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中,皇上夸赞童闫行又赐了爵位和各种赏赐后,站立在一旁的异姓王早把童谣上上下下盯出个洞来。
得出结论都比不上她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儿。
那张骄傲的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童谣无奈,听皇上提起婚事,明说她童谣长在皇宫与那些世家小姐公子哥都熟悉,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配得上郡主的。
童谣咧嘴,听的怎么是皇上拐着弯吐槽她当年不学无术只知道趋炎附势。
“皇上,我未有合适人选”你们早就选好了,说这些场面话干什么?
异姓王开了口“这汴京儿郎非段大人不可,我女与段大人也算青梅竹马,合不相配?”
童谣听的频频点头,是是是,配得上郡主的只有男主,赶紧配对,任务就完成了。
童闫行怒了,开口就要呵斥异姓王仗势欺人,童谣立刻捏住他的手摇头,童闫行还没站稳脚跟不能在朝中树敌。
她行至殿中跪下,行了个大礼,看向为难的皇上道“皇上,臣妇前来也是为了求和离一书”
异姓王惊讶不已,他还想了多方手段能让女儿能成为平妻,这当头一棒将早布置好的棋盘打的粉碎。
皇上也是一愣,担心她惧权,道“朕非此意,你是替朕拔除朝廷烂根的功臣,怎求和离书来?异姓王并非此意”
她苦笑摇头“与异姓王无关,是臣妇是自食恶果,当年若不一心求着太后讨要了这不般配的婚事,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再则我们成婚多年,自觉对国公府有愧,所以特求和离”
朝政洗牌后人心还不稳,这时候闹出他下旨给国公府功臣和离书,让郡主与段煜成,这算什么事?
满朝文武该如何看他这个皇帝,不过是她自己开口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皇上为难道“你说可为真?”
“臣妇不敢欺君妄言”
皇上笑道“好,来人再赐赏赐,从今往后绣云山庄为汴京招牌,朕亲自下笔赐字”
这份殊荣大过于天,童谣立刻俯身叩谢皇恩,自也拿到了和离书,看着上方盖着的印泥,美滋滋的卷好放在怀里。
正叫着系统领赏,童闫行扶负着手道“童谣!”
是叫了她的全名,嗯,看来哥哥很生气。
她转身甜甜娇笑“哥哥”
童闫行显然气的不轻,胸膛不停起伏“别叫我哥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摇头“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撒谎!谣谣犯什么糊涂?怎么因一个郡主就要放弃你求来的好姻缘?更何况你对段煜情有独钟,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这样,哥哥已经袭爵又进了内阁,等我坐上好位置,文官都得听从我的调遣,发生何事,哥哥给你撑腰,现在就去把这和离书退掉!”
童谣失笑打住“哥哥,你是让我欺君?
她喃喃自语“我不爱段煜”
童闫行微惊,蹙眉又道“可是他对你不好?府邸中有人欺负你”
在他眼里,妹妹再泼辣对段煜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只有可能是段煜对她极差,在府中受到欺负了才有可能生了和离的心思。
她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童闫行当即火了“是他不配咱们瑶瑶,哥哥替你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童谣嗤笑“你打的过他吗?”
他默了默又在口头骂起,惹得童谣笑的开怀。
回到府中,童谣直接命令雅竹收拾行李,只说回娘家住,也没告知和离的事,耳根子清净。
雅竹正收拾着,正院门口出来几个老婆子,个个凶残的步步逼近,她抬头看去,一个鸡毛掸子甩过来,险些砸到她。
听到老婆子大喊一声“童氏!老夫人训话!麻溜出来!”
这嗓门大的隔着内院都能震的她鼓膜发麻,童谣捂住耳朵,怀疑严氏身边人都是扩音喇叭。
雅竹抱着刚整理好的小块包袱,听着打颤的掉了两块金镯子,她扶额,怎么跟捉小偷似的。
为了消除雅竹的紧张,她吩咐继续收拾行李。
下了贵妃塌,行步出去,拉开门乌压压的围堵的人肉墙后叶清低着头掺着严氏,才刚落了胎人脸色苍白的很,还敢来找她茬。
童谣蹙眉,怀疑段煜根本没处理反而严氏听到风声来教训她的。
严氏伸直涂抹寇丹的指甲,恶狠狠的教训“童谣!当我们国公府没人了?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夫人看在眼里,妾有身孕为什么不报?非要做掉这个孩子才能让你舒心?”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毒?霸占我儿子还只要独宠,我就不信了,这国公府还只听你一个人的了!”
童谣面色渐渐冷下去“夫人,这国公府自然不听我的,主人是段煜”
又看向装着无辜,身娇体弱一吹就倒的叶清“叶姨娘,我不知道你怀着孕还来劝我与大人重归于好,没记错的话,前些时日是段煜亲自送你治疗的,他没对你说些什么吗?”
“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将我抓起来用家法处置,夫人觉得奇怪吗?”
一个男人就算再宠爱一个女人,但自己孩子因这女人失去不可能不怒的,段煜又是拎得清的人,不可能这么久了连个风声都没有。
还是今日叶清上门来状告,严氏才急匆匆的带人杀了过来。
严氏正骂的爽快,嚷嚷着要她给叶清的孩子陪葬。
童谣冷脸,看了眼站都站不稳,孩子刚掉不养好自己身子,看着胆小的就敢上来闹腾“这么说,夫人是咬定我弄死了嫡子了?”
说到嫡子,严氏更怒“可孩子没了是事实,叶姨娘来看你,你这妒妇便没个大度?”
“好,我大度,实情如何,不说个原由是不成了”
“夫人进来坐,咱们细谈,如果接下来的谈话,出了这门你还要怪罪我,我无话可说,你放弃这点,也请夫人往后不要在缠着”
“尘归尘,土归土如何?”
严氏也大度,拍了拍手“好!”
童谣拦住想进来的叶清“叶姨娘刚没了孩子,还是早些回去安歇着”
“你!”
砰,她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
转头,严氏独自进了正院,享受到雅竹亲自泡的茶后,神色缓了缓,口中依旧不饶人道“怎么,知道这个时候讨好婆婆了?晚了,不管你说的如何,叶清掉了孩子是事实,今天不去了你的权,闭门思过,是不成的”
考虑到段煜说一不二的脾气,严氏道“当然,只要你认了这个罪,再禁足三个月,这事就算了”
禁足三个月?也亏她说的出来,童谣有气但对严氏更多是怜悯,怜悯她嫁人活在男人阴影下,老了活在儿子生活里。
各种的插手儿子生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眼下又即将抬入府门的寻愈郡主,更是个火辣角色,不会任由她搓扁了。
严氏看到她眼神,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可怜你而已”
“噗,咳咳咳”
严氏满脸茶水,手中的茶水没泼出去,反而被夺了去反而泼到她的脸上。
“反了,反了!”严氏抹了把茶水,怒不可遏。
“夫人!”
雅竹惊呼,童谣将茶杯重重放下,从怀里抽出羽丝布锦卷轴扔给严氏,里面装的是和离书,一共有两份,都盖着玉玺,赫然是皇帝所盖。
“严氏,你看清楚,不是我一直扒着你儿子,是我要与你儿子和离,我并没有推叶清,她的孩子如何掉的,你自己去查”
“你国公府如何欺辱我的,我已经全讨要了回来,这破地方,你姑奶奶我不待了”
严氏还没反应过来,又喜又气的复杂交融。
“你说的是真的?”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喜事,皇上马上要给段煜赐婚,赐婚之人就是寻愈郡主,希望你们婆媳相处愉快”
童谣怀着恶意慢慢道“你还不快去等着迎接圣旨,哦,还有婚服呢”
严氏喜的顾不上面上的茶水,拿着和离书的卷轴快步跑了出去,乐的如疯子样,在严氏看,是国公府水涨船高,没有寒掺抬不起头的儿媳原家庭。
这下子遇到个王爷门第,怎么不高兴。
童谣笑着摇头,让雅竹麻利收拾细软,好离开国公府。
“小姐,咱们真的要走吗?你跟姑爷其实还很恩爱的,姑爷现在也在慢慢改变,雅竹看的出来,姑爷现在很在意你”
她不为所动,只抬眸看她“雅竹,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