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鸽栖宿在雕花木的窗台上, 晟王在西秦。 “我这个弟弟终究是坐不住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隐约还能听到老鼠的窸窣声。
“吃饭了,吃饭了!”狱司从木桶里舀米汤送进那些嗷嗷待哺的狱卒手中,唯独南熹纹丝不动。
“哎,你说他整日不吃不喝的能扛的住吗?”
“你看他一副清贵公子的样儿,以为与咱们不同,事实上不都是阶下囚嘛!”
“哼,他就是故作清高!”
“给,多少也吃点吧。”一个年级比她还小点的狱卒把米汤端给他,楚南熹刚端起便被人打翻在地。
“我们大哥说了,不吃就永远别吃。”楚南熹看了一眼那个被人称呼大哥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身型高大,脸上有道疤,一条腿踩在桌子上,一脸挑衅地看着楚南熹。楚南熹也不怕他,站起抖了抖衣衫,冷笑一声,正要走过去却被端米汤的小子拦住了。
“大哥,大哥,我觉得他啊,可能是脑子有点不好。”他一脸敷衍地笑着一边忙解释到硬是把楚南熹拉了回去。
“你干嘛!你打不过他们的!”
“他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楚南熹不屑地说。
“你就吹吧…”他打量着楚南熹的身材小声嘀咕着。
“为什么帮我?”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是怎么进来的。”
“有的时候好奇可能会害死自己。”楚南熹突然靠近他,盯着他的两只眼睛一脸诡异地笑着,吓地他赶紧后退一步。
“这里跟别的地牢不一样,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但凡被关进这里就别想出去。”
重刑犯?她不禁笑出了声,既来之,则安之吧。
牢狱中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想欺辱她,趁着夜深人静时候……楚南熹察觉到不对,还是迟了一步,她被几个壮汉擒住,单膝跪在地上,领头的小卒从她身上搜刮出一枚玉佩,那是入狱前她偷偷夹带进来的,天山门有古训,无论生死剑佩不离身!
“还给我!”她彻底怒了,那小卒见她红了眼睛,更得寸进尺。
“楚南熹,天山门内门弟子,排行第三,掌密钥卷宗。”那小卒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居然是天山门的弟子,若有一天老子出去了定要昭告天下说曾经和天山门的弟子是狱友!”
“放肆!天山门位属仙门百家之首,凛然正气,休得胡言!”她着急想要挣脱夺回玉佩却被壮汉一拳打在腹部,她往后退了几步,扶住墙才撑住没倒下,玉佩她定要夺回来。
“小郎君细皮嫩肉的,我看着都心疼呢。”那狱卒上前假装关心她,手不安分地从她脸上滑过,楚南熹甩了他一巴掌,擦了擦嘴角的血,借着几个壮汉的力腾空而起踹在他的胸上,那狱卒直接飞出去撞在铁栅栏上,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她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拾起玉佩,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有的人吓地退缩了,有的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刚刚发生一切,还有几个不要命的想冲上去,被她一个扫腿摔成了一片。她捡起地上一只筷子走到一个壮汉面前顶着他的下巴说:“别看只是一支筷子,我能让你血溅三尺。”筷子慢慢移到大动脉的位置,那壮汉急急后退,吓得发抖。她将手中的筷子扔出去不偏不倚插在墙上。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还有不要命的赶紧上,既然都出不去,那就一起死在这儿。”那一伙人听到这话各自散去了。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都老实点儿!”狱司拿着鞭子在栅栏上抽了几下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哪个是楚南熹,出来,有人要见你!”
“楚公子。”煜宁摘下披风上的帽子福了福身,白皙的皮肤上一双桃花眼若灵若现,秀气的鼻子上有一颗黑痣衬的她活泼可爱,一点朱唇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只用一支山樱桃簪盘起头发,娉娉袅袅,十分讨人喜欢。
“公主不必多礼,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公子是聪明人,西秦的天牢不是公子的归宿,公子若想出去只需要帮宁儿一个小忙。”煜宁倒了一杯酒递到楚南熹面前,见他不接,煜宁也不恼笑了笑说:“明日秦王寿旦守备涣散,你只需要帮宁儿把这儿的人放出去便好。”煜宁递给她一串钥匙,并拍了拍楚南熹的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南熹深知这些齿鼠蝼蚁若是出去了,戕害的可是天下百姓!若她做了,枉违天理,枉违人道。
“好,我答应你。”
楚南熹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私欲,煜宁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