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怀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这下好了,两个人前后脚把她膈应了一遍。
顾庭珘抬眸看见姜晚,眸光顿了下随即沉下去,他把花递给了同行的人,快速走到姜晚身边。
姜晚站在原地,嘴角勾着一丝讥嘲,目光却冷的很。
“什么时候来的?”顾庭珘目光压下来。
姜晚说:“来得不凑巧。正准备走。”
顾庭珘余光扫在顾绯苒身上,她抖了一下,立马解释:“我很喜欢这家画廊,我不知道闻雪姐在这里办画展。”
顾庭珘冷漠看她,像是在说回去在收拾你。
顾绯苒欲哭无泪,拽了下姜晚胳膊,姜晚笑了下,“苒苒确实不知道,我们赶巧了。我有事先走了。”
她迈开腿,被顾庭珘一把拽住胳膊,姜晚抹开他手,违心地说:“提前恭喜叔叔重拾爱人。”
顾庭珘拧着眉,低声问:“你闹什么脾气?”
姜晚觉着有点可笑,她不过是想走,就成了闹?她有资格闹吗?
顾庭珘口口声声说不会跟闻雪复合,现在呢?
闻雪勾勾手,他就迫不及待贴上去?
两人沉默僵持着,眼神交锋,顾庭珘捉着她手腕,不让她挣脱。
闻雪拿着花追上来,雀跃地说:“庭珘,你的花我很喜欢。”
顾庭珘冷冷瞥了一眼闻雪,脸色沉得厉害,二话没说往外走。
出了门,他对顾绯苒说:“你自己打车。”
顾绯苒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突然对姜晚发脾气,但是看到姜晚很伤心的样子,她不知道该不该劝两句。
“舅舅……”顾绯苒刚开口,被顾庭珘一个冰冷眼神吓闭了嘴。
姜晚扒他手,“我要跟苒苒一起回去。”
姜晚被顾庭珘半搂在怀里,低声哄着:“听话,我送你回去。”
姜晚被顾庭珘弄上副驾驶,自己开着姜晚这辆小破车,皱着眉,随口抱怨了一句:“之前送你车为什么不要?让宋秘书跟你去挑辆车。”
姜晚说:“你嫌我车不好,现在就下车。”
这辆车虽然就几万块钱,但好歹是她自己攒工资买的,开着高兴。
“惯的你,脾气越来越大。”顾庭珘轻嗤了一声,没跟她犟,红灯路口,顾庭珘捞过姜晚,低头亲她,“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闻雪的醋?喜欢我?”
姜晚反咬一口,见了血腥味才放开,顾庭珘拍了她一把,“狗玩意儿又咬人。”
姜晚抹掉唇上血迹,还不解气,“跟你宝贝藏獒学的。”
顾庭珘笑了起来,他揉了姜晚头,“咬这么狠,都不知道心疼我。”
姜晚心说咬得轻了,就该咬重点。
她听见顾庭珘拨通一个电话,那头很快有男人说话。
“庭珘,闻雪的展览办得怎么样啊?”姜晚听出为了那声音是顾庭珘挚友林宇叔叔的声音。
“还行。规模挺大。”顾庭珘又说:“你那花可害惨我了。”
姜晚听见他提花,竖起了耳朵听。
“花怎么了?闻雪不喜欢啊?”对方问。
“帮你送束花,让我宝贝吃醋了,你说我冤不冤。”
他以前可没这么哄过那些情儿,主要是也没人敢像姜晚这么闹腾,姜晚比她们脾气都大。
姜晚埋着脸,当没听见,等聊完,听见顾庭珘说:“都听见了,还躲呢。”
她哼了一声,“谁知道你那句话真哪句话假。”
见她吃醋不讲理,顾庭珘心里可舒坦了,他捏捏姜晚气呼呼的脸,“不骗宝贝。”
宝贝这两个字,从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发出来,色情又缱绻。
姜晚拂开他手,“别用你哄女人那套。”
顾庭珘倒是真像受了委屈,“晚晚不是我宝贝,不让碰也不让亲,灰姑娘似的,一到时间就溜走。”
姜晚佩服他撩拨人的能力,几句话就能勾起火苗,但他对谁都这样,不走心。
很快姜晚发现他们走得并非回家的路线。
“去哪儿?”姜晚坐直了身子。
“去酒店。”顾庭珘捏捏她耳垂,“想你了,等不及回家。”
*
姜晚又一次跑了。
到嘴的美味飞了,顾庭珘气得磨牙。
十几岁那年稀里糊涂要了她,中间这些年也没碰过,关系一度剑拔弩张。
他不否认,姜晚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确实吊足了他的胃口。
看得到吃不到,心痒,他觉着要是姜晚乖一点,他能宠她很长时间。
会所里,灯光昏暗,几个衣着矜贵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脚边跪着几个媚眼如丝的女人点烟添酒。
他们这群人向来不喜欢玩这种女人,他嫌脏,点烟倒酒倒无所谓。
顾庭珘脚边跪了清纯挂的女人,估计是刚来不久,倒酒手法生疏,后来点火差点烧了他下巴。
顾庭珘多少是有些恼的,碍于出来玩没发作。但是女人似乎不满足跪着伺候,她在顾庭珘兴致很好的时候,大胆地摸上他大腿,手朝着危险的地方靠过去。
顾庭珘恶心地拧眉,抬脚踹开女人,“滚出去。”
一发怒,扯到嘴角疼,他就想姜晚了,想狠狠弄哭她。
想到心火躁。
但一想到姜晚跟寇骋谈恋爱,兴致全无,顾庭珘要走,被刚进门的苏青柏拦了回来,他脱了外套搭沙发上,“纪家那小子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他要被流放十年八年。”顾庭珘挑眉,点了根烟递给苏青柏。
“纪老爷子快不行了,爱孙心切,把他赶出国,平人口舌。”苏青柏接过烟:“我怎么听说你俩在外国有过节啊?”
顾庭珘吐了口烟,笑容里藏了点狠,“断了他一只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