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男虽是花拳绣腿,所练功夫大多中看不中用,不过或多或少,功底总还是有些的,这一下气恼出手,打在肩膀上还真有点疼。
“李大小姐,干嘛这么激动,很疼嗳。”我捂着肩膀苦着脸问道,这个时候如果还装成没事人,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一脚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想火上浇油,让自已吃苦。
“疼!活该!谁让你没有立场的!对了,我觉得你对这个案子很不用心,查看现场的时候东张西望,漫不经心,询问证人的时也是一言不发,后来干脆跑出去爬到屋顶看风景,你是不是觉得,这件案子没有委托费可拿,所以就听之任之,不管不问?!”这下可好,连刚才的不满也被勾了出来,据说女人的思维是非线性的感性过程,常常从一点直接跳到另一点,中间不需要任何理由,居然从我到厨房屋顶的事断定我是嫌没好处可拿便放手不管。
这个女人,有时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呵,大小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厚道,在你眼里,我真是那么的不堪吗?”我苦笑问道。
“哼,反正差不多。”怒气中的李茹男并不想讲理,她现在只想发泄,只想出气,而我非常不幸,恰好当了她的出气桶。
“大小姐,麻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承认我这个人喜欢钱,不喜欢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过,这不等于我对这起案件不闻不问吧?”
我苦笑解释,这个问题不说清楚,回去以后,搞不好她会向她的黑帮老大老爸告状,跟那个笑面虎的老头打交道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能少的话,还是尽量少点吧。
“我听你编故事?!哼。”把头扭向一边,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住,李茹男摆明了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样子。
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捂住耳朵就听不见了吗?你当你的手是隔音罩,把所有的声音都滤掉吗?
“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到屋顶上呢?”我问道。我知道,李茹男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劝她乖乖地听自已的话未必有用,反不如把她的注意力引开更容易见到效果。
李茹男没有答声,不过我发现,她捂住耳朵的双手比先前松了一些,手与脸之间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
“呵,胖丫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而且据陈家下人说,她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子,死亡时间推算是在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在那个时间不好好睡觉,离开寝室的呢?”既然你不是真的不想听,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我微笑问道。
“呃......,是呀......,为什么呢?难道是凶手把她叫出去的?”和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李茹男怎么可能不关心,不知不觉中,她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情。
“胖丫住的是丫环下人们的房间,当晚至少有五个人同屋,除一个和她的年龄相差不大,其他几个都是成年人。丫环的住房,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从里面反插的,小孩子睡觉通常比较沉,如果凶手是从屋外叫醒胖丫让她出去,那么很可能会惊动其他几位。我没问过那些丫头,不能肯定有人那晚是否听到什么,不过这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胖丫失踪两天,有的话应该早说出来了。”我答道。
“那是不是先前约好,过了半夜,胖丫自已开门出去的呢?”李茹男想了想后说道。
“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问题是,我们发现胖丫穿的衣服显然是睡觉时穿的内衣,依常识,如果是事前有约定,她为什么不穿好外衣出去?现在已经是初秋,过了半夜,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对不对?”我问道。
“是......,或许她觉得出去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就没穿太多衣服?”李茹男猜测,这个时候,她已经把正在生我气的事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呵,谁会约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深更半夜跑到院子里只是为了说几句话?你在勘察现场时推断凶手是一个练过武功的成年男人,他能以什么理由让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深更半夜和他约会呢?”我笑着问道。
“呃......,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呢?”李茹男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向我请教。
终于有求到我的时候了?
“呵,刚才好象有人说我对这个案子因为没有油水可捞,所以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把脸扭向一旁,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摆明了不先恢复名誉,就绝不开口的样子。
“你?!”李茹男一愣,关键的时候人家不说了,这种感觉就象听书听到了一半,上不上,下不下,最让人难受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气!”急恼之下,又是一拳捶在我的身上,不过比先前那一下的力度小太多了。
“呃?小气?这就叫小气吗?唉,看来我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已了。你慢慢想,我回屋面壁去。”叹了口气,我起身作势要回雾灵山庄。
“啊?!不行,我不许你走!”
李茹男急了,情急之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
“喂,大小姐,我又不是凶手,你抓着我有什么用?”
我心中暗笑――跟和我斗,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