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克澜开始了,惊恐地看着这个女巫猎人。
"我在开玩笑,"尼禄干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有两个女巫在拉斐尔活动,尤其是这种水平的女巫,教皇很可能会想亲自来。"
"教皇?" 戴克澜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尼禄嘀咕道,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这个女巫可能不会逗留足够的时间让他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尼禄笑了笑,把树枝扔回给他。"我们继续追捕冰女巫。谁知道呢,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两个人认识。如果我们找到她,她就可能带我们找到纯种女巫。"
当戴克澜丢弃树枝时,女巫猎人转身朝大门走去。
"等等。" 戴克澜追了上去。"冰女巫和这个纯种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什么?" 尼禄瞥了一眼他的肩膀。"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半巫?" 女巫猎人笑了笑,朝对面的牧师瞥了一眼,然后走近戴克澜,用手臂滑过他的脖子。"如果你想知道,那就跟着我。"
带着这个离别的邀请,尼禄向马匹走去。戴克澜再一次权衡了好奇心,和他对女巫猎人本能的不信任和不喜欢,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尼禄骑上他的马,等戴克澜也这样做,然后把他的坐骑转回路上。
戴克澜吸了一口气,把脚后跟踢到母马身上,然后跟着女巫猎人。他们沿着寂静的道路飞快地离开了大火,走向初升的黎明。太阳打着哈欠的红光照亮了一条小土路,穿过一片麦田。尼禄人毫不犹豫地拐上了这条小路。
当戴克澜放慢母马的速度,引导它跟随女巫猎人离开道路时,一股不安涌上戴克澜的心头。当空旷的田野在柔和的蓝天将他们吞没时,世界变得安静了。微风带着火的气息,亲吻着戴克澜巧克力色的头发,冷却着他脖子上的汗水。
尼禄将他的黑色骏马转出小路,用他的鞋根踢着黑暗野兽的侧翼。巫师猎人的灰褐色辫子在他的红色长袍和猩红色盔甲的衬托下翩翩起舞,野兽和人围成一圈骑行。
戴克澜不确定地控制着他的母马,女巫猎人围着他转了一圈,两圈,又一圈,直到小麦变平,戴克澜感到头晕目眩。窃窃私语声在他耳边响起。这些声音是来自女巫猎人还是风,戴克澜也说不清楚。
"尸骨无存。"
当戴克澜吸了一口气以稳定他的神经时,风似乎突然活了起来,充满活力--同时感觉像羽毛一样轻,像尸体一样僵硬。
那匹母马尖叫着冲了出去。戴克澜握不住缰绳,从马鞍上甩了下来。世界在旋转,当空气在他周围嗖嗖作响时,他的肠胃因期待而紧缩,并陷入了沉寂。
当戴克澜睁开眼睛时,天堂和大地已经换了位置。当他悬浮在微风中,脸朝下时,麦子挠着他的鼻子。
掌声把戴克澜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倒立的尼禄身上,他仍在马背上,带着讽刺的微笑鼓掌。
"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半巫。"
戴克澜无法回答,在尼禄身边站着个女人。她的身影像黑夜一样黑暗,在摇曳的麦田中荡漾,她的目光是两道空洞的痛苦。当她张开嘴时,戴克澜再次听到了他母亲临死前的尖叫声。
他撞上了麦子和地面,大地在他周围重新定居下来。
马蹄声迫使摇摇欲坠的骑士翻身。戴克澜抬头瞪着女巫猎人的靴子,尼禄在他身旁的黑色骏马上缰绳。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戴克澜气喘吁吁。
"我把你吵醒了,"尼禄耸耸肩回答。
戴克澜咬紧牙关,抵御突然而来的恶心感。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嘴,以惊人的速度站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要醒来。" 他指了指那个黑色幽灵现在消逝在微风中的地方。"我从未想过--这一切!"
"没必要害怕一个幽灵,"尼禄歪着头笑着说。"死神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回到这里来管你的事。"
"这不是重点,我不想和魔法扯上任何关系!"
当他靠在马鞍上时,尼禄的目光变得坚毅。"朋友,这就是女巫和半女巫之间的区别--选择的权利。" 他从马鞍上滑下来,打量着他们周围安静的场地。"一个女巫无法逃避他们与生俱来的力量。如果他们把自己的魔法装在瓶子里,拒绝使用它,他们要么会发疯,要么会被他们拒绝的魔法所吞噬。你读到的大多数世界末日都是女巫压抑其魔力的结果。干旱、龙卷风、成群的蝗虫、地震--都是一个女巫失控的结果。"
"那半巫呢?"
尼禄耸了耸肩。"大多数女巫认为我们无能,因为虽然我们有魔法,但我们不能控制它。这是过去的情况。" 他扯下手套,举起右手。三枚玉石、琥珀和玛瑙的戒指装饰着他的手指。"但现在--有了合适的工具利用魔法。"
女巫猎人弹了弹他的手指。一道火星在他的指尖点燃,然后像硬币一样在他的指关节上跳舞。"这些是低级的魔法宝石,魔法能力很弱,但很方便。"
戴克澜迷迷糊糊地盯着跳舞的火焰。"那么--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能控制它?"
"有意的没有,但下意识的有。"尼禄回答说,他打了个响指,熄灭了火焰。
"这没有任何意义。"
"早些时候,你下意识地希望避免坠落的痛苦,而你与生俱来的风魔法根据你的本能欲望进行了干预。"
"风魔法?"
"在大清洗之前,拉斐尔是大多数风巫师的故乡。"
戴克澜缓缓点头。"那么你是什么样的半巫师?"
尼禄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耸了耸肩。"对于大多数巫师来说,深刻的情感和欲望是你施展魔法的全部条件。但一个混血儿--如果你再尝试这样的事情,你一样会摔断脖子。所以,第一课,不要自以为是。你只不过是把你的脚趾头浸入了女巫力量的深渊。"
"你在给我上课?" 戴克澜挑起了讽刺的眉毛。"那什么是女巫团?"
尼禄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新月。"你母亲是个女巫,但你父亲是凡人,对吗?成为一名女巫就像抛硬币一样。正面,你生来就有近乎不朽的力量。" 他把硬币抛向空中。"反面,你是一个被玷污的混血儿。然而--"尼禄抢过仍在旋转的新月形硬币,竖起一根手指。"女巫的血统越弱,你成为半女巫的机会就越低。"
"所以,这就像遗传了一种疾病?"
尼禄嗤之以鼻,摇了摇头。"任何女巫听到你这么说都会不高兴。与贵族不同,女巫们不会在乎你的妈妈是个X女,或者你的爸爸是什么贵族,或者是血腥的国王。他们只关心你的女巫血统纯度。女巫越纯洁,力量就越强。毕竟作为一个混血儿,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失败的结果。"
"对,"戴克澜嘀咕道。
"另一方面,冰女巫。" 尼禄舔了舔嘴唇,他再次抛出硬币。"她的母亲是个凡人,但她的父亲是个强大的巫师,所以硬币为她翻转了一个方向。" 尼禄接住硬币,把它装进口袋。
"你怎么能说出这些呢?" 戴克澜迅速问道。
尼禄敲了敲他的鼻子。"只要有时间,你就能发现其中的差别。我们闻到对方的能力是所有巫师和半巫师都具备的一个特征。这就是为什么教会聚集了像我们这样的失败者,训练成猎犬。"
"阿尔登神父已经在我身上试过这种推销方式了,"戴克澜酸溜溜地回道。"那一个纯种女巫来自两个女巫团?"
"一个纯血统的女巫,"尼禄纠正道。"不,需要几代女巫团的女巫才能创造出一个纯血。" 他朝地平线打了个手势,那里的黑烟长臂轻蔑地朝天盘旋着。"这就是为什么像这样的东西是个大麻烦。哪里有纯血女巫,哪里就有创造他们的女巫团。有些女巫甚至会J亲结婚,只是为了确保其血统的纯正,创造一个强大的继承人。而那些混蛋,"他呼了口气,因为他回头面对戴克澜,"他们是现存最危险的巫师,纯血统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