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定王慕容廷。
慕容廷本性风流,浪荡的毫无下限,眠花宿柳是常事,在京中可谓声名狼藉。
慕容廷露出个夸张的表情来:“你这么说我,我伤心欲绝啊!”
慕容御转身就走。
“九哥!”
慕容廷摇着扇子追上来,“你别这么生人勿近嘛,心情不好与我说一说啊——”
“冷骁!”慕容御唤了一声。
冷骁立即如鬼魅般出现,拦在慕容廷面前,刻板道:“定王殿下,请回。”
慕容廷挑眉轻笑:“九哥,你真的不想听我给你出主意吗?元昊那小子那么会说话,那么会哄人可都是我调教的。”
慕容御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以及“啪”一下拍门声。
慕容廷“啧”了一声,“真不给面子,活该自己一个人憋着生闷气,走了!”
……
家宴定的是晚膳,但安平公主的帖子递的早,明无忧过午便到了。
安平公主拉着她的手到仙雀楼去,“来瞧瞧,这地方感觉怎么样?以后你来府上,偶尔便可以在这里歇歇。”
仙雀楼是专门为明无忧收拾出来的,别致也奢华,但或许是前世金丝雀一样的生活,明无忧对这个名字的兴致普通。
云子恒几人知道今日家宴,都是忙完了事情早早就回来,聚到了仙雀楼里。
云子辰说:“妹妹,你做什么又回礼给我?每次送你点小东西你都回礼,显得好见外。”
“呃……”明无忧笑着说,“礼尚往来嘛!”
云家所有人给她送的东西,她全部都回礼,很客气。
事实就是,她和他们也的确不算熟悉。
安平公主打趣道:“别说你送的,本宫送的她也回礼,回的还比本宫送去的重呢,这孩子啊,深怕我们不知道她比王府有钱。”
云子恒淡道:“她的确比王府有钱的多。”
明家本就殷实,在加上慕容御又在背后不断地给明无忧堆积,没钱才怪!
云子恒又说:“所以啊,我直接不送礼物,免得还需要她回礼,旁人看了,以为我是图她回的礼物图她的银子。”
所有人都是一呆。
云子渊冷嗤:“别把抠门说的如此好听。”
家里人谁不知道云子恒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宫中赏赐下来的东西,每次他划拉走的最多,但到了出钱的时候,他永远出的最少。
云子渊都不能理解,一母同胞,还是战王世子,为什么大哥会如此吝啬……甚至市侩!
云子恒面不改色:“所以你不抠门,你就拿一套值千两银子的蓝宝石头面,换了妹妹一把万两银子也买不到的风吟剑?”
“……”
云子渊僵住。
他前几日的确送了明无忧一套头面,但谁知道隔天明无忧回赠宝剑。
这会儿被云子恒一说,搞得他跟故意的一样。
云子渊咬牙道:“你不要胡说!”
“难道你没有用一套蓝宝石头面换妹妹一把风吟剑吗?”云子恒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真的不抠门,你比我会算账。”
“闭嘴!”云子渊直接站起身来:“不要以为你是我兄长我就不敢和你动手!”
云子恒挑了挑眉:“被我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云子渊真的要气炸了!
他立即转向明无忧,脸上又无措又紧张:“我、我没有!”
“我也想要送你更好更贵的,但我实在不知要送什么,怕送了你又回更贵的,也怕送的你不满意,所以我用你的名字在四海钱庄开了户头,存了银子。”
他唰一下将存票拿出,塞到明无忧手上,“钱不多,几十万两是有的,你喜欢什么东西自己买。”
明无忧愣了愣,没想到冷酷话少的云子渊,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堆话,还直接给自己砸银子。
云子辰一看二哥都这么直接了,也果断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来——存票加地契。
“也是四海钱庄的,虽然没有二哥的多,但这京郊的几处庄子风景都不错,妹妹就当个能消遣的地方,闲时去逛一逛。”
云子渊冷冷地瞪向云子恒:“大哥,你呢?你给妹妹准备见面礼了吗?!”
“唔……”云子恒懒懒地说:“大哥穷,没钱,没准备。”
云子渊直接回他一个嘲讽的冷笑。
抠门就是抠门!
“你们兄弟斗鸡似的,都把无忧吓到了。”安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别弄坏无忧的仙雀楼,不想打架就赶紧坐下。”
云子渊很想动手。
但——
“今日看在妹妹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顿饭,他不想让妹妹觉得自己是个粗鲁又蛮横的人。
不能吓到她。
“……”明无忧总算回过神来。
她被这笨拙又直接的温情撞的心里有点儿暖,捻了捻手上那些存票和地契,总算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来:“谢谢二哥、三哥。”
一家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下午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很快到了晚宴的时辰,云子墨没来。
云子恒一如平常没什么转变。
云子辰小声地和云子渊说:“二哥,都这个时辰了,老四是不来了吧?”
“……”云子渊默了默,瞪了云子恒一个下午,瞪的眼睛都有点累了。
这会儿,云子渊终于收回视线,冰冷道:“他没脸。”
干出那种事情,哪里来的脸?
安平公主白日里的兴致到此时也变的淡薄,柳眉微微蹙着,叹息了一声说:“不等了,咱们开始吧。”
饭菜上桌。
安平公主牵着明无忧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压下云子墨没来引起的郁闷,贴心地说:“都是江州特色,不过做的肯定没有江州本地地道,尝尝吧。”
明无忧刚要动筷,外面有个老仆冲了进来:“王妃、世子,有人、有人来了!”
云子恒一怔。
安平公主激动地站起身:“是四公子回府了吗?!”
“没——”那老仆气喘吁吁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安平公主刚提起来的喜色顿时又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那是谁?至于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
“是定王殿下!”老仆喘着气说:“已经往这边过来,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