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希望你以后……别介意才好。”上官婉凝的声音有些颤抖。
慕景睿心疼的抱了抱上官婉凝。“傻瓜,我……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上官婉凝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你转过去吧。” 慕景睿无可奈何,视线投向了圣子。
圣子只是淡淡一笑,从圣坛的桌子上拿起黑巾遮住了眼睛,并且把身体转了过去。
慕景睿深深的凝视着上官婉凝,柔声叮咛道:“察觉到不对劲就大声叫,我会保护你的。”
上官婉凝点了点头。
慕景睿背过身去以后,少女上前来搀扶着上官婉凝到了圣池边,轻柔的为她褪去了衣衫。 虽然两个男人都看不到她,可她始终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羞愧。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踏入了圣池之中。
池水冰凉刺骨,脚尖触碰到池水的时候,上官婉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慢慢走向池水的中间。
在上官婉凝觉得就要被冻僵的时候,两名少女也宽衣走了下来。 她们一人拿着匕首,一人拿着小碗,隔开了上官婉凝的手腕。
鲜血一点一点流出体外,上官婉凝隐约感觉到了些疼痛。
当少女把上官婉凝的鲜血递给圣子的时候,圣子将血放在祭坛之上,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后便在祭坛前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慕景睿对于这种古老神秘的巫术完全没兴趣,他很久都没有听到上官婉凝的声音了,只能隐约听到微弱的呼吸。
他忐忑不安。 “凝儿,你怎么样?凝儿?你回答我一句。”
“景睿,我没事……”上官婉凝觉得很冷,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她话音刚落,圣坛之中忽然地动山摇起来,有一些巨石从上而下滚落下来。
慕景睿大惊失色,他纵身闪过,听到了一声惨叫。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一名少女被巨石压在下面,血肉模糊。而圣子依然无动于衷的继续着仪式,将上官婉凝的血倒在了镜子上。 巨石还在滚落,眼看着就要朝着圣池而去,慕景睿也顾不上其它了。
他施展轻功朝着圣池而去,顺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将上官婉凝从池中捞出来,迅速的为她裹上衣服。
此时上官婉凝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感觉到慕景睿身上的温度,便下意识的朝着他的怀里躲。
“凝儿?”慕景睿不知道上官婉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两个巴掌。
他的脑子究竟是进了多少水,才会答应圣子的要求?
“如果凝儿有什么事,我要你蛮夷族全部人陪葬。”慕景睿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抱着上官婉凝便离开了圣坛。
他回到驿站,芈司立刻就迎了上来,赔笑着问道:“慕将军,一切可还顺利?”
“顺利个屁!”慕景睿忍不住骂了脏话,“你们最好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凝儿平安无事,不然的话……哼!”
慕景睿不再理会芈司,抱着上官婉凝就进了驿站。
他让丫鬟替她穿好衣服,并且立刻传召军医为上官婉凝诊治。
“她怎么样?”慕景睿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急切的问道。
军医起身拱手说道:“慕将军请放心,上官姑娘因为在气温太低的环境里待的时间久了才会晕倒。喝碗热汤缓过来就会醒的。”
“她的身体真的没有别的问题?”
“您放心,没有。”
慕景睿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他挥挥手遣退了军医,亲自喂上官婉凝喝了热汤,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慢慢清醒过来。
“我……在哪里?”上官婉凝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她朝着四周看了看,脑海之中复现出慕景睿把她从圣池里捞出来的情景。
当时的她……
上官婉凝的脸上迅速的泛起了红晕。
虽然在她的记忆里,上一世与慕景睿有肌肤之亲的画面依然清晰,可是……
她情不自禁的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抬眸偷偷的看了看慕景睿,娇嗔的斥责道:“你……你怎么能……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慕景睿一看上官婉凝的样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的嘴角上扬,勾起了邪魅的笑。
“可是……我已经看到你了……”
“慕景睿,不许说。”上官婉凝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慕景睿笑着扯开被子,将上官婉凝拥入怀中,让她躲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好,我以后都不说。不过我要你记住,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上官婉凝的脸贴着慕景睿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轻点了点头。
她,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些别的事。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慕景睿将上官婉凝从怀里拉出去,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到了京城以后,我马上去你家提亲,完成我们的婚约。”
上官婉凝乖乖的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安心休息。
慕景睿派人打听了圣坛的情况,得知圣子已经出来,只是,随行的四名少女,全部被压死了。
他的眸光一沉,掠过一道浓烈的杀气。
这个家伙,或许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一心一意只顾自己。
慕景睿握紧了双拳,当时如果他不在场,那么上官婉凝的下场和那四个少女一样了。
由始至终,圣子都没有交代全部的事实以及可能产生的风险。
“慕将军?”
手下的呼唤声唤回了慕景睿的思绪。“慕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传令下去,明天,班师回朝。”
“是。”
这绝对是个能够振奋人心的消息。
凯旋而归,是任何一个征战沙场的人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夜色阑珊,万籁俱寂。
慕景睿安顿好上官婉凝入睡,回到自己的房中看着佩剑发呆。
许久,他把佩剑取了下来,拔出了一段,寒光折射在他的脸上。
他眉头微蹙,做出了一个决定,提剑跃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