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确信楚公子会照做?”子玥有些好奇,像楚南熹这样的怕是不愿受制于人。
“他如今已是半截之身,若他自己想出来就得放了所有人。”
嘉定丁未年,八月十三,帝突发旧疾,夜宴上晕厥,都察院掌查办大权,一干人等全部拘留。
“陛下的旧疾有些年月没发了,这次来的这么突然实在蹊跷!”
“陛下膝下子嗣稀少,九皇子还未弱冠,国不可一日无君,得赶紧想办法让陛下醒过来。”
重阳殿外跪满了博奕的臣子,议论着他的病情,担忧国事无人处理。
“楚南熹!”
“楚公子!”
“嘘……”楚南熹示意让沈陌桐一行人小声一点。
“你怎么出来的?”沈陌桐说。
“先不说这个,秦王突发旧疾你们可知?”
“自你被羁押后我们也被禁足在此,无从知晓。”沈陌桐继续说到。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有人想要逼宫!”楚南熹看了一眼苏家兄妹。
“化骨疗伤之法我只学了七八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定夺。”
“苏知言!我赌你能行,若不试一试我们都得死在西秦!”
“北庭蓟呢?”楚南熹四下找不到他人。
“北庭大人偷偷潜回大禹,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封信说要跟陛下禀明实情,调兵护送我们回国。”
“沈兄你能否帮我一个忙,拿着我的玉佩去北市的当铺找暮雪阁的阁主白静楚,你将实情说给她听她定会相助。”
“好。”沈陌桐接过玉佩如释重负。
“那就麻烦沈兄了。”
“天下不平,何以为家!子玉不必言谢,不过你要去哪?”
“护送苏家兄妹入宫。”人世慌慌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安一隅,可天下不平,谁又能独善其身呢?江湖如此,朝堂亦是如此!
马车行驶了一路,还算安稳,到了宫门口居然无人把守,实在蹊跷。三人在宫道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偌大的外宫道居然空无一人,突然安庆门走出来一个小公公,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行了一个礼:“楚公子,苏公子,苏姑娘,奴才在此恭候多时了,快随奴才来吧,陛下在重阳殿,到那儿后走偏殿,正殿人多嘴杂。”
小公公领着他们一路疾走,绕开绕去,“小公公,为何这外宫没有一个人!”
“唉…”那小公公叹了口气继续说到:“陛下突发旧疾,宫内人手不够。”
“那也不至于连个看守宫门的侍卫都没有吧?”楚南熹将他逼到墙角用剑挡住了去路,那小公公见如此自然是吓破了胆,慌慌张张地说:“我就是个带路的,公子别为难我。”
“楚南熹。”女子身穿对襟披风立襟长衫,袖口秀有清雅的昙花,提花真丝面料的马面裙彰显了高贵的身份。
“长……长公主殿下。”小公公吓得贴着墙脚下跪。
楚南熹看着眼前的女子,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她就是与自己父亲成亲的翾飞公主,她的母亲。翾飞上下打量着楚南熹,女孩子家家整日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哪有半点遗传她和阿锦。
“你要去救他?”
“公主这是明知故问。”翾飞身旁的侍卫见她这般无礼拔刀护主却被翾飞拦住,“你可知他是谁?”
“我只知道他是西秦的王,是百姓的福祉。”
“但你是那人的孙女,我要提醒你就算救了他,他不一定会感激你!”
“这取决于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救他,我是安平王府的小县主,是天山门的三公子也是大禹的使者,他是西秦的王,为促使两国顺利和盟,我和他只能是君臣关系,公主,你今天若执意拦我,我只能硬闯了。”
“齐昊,放她去,至于这个小公公,把他给本宫看好了。”翾飞释然地叹了一口气。
“多谢公主。”她目送着他们离去,阿锦她的脾性像你。
“苏家人来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听到苏家来人了像如鱼得水一样重获新生。
“义父,他是楚南熹。”弋尔小声地说。
“他不是……”秦宪一脸震惊,天牢里的人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仿佛跟做梦一般,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严肃地说: “去查,到底怎么回事!”弋尔附和后便退了出去。
“诸位,可否先退出去,知言好为陛下就诊!”苏知言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有些不自在地站着。
“臣妾不出去,臣妾就在这里陪着陛下!”
“我们不出去,万一你们苏氏做出什么对陛下不利的事……”
“……”
为首的是窈妃,后面那些博奕的侄子侄女,表兄堂兄,七姑八姨的跟着附和。楚南熹将这些人的嘴脸尽收眼底,想来博奕也是个可怜人,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
“诸位,稍安勿躁,秦某在这里陪着陛下,大家方可安心退出去。”众人见是博奕的心腹,多说不利,便甩着袖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