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珘很忙,总有开不完的会,接不完的电话。
好不容易盼来二人时光,顾庭珘又被一个朋友叫去坐坐。
他出门时,姜晚还睡着,昨晚折腾狠了,此时眼睛都睁不开。顾庭珘捏了捏她耳朵,“待会儿让司机来接你。”
姜晚不耐烦地抹开他手,脸埋进枕头里,“不去。”
“别让大家都等你。”顾庭珘低声警告,摸小狗似的摸了几下,起身离开,房门阖上,姜晚拎起枕头砸向房门。
司机来接的时候,姜晚正好在跟顾绯苒打电话。
“晚晚,你去旅游了啊?我好几天都找不到你,去店里,雁回说你请假了。怎么都不叫我啊。”
姜晚支在窗户上,笑着说:“我临时出来的。下次叫你。”
顾绯苒哼哼笑了两声,“你知道我舅舅最近在忙什么吗?他越来越神秘,我外婆想抓人抓不着。”
姜晚心虚了几秒,她拖长了调子说:“啊,我也不知道呢。”
“舅舅最信任你,你都不知道,那可能真忙吧。”顾绯苒小声说:“我外婆忙着给他找对象,着急上火呢,你小心点,她可能又要找你麻烦了。”
顾绯苒外婆,也就是顾庭珘他妈,比较强势的女强人,姜晚跟她不太对付,主要是顾庭珘他妈瞧不上姜晚,觉着有了姜晚,他含着金钥匙的儿子被人诟病。
姜晚神游了几秒说:“苒苒,你知道伯母相中谁了吗?”
顾绯苒说不知道,不过好些世家想着攀亲家,排着队约她外婆吃下午茶。
司机一催再催,生怕姜晚耽误事儿,姜晚颇为不耐烦。
挂了电话,没个好脸色,故意拖延了一个小时,总算收拾妥帖出门了。
姜晚穿了一件露背连衣裙,后背白晃晃一片,司机都不敢多看。
路上姜晚接到了顾庭珘打来的电话,男人明显有些不悦,“怎么还没到?”
姜晚说:“叔叔,再等会儿,快到了。”
男人一声不吭,挂了电话。
姜晚撇撇嘴,老东西的耐性真差劲。
途经一个海边集市,姜晚灵机一动,非要下车买东西,司机苦口相劝,姜晚说:“我买礼物送给顾总,快去快回。”
司机眼见着快要赶不上时间了,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惹恼顾总身边的这位,只能杵在路边等着。
姜晚没撒谎,她确实快去快回,上了车,司机心说也没见她买什么礼物。
姜晚拨了拨风吹乱的头发,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拿出口红补颜色。
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喜静,会所内,静谧无声,空气里漂浮着高档香料的气息。
姜晚撇开侍者,自顾自地往贵客间走,踩在羊绒地毯上,无声无响。
她握住门把手,屋内传来男人声音,“老顾,我听说你妈又在张罗给你找对象。”
姜晚手顿了,默默地卸下手上的力气,她静静地听着,不过顾庭珘似乎没接话,又有人说:“那姜晚呢?你怎么打算的啊?”
姜晚心跳加速,手心渗出了汗,然后她听见顾庭珘用沉润的嗓子说:“早晚要结婚应付家里,你们不懂,非要我说明?”
大家瞬间明白,顾庭珘这是不会娶姜晚的意思。
“砰——”
姜晚推开门,屋内霎时安静,目光都转向她。
她扬起嘴角,跟大家道歉,扭着腰走到顾庭珘身边,手亲昵地搭在他肩头,亲了亲他的侧颊。
顾庭珘脸色沉稳,永远像一面让人看不透的深海。他当着外人面会给姜晚几分纵容,拉着姜晚坐到他腿上。
姜晚从他嘴里抽走烟,咬进嘴里,撩拨似的地嘬了一口。
顾庭珘速来不喜欢女伴抽烟,他目光凝在姜晚红唇上,抽走烟摁在烟灰缸里。
其他人都笑而不语,各怀心思的喝着酒。
姜晚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从不远处的暗角里投来,她狐疑看过去,对上一双漆黑含笑的眼睛,眼角上挑,风流天成。
那人盯着姜晚,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直白狂妄。
姜晚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到顾庭珘身上,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红绳,地摊上随处可见的廉价款,献宝似地拉着顾庭珘的手,给他系上。
“叔叔,他们说红绳保平安的,我特地给你买的。”姜晚视线上扬,看着顾庭珘的脸说:“不许摘了。”
大家不是觉着顾庭珘矜贵么,跟她在一起纡尊降贵,她就偏要把他拉入尘埃,阿加不高兴了,她就高兴。
顾庭珘肌肤偏白,红绳系上,显得格外显眼,他对姜晚的擅作主张,难得没有恼怒,他垂眸看着姜晚,倒还有几分纵容,“听你的。”
旁人见状默默喝酒,顾庭珘什么样的身份,姜晚这个小东西敢把地摊上都不值钱的玩意儿往顾庭珘手腕上绑,多寒碜人。
偏生顾庭珘还纵容她耀武扬威,这真要说顾庭珘没点别的心思,谁也不信啊,但不管信不信,没人敢当着他面提。
姜晚环视一场,顾庭珘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又深又重,松开时,姜晚感觉像是受了一场酷刑,老东西怎么每次都跟吃人一样。
姜晚受不了,别人把她当玩意儿一样围观,看来的视线也多半都是揶揄玩味,她推开顾庭珘,“我去趟洗手间。”
其实室内就有洗手间,姜晚只不过想出门透口气,她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竟然记不得回房间的路。
这里面很大,她走到腿酸,准备打电话让顾庭珘来接。
刚拿出手机,一道黑影从后靠近,拽着姜晚挤进了旁边漆黑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