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广东各个州府的官员安排,就不一一展开赘述,郑氏的人才库中这点儿人才储备不在话下。
郑经布置完广东的军政事物之后,乘船返回承天府,与郑经同行的还有前往承天府学习的胡六奇和李鼎祥。
胡六奇是进陆军学堂学习军事,而李鼎祥的职位已经安排好,在承天府进行短暂的政务培训后,便会调往吕宋府担任吕宋知府。
船队三日后靠港南澳岛,同时派遣小船到潮州府通知刘进忠带领所有他的手下军官到南澳与郑经汇合。
在南澳与刘进忠等人汇合之后,船队在大海上斩波劈浪返回承天府。刘进忠、李鼎祥和胡六奇三人在舰队靠上安平海军码头,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几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整洁的码头,因为是军港,码头上并没有百姓来往,只有海军官兵在码头上忙碌。
军舰靠上栈桥,几人在海军官兵的催促下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一名侍卫亲军的队正被安排当几人的向导,带几人在安平城游览一番再到各自所去的地方报到。
在队正的带领下,几人出了海军码头,刘进忠一抬头就看到了远处高耸着冒着黑烟的大烟囱。便问道:“老弟!那里的烟囱是干嘛的,怎么把烟囱修那么高?”
队正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低,便笑着说道:“刘将军有所不知,那是我承天府的工业区,那一片区域都是大工厂,生产我郑氏很多重要的产品。
承天府百姓都以能入工业区工作为荣,老百姓有句顺口溜:进了四大厂,媳妇不愁找;考个三级工,县长都不换。”
刘进忠不解地问道:“这工厂是个什么东西,跟大明的东厂有什么区别?为何某听着像是作坊呢!”
队正心中吐槽,你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顿时生出了自豪感,不由挺直的身板说道:“你也可以理解为作坊,只不过是个超大型的作坊。
整个工业区有超过十万人工作,养活了安平城近半的人口,同时还带动了工业区外繁华的商业。”
几人向前没走多少步,队正便带着几人停在了一处候车亭下。看到队正停下,胡六奇性子有些急,便问道:“小哥儿!怎么不走了?”
“我们在这里等公共马车,从海军港口到繁华的城镇还有一段距离,还是坐公共马车方便一些。”
正说着话,一辆公共马车摇着铃铛走了过来,队正带着几人上了马车,在车夫面前的投币箱投下几枚铜板,便带着几人在车厢内寻找座位坐下。
大概是这里比较偏僻的原因,车厢里人并不多,坐在车厢内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当兵的。
胡六奇顺着中间的过道一屁股坐在了座位比较少的一面,被队正赶紧叫了过来说道:“我们在这边坐,那边是女子座位,即使车厢内在拥挤也不允许男人坐女子座位。”
胡六奇哼哼一声:“什么狗屁规矩?”还是乖乖地坐到了男子这边。
与两位带兵的关注点不同,李鼎祥看到的却是经济方面的发现,他发现从码头过来的道路与众不同。
硬化路面并不稀奇,无论是广州还是其他大的城市,都有硬化路面,不过这些城市的硬化路面都是用砖石砌筑。
而承天府的道路却是一个整体,李鼎祥还偷偷地使劲跺了跺脚,发现根本在地面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李鼎祥知道,这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种建筑材料,若是这种建筑材料便宜,能够大批量的运用到修路上,那么整个华夏的官道将不会再出现,修了坏、坏了修的局面。
也能大量减少徭役的征发,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他偷偷地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有时间找延平王询问一番。
同时李鼎祥还发现这里的马车竟然是四个轮子,前面两个小轮子,后面两个大轮子,这样的四个轮子的马车有什么好处?
随着马车一路前行,马车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人竟然只能站在过道中央扶着车厢上方的扶手站立。
即使如此,对面女子座位有空位置,依然没有男人去坐,这让李鼎祥感到好奇,低声问队正:“小哥儿!这些客人为何宁愿站着,也不去坐女子的座位,为何会这么自觉?”
队正冷笑道:“因为他们不敢,立下的规矩就要守,若是有人因为坐女子座位被女子投诉,直接会被送进劳改营。”
李鼎祥皱紧了眉头,如此严刑峻法,不怕百姓反抗吗?不过这话他没敢问出去,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很快到了繁华的街市,队正带着几人下了马车,到了这种熟悉的街市上,几人才发现有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不然几人总感觉自己到了异国他乡,看着繁华的街市,李鼎祥用这里的街市对比广州城,广州城的繁华地带比安平城更大繁华。
然而在繁华之外的地方就到处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横行街市的青皮混混,还有凶神恶煞般的胥吏衙役。
不知这郑氏治下会不会也一样是如此畸形的繁华,一边是朱门酒肉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
穿过喧闹的大街,便靠近了工业区。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人类的渺小。整个工业区沿着河流而建,到处都是高耸的出车和几人叫不出名字的机械。
队正适时说道:“现在是工业区的上班时间,等到工业区下班的时候,那场面才壮观呢,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几万人同时涌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不过工业区的工匠待遇非常好,各个用人单位不但给工匠提供伙食,还给他们提供住房。都是标准的小院,虽然不大,但是住着非常舒服。
这些工匠基本不跟外人来往,自己形成了一个小的社区,就连学堂都是他们自己工厂的,他们子弟就在自己工厂的学堂就读。”
“这不就是大明的匠户,只不过现在待遇好一点儿,等到以后人多了,待遇就会下来。”
队正一听说四大厂的工匠是匠户,顿时不干了,拉下脸来说道:“李先生,工匠可不是匠户,您久在敌占区,不了解我郑氏的规矩。
我郑氏可没有什么户口差异,大家都是一个户口,想从事什么工作都可以,比如我是当兵的,有一天我退役了,可以选择去种地,也可以选择去工厂做工人。
还可以去做生意,总之只要我喜欢,我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违法。”
这是李鼎祥第二次从这个小军官的嘴里听到法这个词,可见郑氏的法已经深入人心,这是什么样的严刑峻法才能让百姓如此畏法?
李鼎祥心中充满了疑惑,当初是听了陈复莆的华夷之辩,自己才奋不顾身地加入天地会,为驱逐鞑虏贡献自己的力量。
若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是一个严刑峻法的暴秦,那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队正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提到的两个法,给这位李先生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依然尽职尽责地为几人介绍着安平城的一切。
直到傍晚时分,才在一家菜馆吃了一顿饭,将几人送到各自要去的地方报到。
李鼎祥要在吏官衙门接受培训,被安置在了吏官衙门的招待所里,这个招待所是各地地方官前来吏官衙门述职的落脚之地。
第二天李鼎祥便受到了陈永华的接见,如今的陈永华不但掌管着整个郑氏的政事,还兼管着吏官衙门。
两人是老相识,李鼎祥见到陈永华后边抱拳行礼道:“属下天地会广东分舵舵主李鼎祥见过总舵主!”
陈永华敏锐地发现李鼎祥的口气有些生硬,疑惑地问道:“鼎祥!是谁慢待你了吗?”
“无人慢待属下,是属下觉得自己的理想并没有实现,心中愤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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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