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在确定了世界线确实变动两次后,徐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毕竟无论是从科技还是人文角度出发,这都代表着巨大的变数。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时间点。
这可是1850年啊......
上过小学的同学都知道。
1840年。
英国政府以林则徐的虎门销烟等为借口,发动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鸦片战争。
鸦片战争以华夏失败并赔款割地告终,中英双方签订了本土历史上第一个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白下条约》。
本土开始向外国割地、赔款、商定关税。
华夏正式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因此在历史上。
1840年也被视为近代史的开端。
如今穿到了1850年,还骤然得知时间线产生了巨大变动。
饶是徐云对东方那个腐朽的帝国极其无感,同时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帮它续命的打算。
但作为一名华夏人,要说对本土的情况丝毫不关心,那也绝对是一句谎言。
想到这里。
徐云不由看向了威尔,略做沉吟,问道:
“威尔,我听说早些年英国曾经和东方打了一场仗,你了解这事儿吗?”
威尔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索片刻,答道:
“和东方打仗?你是在说婆罗多吗?”
“那可是很久以前就被英国征服的地盘,有有两三百年了吧,没听说有打过仗的消息啊......”
徐云摇了摇头,重新解释道:
“不是婆罗多,我是指有风灵月影宗存在的那个东方,国名叫做华夏。”
“那就不知道了。”
威尔干脆利落的耸了耸肩,下巴朝周围的山林努了努,说道:
“苏格兰虽然和英格兰说是一体,但这里地域空旷,没法和南边相比,信息的交流非常闭塞。”
“如果你问的是其他事情还好说,涉及到东方的战争.....”
“抱歉,我确实不太了解。”
徐云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答复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不怎么出乎预料。
毕竟说到底,威尔只是个来自苏格兰乡下的农村娃罢了。
想从他的嘴里了解如今的世界格局,确实也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这事儿还是等到了伦敦再打听吧,反正有的是时间,这种消息总是能打听到的。
半个小时后。
洗完锅具的汤姆逊回到了现场,徐云二人也将帐篷准备的差不多了。
冬令时的英国天黑的很快,四五点左右太阳便下了山,六点便完全黑了下来。
加之森林中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三人便按照先前的安排依序进入了车厢与帐篷。
进入车厢的徐云猫着身子,避开诸多包裹,来到了专供乘客落座的座位上。
这类座位一般都在马车的最后方,徐云今晚便打算坐在这里,然后靠着车厢内壁睡觉。
虽然这种睡法很难保证高质量的睡眠,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以前在实验室内等试验产物的时候,徐云就曾经多次拿着小板凳靠在墙角歇息,也算有过相关经验。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做法的结局一般只有两种:
自然醒。
或者失去支撑惊醒。
其中后者的情况要是控制不好,迷迷糊糊之下还可能会直接摔到地板上。
徐云有一次就这样遭过重,最后把自己的眼镜压坏了,1300度的近视,那天他可谓是半米之外人畜不分......
总而言之。
经历过1665副本和1100副本后,徐云对于古代休息时间的适应度还是不错的。
因此没多久。
他便浅浅的进入了梦香。
迷迷糊糊间。
徐云梦到了自己在东海钓鱼,钓着钓着忽然钓上了一只蒂法。
然后他就和穿着实验服的蒂法,讨论起了粘性良导体在湿润幽闭环境内的强耦合效应,同时还交流起了古诗。
先是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接着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随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最终春蚕到死丝方尽,泉眼无声溪细流。
不知过了多久。
“唔......”
徐云挠了挠头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先是掀开窗帘看了眼车外,依旧是一片漆黑。
此时他的腹下数寸隐约有些肿胀,估摸着是土豆汤喝太多的缘故吧。
他便拿起手电筒,打算去车下做个小解。
为了不打搅到威尔和汤姆逊,他的动作放的很轻,几乎没怎么发出声响。
淅沥沥——
一阵小雨过后。
徐云提了提裤子,重新回到了车边。
然而就在他打算重新上车之际。
徐云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此时不远处的帐篷里似乎.......
隐约有些声响?
莫非......
威尔和汤姆逊没睡?
可眼下的时间节点既无手机也没平板,甚至连psp都还没出现呢,这两位会在帐篷里做些啥?
蓦然。
徐云眨了眨眼,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该不会是在互通有无吧?
毕竟这可是英盖兰啊.......
其实吧。
作为一位21世纪的五好青年,徐云并没有去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但考虑到这次副本情况特殊,因此一番犹豫之后,他还是悄咪咪的摸到了帐篷身边。
此时的帐篷底部隐约透着一些光亮,还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帐篷内传来。
“威尔,你喜欢上面还是在下面?”
“下面吧。”
“ok,这个速度能跟上吗?我加速了啊.....”
“汤姆逊先生,您轻点.....”
徐云:“????”
不是吧?
真就知男而上啊?
就在他准备默默离开帐篷之际,汤姆逊忽然又说道:
“在笛卡尔坐标系中,你选的这条切线若是在下面,那么涉及到切线空间的内容了。
毫不客气的说。
在21世纪,很多大学生都不会接触到切线空间。
当然了。
如果你是奥数班的话,初中应该会涉及相关的知识。
21世纪尚且如此,更何况1850年?
难道说这个满口苏格兰乡村口音的大男孩,过往的经历有些特殊?
例如在高中时期成绩优异,甚至自学了部分大学知识,但却因为家境原因而被迫辍学?
汤姆逊则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他的天赋。
因此带着他前往伦敦闯荡一番,路上则借机教导威尔一些知识?
这应该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历史上有过类似经历的名人也有不少。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法拉第。
这位和法拉利只有一字之差的科学巨匠出生自一个贫苦铁匠家庭,他的父亲体弱多病,工作效率很低。
同时由于牛爵爷主导的第一次工业革命,铁匠这个职业衰落的就跟a股似的。
因此法拉第全家收入微薄,仅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温饱。
受此影响。
法拉第幼年时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只读了两年小学就辍学了。
为生计所迫,他只能上街头当了报童,那年他才12岁。
第二年,他又到一个书商兼订书匠的家里当学徒。
靠着订书期间学到的知识,法拉第用废旧物品制作静电起电机,进行了简单的化学和物理实验。
同时因为当时机械式印刷机还没有出现,书籍昂贵,读书看报都是上流社会的事情,法拉第接触的也都是各界名流。
机缘凑巧之下。
一位顾客送了法拉第几张门票,由此走进了皇家学院的大门,并且见到了皇家科学院院长戴维爵士。
听了多次演讲后。
法拉第把戴维演讲的内容整理成册,装帧成书寄给了戴维。
戴维一阅之下惊为天人,成为了法拉第人生中一位重要的“接引者”,这才有了法拉第往后辉煌的人生。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更别说那些没有闯出名头的了。
在浩如海沙的人类族群里,有太多太多可能成为来也怪。
不知道是不是光环的作用,一晚过后,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不怎么觉得疼了。
接着他朝四下里扫了一圈,问道:
“威尔先生,汤姆逊先生人呢?”
威尔朝火堆里吹了几口气,同时伸手往车后一指:
“在准备马匹的粮草呢,马这动物就和驴一样,要想让驴拉磨,总得给它们吃点草吧?”
徐云点点头,在心中替驴兄点了个赞。
过了几分钟。
汤姆逊抱着一捆粮草回到了马车边。
他先是朝徐云打了声招呼,给马匹放好草料后,三人聚到了锅边,开始吃起了早餐。
“今天我们的行程可能有些紧。”
汤姆逊依旧是优雅的吃了几口面包,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地图,放在面前摊平:
“按照计划,我们要先穿过怀特库姆山,接着再抵达丹弗里斯小镇。”
“怀特库姆山在秋末有些湿冷,偶尔还能遇到一些准备越冬的大型猛兽,例如灰熊等等。”
“因此我们最好还是别在山中过夜,争取今天能够抵达怀特库姆山的另一侧,尽快赶到丹弗里斯小镇。”
徐云假装认真的听着汤姆逊的安排,目光则飞快的扫视了一遍地图。
虽然法国特别委员会在1790年5月便制定了公里的衡量标准。
但此时的英国使用的度量衡,依旧是14世纪版时由爱德华二世颁布的“标准合法英寸”。
也就是英寸、英尺以及英里。
根据汤姆逊所指的位置。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怀特库姆山大概有30英里,也就是42公里左右。
双轮马车在路况不佳的野外,时速则在15公里出头。
也就是说,光从这里抵达怀特库姆山山脚,前后便要三个小时。
算上进山出山的时间以及英国冬令时天黑速度较快的情况,今天确实是一遭比较紧迫的行程。
所以在吃完早饭后,众人很快便出发了。
咕噜咕噜——
英国特有的夏尔马是世界上知名的挽用马,也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马种之一,可以拉动五吨的货物。
眼下纵使车内外坐着三个人,马车依旧以一个相对平稳的速度行进着。
其中汤姆逊独自坐在车厢内,似乎在看着书籍。
徐云和威尔则坐在外室,也就是马夫所座的车前端。
出生自苏格兰乡下的威尔对于驾驶马车显得非常熟练,一边甩着鞭子,一边哼着极具苏格兰风情的乡村歌谣。
徐云则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周围的风景,这可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当然了。
在漫长的路途中,风景和唱歌都只是一时之计,终究都是会腻的。
而聊天,则无疑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方式。
过了一会儿。
威尔似乎唱歌也唱累了,便对徐云道:
“罗峰,话说你要去伦敦找亲戚,为什么会在苏格兰境内迷路啊?”
徐云闻言朝他耸了耸肩,用早已编好的理由说道:
“没办法,我是在阿伯丁港下的船,在圣安德鲁斯找了辆马车想去伦敦,结果路上被黑心车夫甩了下来,所以.....”
威尔不由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也是够倒霉的。”
徐云用三分凄凉中夹杂着三分无奈、三分愤怒以及一分悲伤的表情苦笑了一声,随后反问道:
“你呢威尔,到伦敦后的门路找好了吗?”
威尔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了远方,说道:
“没呢,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没多久我就会灰溜溜的跑回苏格兰了。”
徐云又问道:
“那你的家人呢?就这样放任你走了?”
“家人?”
威尔轻轻甩了甩鞭子,眼中闪过一丝黯淡,摇头道:
“我的母亲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了,父亲以前是个律师,母亲去世后....唔,总之各种原因吧,我就这样离开爱丁堡了。”
“......啊,对不起。”
徐云先是一愣,旋即连忙向威尔说了句抱歉。
没想到自己有些客套的问话,却触碰到了威尔的痛点。
幼年丧母,这换谁都不好受。
不过话说回来。
在这个时代,律师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高端的职业,地位甚至要比后世都高得多。
一个律师家庭,理论上不应该负担不起威尔的学费才对。
所以......
威尔的辍学可能和经济无关,而是涉及到了父子之间的感情问题咯?
嘎吱——
就在徐云思索之际。
原本平平稳稳行进在路上的马车,车厢出忽然重重向下一陷。
车上三人同时发出了猝不及防的轻呼声。
过了片刻。
回过神的威尔连忙将马车拉停,飞快掀开车帘,对内问道:
“汤姆逊先生,您没事吧?”
汤姆逊此时正用右手拉着车厢侧面的扶手,闻言摇了摇头,另一只手则按了按底板:
“我没事,不过马车出什么问题了?”
“我去看看。”
威尔麻利的跳下车厢,弯腰在车底检查了几秒钟,起身摇头道:
“汤姆逊先生,车轴断了。”
汤姆逊表情顿时一滞。
马车。
这是一款在世界各个文明的发展过程中,都曾经留下过大量记载乃至 记载乃至样本的出行工具。
例如华夏很有名的秦陵彩绘铜车马。
它们是1980年12月本土在陕西秦岭出土的大型马车,一共两乘,畜力均是四匹马。
它们每辆车有三千五百多个零件,考古学家要像拼乐高一样拼这些零件,除此之外还得做修复工作。
因此二号马车拼到了1983年拼好修复好,一号马车拼到了1988年4月才拼好修复好。
不过绝大多数的民用马车呢,在结构上则要简单很多。
除了毂、辐、牙之外。
便剩下了车辕、车轴和平板等等。
剩下的道:
“先生一共几人?”
“三人,加上一匹白马。”
又过了一会儿。
嘎吱——
大门缓缓开启。
一位精瘦的小老头从门后现身,背着手道:
“请进吧。”
汤姆逊朝他道了声谢,对身后的徐云和威廉说道:
“威尔,罗峰,我们进去吧。”
待几人入内后。
小老头引着他们来到村道上,同时自我介绍道:
“汤姆逊先生,我叫做埃瓦尔,是村民议会选出的干草监管员,同时也负责村落入口的看守工作。”
“我们村子里有几个手艺还不错的木匠,不过他们的擅长区域各有不同,你们要换的是多少英寸的主轴?”
汤姆逊和威尔对视一眼,由威尔道:
“三到四英寸的就够了。”
“三到四英寸......”
埃瓦尔摸了摸胡子,很快便想到了人选:
“我明白了,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便带着一行人朝某个方向走去。
19世纪苏格兰的农村还没富裕到随意挥霍资源的地步,因此整个村落被围出的区域略微有些紧凑,户和户之间的距离大多很近。
整个村子的格局,有些类似后世那种集体建造的新农村楼房,不过都只有一层。
在前往木匠家的路上,徐云看着这道没多少磨损的土墙,不由好奇的问道:
“埃瓦尔先生,这道墙是刚建的吧?”
埃瓦尔朝他笑了笑,伸手指着墙角,答道:
“没错,这道墙是村里集资建的,刚落地一年左右,所以基底还很新。”
随后他看向汤姆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
“汤姆逊先生,你们是从爱丁堡来的?”
汤姆逊点了点头,这个信息倒是没什么好保密的:
“没错。”
听闻此言,埃瓦尔眼中闪过了一丝忧色,连忙追问道:
“汤姆逊先生,听说咱们要和南边打起来了,这是真的吗?”
汤姆逊微微一愣,接着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道:
“抱歉,埃瓦尔先生,我也不清楚接下来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听说双方议会正在进行着谈判,但分歧依旧很大,随时可能出现新变数。”
埃瓦尔闻言,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不少。
一旁的徐云则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说起英国这个国家的全名,大多数人的脑海中可能都会闪过一个称谓: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不过这个称谓的真正含义,知晓的人可能就没那么多了。
其实呢。
真正的英国是由苏格兰、英格兰、威尔士以及北爱尔兰组成的。
我们所说的英格兰,其实不能完全代表英国。
这四个国家同属于英国体系,但却彼此有着极高的自由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世界杯和欧洲杯这两大比赛,这四个国家都是独立参加的。
而在这几个国家中,苏格兰对于英格兰的恨意几乎是满值的。(苏格兰和英格兰的恩怨会贯穿这个副本,所以着重详细介绍一下)
其实最早在不列颠岛上生活的是苏格兰人,他们是整座岛的坐地户,真正的拥有者。
但是当年他们不叫苏格兰人,而是叫做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可是一群狠角色,但没想到他们遇到了一个更狠的硬茬子——此人便是当年差点被某蝙蝠精踢到护城河里的凯撒。
作为一代雄主。
凯撒第二次入侵不列颠岛的时候就登陆成功了,把凯尔特人摁在地上吊打了一顿,
凯尔特人被西罗马人打到了北部山区,只能依靠山区有利地形苟延残喘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
罗马人突发奇想,来了个骚操作:
它们在不列颠岛最窄处建了一个城墙,也就是著名的哈德良长城。
这条城墙在规模上和咱们本土的城墙肯定没法比,但不列颠岛也不是咱们那延绵不断的万里边疆不是么?
于是乎。
它把不列颠岛分为了南北两部分。
这可不是简单的区域划分,从那以后,不列颠岛就形成了南北两个区域。
这两个区域无论是民族,宗教,国家政治,语言,文化都有很大的差异。
南边的和罗马人在一起,逐渐被同化。
北边的则坚持抗争,延续了凯尔特人的血统。
后来到了公元五世纪,西罗马王朝到了末端。
所以北边的凯尔特人,还有现在爱尔兰岛上的皮特克人便发起了反击,并且很快取得了优异的战果。
但南边的那部分人呢,此时已经和凯尔特人有了巨大的观念分歧。
他们认为北边的凯尔特人也不是啥好东西,不能放任这些人为所欲为。
所以南边的那部分人就来了波吴三桂附体,喊来了盎格鲁撒克逊人,让他们负责“维稳”。
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来到岛上后落地生根,成为了现在英格兰和威尔士的祖先。
这就是英格兰和苏格兰民族矛盾一切一切的根由。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其实国外也有不少人奉为真理。
到了1298年。
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御驾亲征,彻底打穿了苏格兰防线,英格兰第一次完全吞并了苏格兰领土。
但苏格兰人不服气哇,于是当地的抵抗运动却一天比一天激烈。
最终在1314年的时候,苏格兰重新获得独立。
电影《勇敢的心》,描述的就是这段历史。
不过古今中外的王朝战争中,往往也不会缺乏联姻这种操作。
因此经常会出现a和b打仗,a却和b的子孙有着血脉关系的情况。
1603年。
强势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咳咳,一世驾崩。
因为生前无嗣,与之关系最近的就是其侄孙,也就是时任苏格兰国王詹姆士六世。
于是在佩戴苏格兰王冠的同时,詹姆士六世也被加冕为英格兰的国王。
但此时的詹姆士只是头戴两。
一架二轮马车的主轴造价,占比大致在全车的25%-35%之间,大致等于车厢+车辕。
这个价格在19世纪的英国,基本上等于卖出十五把农具的收入了。(参考自04版《世界近现代史》的农业经济分类中的f329/k27,凌晨五点打电话找社科院一位熟人求助的ovo)
而就在斯特林点头哈腰的带着汤姆逊前去自己家时。
不远处极其热闹的赌桌上。
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不动神色的撇了他们一眼,旋即摆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wtf,这狗屎的手气,不公平,重开!三把都要重开!”
一旁的其他猎户见状,不由笑着道:
“库尔兹,你喝醉了,赶紧下桌让我上!”
名叫库尔兹的大汉在众人的劝说下丝毫不显异常的离开了赌桌,接着他走到走到墙角处,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他在身上摸索片刻,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
随后将其摊平,放到了面前。
只见这张纸上正画着一张与汤姆逊有六七分相似的人物素描,同时还附加着其他一些信息。
而画像的正上方,赫然写着几个英文字母:
order for arrest !!
库尔兹仔细的看了一遍上头的内容,目光特意在汤姆逊的络腮胡和特别高的发际线上停留了一会儿。
片刻过后。
库尔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