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强叹了口气说:“因为你母亲已经去世,证人又一口咬定是你母亲杀的刘管家,所以还在调查中。如果十天查不出证据,就她就会被判定是精神有问题而被释放。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她在我面前并不像精神恍惚的样子。”
君臣急了:“焦强哥哥,你只是不了解她而已,她就是精神有问题了,你一定要把她救出来,她经常给我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帮了她很多。所以,她是不可能杀人的。”
焦强叹了口气:“这事得走程序,你不要急。你姐姐不在,你去我家住吧,也有个照应。如果她有什么消息你也能方便知晓。” 君臣只好收拾起东西跟焦强走。他心里懊恼极了,他觉得不该说那些话,逼得姐姐去自首。这下,这个家真的是完全散了。更重要的是,母亲白白牺牲了。
焦强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说:“要不要先去看看你姐姐?”
君臣神情麻木地点了点头。
当依依看到弟弟来探望她,她苍白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君臣低着头不敢看姐姐,他心情很沉重,很矛盾。他也不敢在监狱里大声斥责她为什么要自责,为什么让母亲白白牺牲。
依依温和地说:“君臣,我很高兴,我终于给你了一个交代,还了母亲清白,。你以后好好的读书,焦强哥哥会把你当做亲弟弟一样对待。” 君臣低头嘟囔着:“你何苦这样做?”
依依努力地微笑着,说:“只让我们都心安。”然后,依依看着弟弟旁边的焦强,地说:“我再一次麻烦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嫁给你。”
焦强严肃地说:“什么下辈子?你给我听着,你会好好的,你弟弟否认你杀了刘管家,说你精神失常,还有梦游的倾向。就算你真的杀了他,但是如果是睡梦中进行,你也会被释放!”
“梦游?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梦游症,但是我砸死他,我确实回想起来了,”依依对焦强说,“刘管家就是我杀的,我母亲无辜的。请让记者登报还她一个清白吧。”
焦强无奈地说:“是说真的,我无法相信你杀人。但是证人如果一口咬定是你母亲杀的,你将很快被释放。” 依依说:“我已经知道证人是谁了,就是你昨天救起的那个女人,刘阿慧,是我家之前的仆人。”
君臣愣住了:“不可能,母亲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做这事啊?”
依依说:“她也许并不是坏人,只是不想包庇罪犯而已。君臣,你不用怪她。那天晚上我穿的母亲的衣服砸的刘管家,所以她看错了,以为母亲砸死的,其实那是我……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我会好好认罪的。你释怀了吗?君臣,请你一定要跟着焦强哥哥,这样我才放心。你答应我好吗?就算姐姐求你了!”
君臣看看姐姐那乞求的眼神,终于流下了眼泪:“姐姐,我听你的……你放心吧……”
依依笑了,这一笑太多心酸,也太多欣慰! 焦强带着君臣来到自己的家,焦强年幼丧父,是母亲带大了他。焦强简单介绍了下君臣的情况,焦母很热心地将君臣的行李放好,并帮他铺好床,又做了一桌子菜给盛情款待他。
“来,吃个鸡腿,来这里,就把我们这里当成自己家。”焦母夹了个鸡腿放到君臣碗里,君臣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对他微笑。恍惚中,他竟叫了一声:“母亲。”
“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当我是你母亲吧,不要改口,我就是母亲。”焦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焦强说:“我也没兄弟姐妹,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母亲就是你母亲。”
君臣看看焦强真诚的眼睛,又叫了一声:“哥哥!” 焦强豪爽地:“哎”了一声,招呼说:“好啦,快吃吧。一会吃了去上学。”
夜晚的监狱,瘆人得可怕,依依独自坐在铺上,看着窗口上的月亮。她回忆起太多太多。迷迷糊糊,她似乎看到母亲在愤愤地看着她,骂她:“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白白给你送命了!”
依依说:“娘亲,我不傻,我不这样做的话,君臣一辈子都会恨我。我不愿他活在对我的仇恨里。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好读书,长大成人。”
淑颖心疼地看着依依,说:“孩子,你你这是何苦呢?我宁可你是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依依,也不要你变得这样处处为他人着想,有时候,做一个好人太累了!”
依依说:“娘亲,知道你心里很苦,所以我思前想后,我不能让你不清不白地死去。这下好了,没有人再骂你,大家也都会夸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为了给女儿顶罪牺牲了自己,这才是那个温柔贤良的聂淑颖!”
淑颖摇摇头,说:“孩子,娘亲不会在意所谓的名声的,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依依流下眼泪:“可是你都不在了,我们还能好吗?你不在,这家就完全散了。”
淑颖也流泪了,她一步步走向依依,依依试图要拥抱她。突然之间,淑颖变成了红衣女子,血红的眼睛默然地看着依依。依依大吃一惊,质问:“我的母亲呢?”
“你母亲不在了,是你害的。”红衣女子说,“当初是我把你从一个时空带来交给她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从桀骜不驯变成现在善解人意,温文尔雅吗?”
依依摇摇头。
红衣女子说:“其实都是你母亲牺牲自己的元气来换得的。我曾经让她做了一个梦,为了让我不带你飞回那个时空,她必须得做一件事。”
“什么事?”依依问。
红衣女子说:“她每天必须挤出自己的鲜几滴血,滴在你的名字上。一共滴180天。到她自杀那天,正好180天!差一天都不行!而且到了180天,她必须自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