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话说道这儿,她叹了口气,转向明无忧慢悠悠地说:“无忧,子墨那孩子就是人傻天真,当初也是被傅柔给欺骗了。”
安平公主又说:“本宫给他求个情,行不行?”
“他都躲在军营大半个月没回来了。”
“……”明无忧默了默,“我没怪他。”
因为不看重,不在意,所以不存在怪罪。
当初也只是觉得云子墨愚蠢,竟然能被傅柔骗罢了。
安平公主笑着拉住明无忧的手:“就知道无忧最懂事了,那本宫过几日摆个家宴,叫上子恒他们几兄弟,大家一起聚一聚。”
明无忧点头:“好。”
……
到了会客的偏厅内,姜心柔笑容乖巧地上前来给林嬷嬷行了礼:“见过嬷嬷,今日的香有益睡眠,听闻公主殿下——”
“姜小姐!”
林嬷嬷冷漠地打断:“王府应该没与姜家定香吧?”
姜家的香好,王府这些年的确一直用,都是一个月送一次。
姜心柔先前得了安平公主的喜欢,跑的勤快也没什么。
但现在林嬷嬷查出一切,对姜心柔瞬间无比憎恶,“你当战王府是什么地方,菜市口吗?让你隔三差五跑来此处推销香料。”
“嬷嬷——”姜心柔僵住,完全没想到前几次都对自己慈眉善目的林嬷嬷说话如此难听。
林嬷嬷冷冷道:“这战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姜小姐赶紧走吧,以后姜家的香也不必送来了!”
姜心柔彻底僵住。
林嬷嬷转身吩咐呆愣的婢女:“你们送姜小姐出去,以后警醒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是、是!”两个婢女慌忙应了,便去催促姜心柔离开。
姜心柔脸色青白交错,来到京城第一次被人这般驱赶。
她保持着最后一点点礼数,朝着已经走远的林嬷嬷行了个礼。
跟着婢女出去的时候,姜心柔心里飞速地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战王府忽然就是这个反应了,难道是明无忧认出了自己,所以和安平公主说了自己的坏话?
婢女冷脸催促:“走快点!”
姜心柔脸色越发难看,难堪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战王府地位不俗,安平公主在京中贵族圈中更是地位尊崇。
当初姜心柔能在各家频繁走动,也是因为看到安平公主喜欢姜心柔。
如今她驱赶姜心柔的消息一出,其他的那些贵妇们也望风而动,短短几日时间,就有好多家退了姜家的香料订单。
……
明无忧听闻这消息的时候,正在画船只草图。
彩月哼道:“又想故技重施骗公主呢,还好公主早早洞察了她的真面目,真是活该!”
“不过小姐,你说傅柔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失忆?”明无忧毛笔点在额间,慢悠悠地说:“哪儿那么容易失忆?”
那日在战王府对上的第一眼,明无忧就确定,傅柔失忆根本就是装的。
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怨恨都藏不住。
可是,下药害明无忧的是傅柔。
吃着明家的米粮,花着明无忧赚来的银子,却还贪心不足蚕食明家产业的是傅柔。
企图谋算抢占她身份的还是傅柔。
一个心机女,到底有什么脸怨恨旁人?
这世上果然是有那么一种人,你真心对待反倒养出贪心不足的狼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
彩月顺着微开的窗口瞧了一眼,眉开眼笑道:“殿下来了,小姐,奴婢先退下咯。”
“嗯?”
明无忧有些诧异地抬头,就见白嬷嬷打开了无忧阁的门,慕容御一身玄衣迈步而来。
明无忧丢下笔,小跑着到他面前去,把他的手抓过来:“好凉,你是骑马来的吗?”
若是坐车,可不是这个温度了。
“嗯。”
慕容御想将手抽走:“我用手炉。”
“为什么要手炉?”明无忧不放,悠悠地问道:“难道我的手没手炉暖和吗?还是你不想我这样帮你捂?”
不等慕容御说话,明无忧又说:“你喜欢手炉,还来见我干什么?”
她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语气和表情都娇的很。
慕容御每次都感觉心里头酥酥麻麻,却又笨拙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实话实说:“我是怕冷着你。”
“哦。”明无忧点点头,笑眯眯地说:“可我不怕冷啊。”
她把双手从他腋下伸过,轻轻地环抱着他。
虽说手有些冷,但他的身体却是温热的,明无忧长长地吸了口气,龙涎香灌满呼吸,“你最近好忙,我都好几日没见你了。”
“想我了?”
“嗯。”明无忧点点头。
每日都见的人忽然连着几日见不着,怎么能不想念。
慕容御唇角微弯,“明日不上朝,带你到王府去走走。”
上次在马车上,两人便说好了这件事情。
“好——”明无忧刚要点头,忽然又说:“不行,明日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
“安平公主。”明无忧从他怀中退开,“她摆了小家宴,请我一定要到,我早几天就答应了。”
“……”慕容御默了默。
他政务繁忙,好不容易空出一天,明无忧却是没时间,这让他心里有些郁闷。
但他一向以明无忧的事情为重,便点点头说:“那行。”
离开无忧阁后,慕容御的心情不太好。
这种复杂和郁闷,一路到了摄政王府都没消散下去。
“九哥,你这一脸的阴沉,看着像是被人抛弃的样子啊。”回廊柱子后面,一个吊儿郎当的锦衣公子走了出来,“不是去明家了吗?怎么的,和你那小宝贝吵架了?”
“闭嘴!”慕容御眼神极其冰冷地瞪过去,“她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人。”
“瞧你着护犊子的样子。”锦衣公子“啧”了一声,“我又没开她玩笑,不过说了句‘小宝贝’,也是你的小宝贝,又不是我——喝!”
一道气劲迎面打来。
锦衣公子连忙躲闪,衣袖还是被削掉了一大截。
“不是吧九哥!”锦衣公子瞪着慕容御,“就说句话而已,你想要我的命?!”
慕容御转身就走,根本懒得理他。
“九哥九哥!你和她闹了不愉快吗?”
锦衣公子跟上去,“来与弟弟说说为什么,我可是脂粉堆里的将军,百花丛中的浪子,最了解女孩子的心了,你与我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啊!”
“花丛浪子,脂粉将军?”慕容御嗤笑道:“把不检点和不要脸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你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