴会那日再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只是,圣上,这封清安,向来清高,又有才名在外,家世雄厚,可不好拿捏。”
“朕自是晓得此事,届时,朕会下旨,让这封清安入住丞相府,那便能与十安多生生感情。”
“那九霄锦,该如何是好?”
“也一同入住丞相府吧,届时让十安自己抉择,也算是圆了十安出世之日,思沁向朕请的圣旨了。”
“圣上英明。”
夏枫朝唐璟阳举手作揖,心下对于此事如此安排,已经是十分满意。
只要九霄锦入府,夏枫便有数千种方式,让九霄锦与夏十月终成好事,至于封清安,东洲国得罪不起,可他夏枫,毫无畏惧。
此事已定,今日朝堂之上,当唐璟阳提及此事时,与夏枫交好的几位言官,相继出声举荐唐子蓁。
于是,唐璟阳当庭下旨,任命二皇子唐子蓁为粮草先锋官,不日便出发去平阳,将粮草运往滁州,待滁州饥荒解决完毕之后,再回京城。
唐子蓁虽心有不甘,可因无法抗旨,也只能接受此事。
只是下朝之后,这唐子蓁立马逮住夏枫,想仔细询问此事缘由。
“二皇子,圣上心思,臣等可不敢妄加猜测,只是众位官员觉着,二皇子能担起这番重任,才提出此事,想来圣上心中,也早定了人选。”
“丞相,你是说,父皇这是故意要将我派出去了?”
“二皇子多虑了,运粮可是大事,这三十万石粮食,是十安亲手筹集,不日便要运送至滁州,想来也是圣上极其信任二皇子,这才将此事交托于您。”
听到夏枫一言,唐子蓁瞬间愣住,看来自己当这押运官,怕是父皇早已经决定的,想来自己立功建业之事甚少,有此一事,若解决妥当,便能得滁州百姓之民心,甚至与在这朝中能有一席之地,以达成与太子抗衡之势。
夏枫见唐子蓁不再言语,料定这会唐子蓁应当明白过来,此事的本意,夏枫微微一笑,再次朝着唐子蓁作揖。
“若二皇子,没有其他事了,微臣要先行离去,长公主还在府中等候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