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纨绔虽然横行无忌,但也绝不是空口白牙的人,当下三人就掏银票,并且递到魏征的手上。
“魏兄,收下吧,就算是我们为百姓尽的一份心意,以赎往日之罪。”
按理来说,秦虎这番作为,很有些当大家面作秀的意思了,可魏征心里却没有那么想,因为这份诚意太厚了。 假如秦虎存心作秀,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18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一旦拿到河北山东,那可就是一阵及时雨,将会有数千百姓因此改变命运,但也就是数千了,因为那边的粮食太过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买的到。
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魏征居然没有拒绝,不但没拒绝,还一把抓了过来,随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秦小侯爷,我魏征代河北山东的百姓,向你叩头了!”
秦虎赶忙把他扶起来:“魏兄,你身为白衣,尚且能够心系百姓,更何况我们这些食君之禄的高门大族,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实在不必言谢。”
王成虎趁机对下面的人说:“哎,我说你们,一个个也挺有钱的,你看我们都捐钱了,你们也捐点呗,多多少少总是个心意,再说你们也不差这点钱,怎么样,都出点呗,还有没有人?” “轰!”
王成虎一说这话,下面的人顿时一哄而散,别说捐银子,连一个铜板都没人愿意拿出来。
“赵公子,你掏点?”
“玩去。”
“刘公子,你给点。” “滚。”
“尉迟大小姐,您慷慨一把?”
“有病吧。”
王成虎哭丧着脸回到秦虎身边:“老七,我怎么感觉咱们成冤大头了呢,怎么别人都不愿意掏钱,他们都不善良吗?”
“没错,他们就是不善良。”魏征冲着王成虎拱手:“王公子,我错了,我以前听了太多的谣言,对京城七少多有诋毁,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诸位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实在胜过那些虚伪君子太多太多了。” 秦虎用折扇拍打着手心:“三哥五哥,你们看,听我的对了吧。他们不善良更好啊,那不显得咱特善良嘛,咱京城七少从今天开始就改头换面了,应该叫京城七大善人了,你们觉得这感觉好不好?”
“那什么……”杜元荣舔了舔嘴唇,突然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我还捐!”
“我也捐。”
“三哥,五哥,你们慷慨解囊,是世上最可爱的人。”秦虎赶紧拥抱他们。
“嘿嘿。”王成虎和杜元荣也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做了好事儿之后,心里倍儿舒服。 秦虎寻思了一下:“那这样吧,今天晚上还在这,我摆一桌酒,把咱七兄弟都凑齐了,咱们商量商量改头换面的事儿,三哥五哥,你们负责联络,愿意来就来,不愿来拉倒,绝不强求。”
“好嘞,那我们哥俩先走着呗。”
“走吧,我和魏兄再聊聊。”
王成虎和杜元荣屁颠屁颠的走了,他俩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听秦虎指挥,就算秦虎把他们往沟里带,他们也跟着走,说到底,这俩人本性不坏,以前都是让秦虎给带上道的。
而这一次呢,这俩家伙被魏征这样的人给点了赞,虚荣心还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好似不那么空虚了。
所以呀,两个人都那么干劲儿十足,出门之后就兵分两路,去游说京城七大善人之中的其他四位善人了。
“魏兄放心,我今晚上就算喝死,我也忽悠的他们拿出一半私房钱来,帮助河北山东的百姓,渡过难关。”秦虎转过头对着魏征深施一礼:“以往种种,追悔莫及,还望魏兄不计前嫌,容我等改过自新。”
“秦兄弟呀。”魏征忽然泣不成声:“秦兄弟真情厚意,魏征铭感于心,我观你诗篇,绝非做做之人,我今日先入为主,说了不当言语,本来是我的错呀。”
秦虎对古丽说:“美女姐姐,麻烦你摆设香案,我要和魏大哥结拜成异性兄弟,以后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小侯爷真的变了。”古丽眼圈发红:“我也捐,我也捐。”
秦虎和魏征结拜完毕,两个人又摆了一桌,小酌了几杯,秦虎向魏征请教天下大事,魏征侃侃而谈,针砭时政,纵论天下,把形势分析的非常透彻。
“中原若乱,突阙必定趁势崛起,欺压中原,扶植傀儡,乱我河北,此乃心腹大患,一不小心,我汉人江山将再次沦入胡人之手。”
“此外,大虞朝即便乱了,但门阀大族的势力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所以我料定,未来逐鹿中原之强者,绝不是起义的暴民,乱天下者必诸侯也。”
“我夜观天象,不久之后,有英雄人物起于关中,兴于河北山东,天子气象,越发明朗,此乃天道,无法逆转。”
秦虎忽然问道:“大哥,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褚宗元的人?”
魏征一愣:“认识,怎么了,他是我老师。”
“可否引荐一二。”秦虎激动地说。
魏征晃脑袋:“不行,我做不到,他老人家谁也不见,我说了也是白搭,你没事儿见他干嘛,自讨没趣吗?”
“这么难吗?”秦虎心中唏嘘不已。
这个时候,大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老七,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回来了也不说找我喝酒,快出来迎接你老大,赶紧给我出来,嘿嘿。”
“大哥,小弟来也。”秦虎听出来了,这诡异难听的笑声,来自京城七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