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失踪-20 蓝凤凰

目录: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雪里红妆|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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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平之就被敲门的声音惊醒。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同时门外还传来蓝衫人不耐烦的声音:“都要出发了,你怎么还在睡?!半刻钟之内收拾好,否则本大侠我就自己走了!”

    林平之匆忙从床上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麻烦的衣服穿好,然后草草洗漱一下,拎起桌上昨晚就收拾好的包袱走出了房门,生怕自己稍微慢了少许这个免费的保镖就不见了。

    两人下楼结了帐,然后各自骑上各自的马上路。

    刚走出镇子数里,就看见前方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时,林平之才看清原来马上之人竟然是令狐冲.

    令狐冲神色疲惫,风尘仆仆,可见是刚刚奔波了一阵。

    看见林平之安然无恙,令狐冲的神色顿时一缓,将马勒住对林平之道:“林师弟,抱歉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林平之摇摇头道:“恒山派的各位女师父没事吧?”

    “没有,”令狐冲道:“幸好我及时赶到,将那些伪装成魔教的嵩山派高手打败,这才把那几位被劫持的师姐妹救了出来。现在她们正住在前面市镇的客栈中,我因为怕你有事,就赶回来了。”

    林平之见他如此记挂自己,心中不由一阵感激,连忙微笑道:“我没事。”

    一旁的蓝衫人见他们言笑晏晏气氛甚是和谐,心中不由一阵酸气冒了上来,对令狐冲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当下拱拱手道:“这位可是前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令狐少侠么?”他故意将那个‘前’字咬得极重,目的自是

    讽刺令狐冲被华山派逐出山门这件事了。

    令狐冲听到蓝衫人说话才转过头来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他一般:“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殷子涵。一个无门无派的小角色。”蓝衫人也不跟令狐冲啰嗦,报上姓名后便开门见山道:“在下久闻令狐少侠剑术高绝,心中敬仰已极,极盼能与少侠切磋切磋,还望少侠不吝赐教才好。”

    令狐冲没想到这人一见面就提出要与自己动手过招,当下不由怔了一怔,道:“在下剑法平平,怎么敢在少侠面前献丑?再说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不如改日再切磋可好?”他一心想赶去嵩山营救盈盈,自然不欲多

    惹是非。

    熟料殷子涵闻言剑眉一轩,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华山派的人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谁料今日一见,竟然不过是些个因为怕输就不敢与人交手的脓包!”

    令狐冲听他辱及师门,心中不由恼怒,再看这殷子涵态度坚决,恐怕今日不与他比剑是绝对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了,不得已只得应付一番。

    当下也只有点点头正色道:“兄台要与在下切磋,在下答应便是,只是兄台却不该辱及在下师门!”

    殷子涵心想,我若不怎么说,你怎肯出手与我过招?面上却傲然一笑道:“我若输了,自会向你赔礼道歉。”说完伸手在腰间一拍,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跳了出来。

    殷子涵顺手接住,姿势美妙地跳下马来,冲令狐冲拱手道:“请!”

    令狐冲也下马拔剑,不过他不想在大路上与人动武,于是转头四顾,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空旷之地,便对殷子涵道:“殷兄,这里动手不方便,我们不如到前方空地上去可好?”

    殷子涵闻言点头,当先朝着空地上走去。令狐冲也紧紧跟上。

    林平之此刻也跳下马跟了上来。

    他对这些江湖人士的所谓武功也颇有些好奇,见到两人要比剑,自然想看看热闹。更想看看这个讨厌的殷子涵在令狐冲手下吃瘪的模样——他虽然对《笑傲江湖》的原著不甚熟悉,却也隐约记得令狐冲的剑法好像

    极高,估计要打败这个殷子涵应该不成问题,于是故意对令狐冲道:“大师兄,这位殷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待会儿动手时你可要手下留情,千万莫要伤了他。”

    殷子涵闻言顿时心头火起:还没动手你就断定我会输?难道你就对这个令狐冲如此有信心?!待会儿我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老子我就跟他姓了!

    令狐冲却认认真真地点头道:“林师弟你放心。殷少侠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会手下留情的。”

    殷子涵顿时更加火大,只是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提剑斜斜指向令狐冲。

    令狐冲见他的起剑式法度严谨,全无丝毫破绽,显然是名家之后,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提起手中长剑朝着殷子涵腋下刺去。

    他这一剑看着去势虽疾,剑招也巧妙无方,然而实际上却是虚招,目的意在试探对方虚实。

    只不过这一招却有着无数后招,如果对方看出这是虚招不予招架,那么这一招立刻会变成实招,将对方攻个措手不及。

    殷子涵一看这一剑的来势,顿时也不敢大意,右手长剑徐徐画了个圈子,剑招似缓实疾,刚好将令狐冲这一剑的去路封死。

    令狐冲所习的独孤九剑乃是专门寻找对方破绽所在,只有对方出招中有丝毫破绽,那么立刻就会被他看破,并及时趁虚而入一举破之。

    然而这殷子涵出剑变招均如羚羊挂角,完全无迹可寻,更加看不出丝毫破绽,令狐冲没有可趁之机,只得再次变招攻击,想诱对方变招时露出破绽来,好方便自己一举击破。

    殷子涵见他变招,长剑又缓缓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将令狐冲的攻势再度封死,迫使令狐冲不得不再度变招。

    林平之站在一边远远地瞧着这场免费的武打戏,一边看着还一边惋惜,如果这会儿手里有袋爆米花边吃边看就更过瘾了。

    谁料这一场武戏却完全没有那些武侠剧里翻翻滚滚,在空中飞来飞去那般精彩好看,简直无味之极。

    事实上两人过了十几招,双剑几乎都没怎么相交,让林平之看得不自觉大摇其头,心中连喊无味。

    如果不是免费收看的话,恐怕他就要大喊退票了。

    而事实上,这场看似无趣的比试实则是凶险非常,两人的剑法均属上上乘,眼光更是毒得要命,任何一方只要稍有马虎,就可能会被对方寻到破绽一剑击败。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学高手看见,只怕都会忍不住心旌摇晃,全副心神都被这样精妙到极点的对决吸引,可惜碰上林平之这个外行人,当然就完全看不出门道了。

    而此刻战团中的令狐冲和殷子涵更是全神贯注于手中长剑,丝毫不敢分心。这时两人都已看出对方的剑法已经高到极点,尤其是令狐冲更是心中惊骇,自从他学得独孤九剑,领悟到无招胜有招的道理之后,这还是

    他所遇上的第一个劲敌。

    只因这人的剑法虽然有招,然而却无破绽,尽管是守多攻少,却令自己毫无取胜之机。

    于是令狐冲更加不敢马虎,只因他一旦战败的话,他自己倒不打紧,风清扬前辈的一世英名就全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双方就这样打了近一个时辰,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到最后还是殷子涵打得不耐烦了,呼地一声跳出剑圈道:“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再打下去还真是胜负难料,不如我们算做打和可好?”

    令狐冲闻言一震,惊道:“你如何知道我用的是独孤九剑?!”——他自使出这套剑法来,从未有人能叫出这剑法的来历,甚至就连见多识广的魔教教主任我行都不识得这剑法,却不料被这个年纪轻轻的殷子涵一语

    道破。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殷子涵略有些得意地卖了个关子,刚想继续说什么,忽然看见对面的令狐冲脸色剧变,同时口中失声惊呼道:“林师弟呢?林师弟哪里去了?”

    殷子涵闻言心中巨震,连忙转头朝着林平之方才所站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前不久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观战的林平之竟然失去了踪影。

    ——方才两人激战正酣,全副心神都放在与对方的对决上,竟然谁都没有发觉林平之不知何时就不见人影了。

    这一下两人都大惊失色,还是殷子涵稍微冷静一些,道:“平之一定是被什么人劫持了,不过劫持他的人一定还没有走远,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分头去追,一定可以追得上的!”

    令狐冲本来对林平之关心则乱,早已乱了方寸,此时听殷子涵一提醒,方才恢复了几分镇定,道:“那好,你朝着左边我朝着右边,如果有谁找到林师弟,再回来联络对方!”

    殷子涵点点头,双方立刻毫不迟疑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了片刻之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忽然缓步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青衫男子,那男子手中怀抱着一个人,正值昏迷不醒,却不是林平之又是哪个?

    男子淡淡扫了扫那条已经没有了两人身影的大路,略显苍老的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哼哼,跟老夫斗,你们还嫩了些。我这就把这小子带回去见师父,也算立了大功一件!”

    开虐了~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辆马车中。

    马车一直不住地摇摇晃晃,显然正在急速行驶中。

    林平之试图活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牢牢地绑住,丝毫都不能移动,甚至就连嘴都被用毛巾牢牢堵上,完全杜绝了他发出任何声音的可能。

    林平之一时间有点迷糊。

    他明明记得昏迷前自己还在索然无味地看令狐冲和殷子涵比武,怎么忽然间就被五花大绑地弄进了马车里?

    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昏迷之前觉得腰间微微一麻,现在想来,应该是被人点了穴道吧。

    不过这个点他穴道的人还真谨慎,生怕自己有解开穴道的可能,于是又用绳子将自己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其实他完全多虑了,林平之有点悲哀地想,自己根本完全不懂得武功,哪里有可能自行解穴呢。

    只是,不知道这个劫持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田伯光,还是岳不群?

    估计是他们中的一个吧,毕竟自己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基本上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只是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是林平之想看见的。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他完全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所谓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想到这里,林平之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悲哀和忧虑。

    他忧虑的自然是自己接下来究竟会有何遭遇。

    尽管此刻林平之也想积极自救,可惜却没有丝毫的机会。

    他在车里整整坐了一天,中间马车曾经停下几次,听动静好像是赶车的人下车去休息和吃饭,然而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林平之从早上就没有吃东西,到现在自是又饿又渴,尤其他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到,嗓子眼干得好像要冒火一般。

    现在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进来给他一点水喝,哪怕几口水也好,否则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都会有被活活渴死的可能。

    不过赶车的人休息过后就只顾着驾车赶路,连个照面都没有跟他打过,好像早已忘记了车里有他这个人存在。

    林平之隔着车帘看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后车子进入了一个不大的城镇,并且专门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把林平之绕得晕头转向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车帘掀开,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把头探进来,对林平之道:“小师弟,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吧?”

    林平之看这人好像有些眼熟,再仔细回忆一下,才记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前几天曾经见过这人两次,貌似他是岳不群的二弟子,叫什么劳德诺的。

    原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又重新落到了岳不群手里。

    不知道那个变态的老男人抓到自己后,会怎么惩罚胆敢出逃的自己?!

    想到这里,林平之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恐惧。

    不过此刻他就是再恐惧也没有用了,只因这时劳德诺已经伸手把他抓了出来,然后夹在腋下,朝着前面不远处一闪紧闭着的大门走去。

    也不知最近倒了什么霉,穿越成太监了也就算了,还被这个劫持被那个绑架,被这个当麻袋扛在肩上又被那个当包裹夹在腋下,真是悲惨到家了。

    林平之不禁又为自己哀叹三声。

    这时劳德诺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一转身又将门牢牢锁上,然后才夹着林平之走进了院子正中间的大厅内。

    大厅中的一张桌子上点了一盏油灯,此刻灯内的烛火正微微摇晃着,那明明寐寐的灯光将灯下坐着的岳不群的脸色衬得越发阴沉怕人。

    见到了屋内的岳不群,林平之反倒镇定了下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慌乱,越慌乱就越容易被岳不群掌控住。

    毕竟现在岳不群还有事求助于己,自己对他定然还有些用处,所以他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不过恐怕自己难免是要吃些苦头了。

    岳不群看着被劳德诺随手丢在地上的林平之,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同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平之,师父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才惯得你无法无天,不但敢顶撞师父,甚至还敢自作主

    张妄图逃离师父的掌控?”

    林平之抬头愤怒地看着岳不群,虽然心中想要辩驳他的话,可是奈何嘴还被毛巾紧紧塞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的愤慨。

    看到那双漂亮凤眼中流露出的愤怒之色,岳不群只觉下腹一阵发紧,心中的怒火转眼间就变成了另一种更为炙热的火焰。

    他向劳德诺使个眼色,示意他把林平之带下去,然后自己也转身走出了大厅。

    岳不群站在厅外,抬头看着外面一轮明月,心中却不禁掠过方才厅中少年那因为充满怒火却越发显得明亮耀眼的双眸。

    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不过究竟什么地方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现在的林平之,似乎没有了以前的轻浮和急躁,比起以往似乎变得更为沉稳,那双美丽的眸子中的神色,也似乎比往常坚毅内敛了许多,从而比之以前更加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来,使得自己只要想起他

    这个人,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迷恋的心理。

    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呢,岳不群想。

    过了片刻,劳德诺过来回禀,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岳不群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由于他们此刻正在赶回华山的途中,这座小院也是他命劳德诺临时租来的。

    虽然简陋了些,不过他需要的东西,早已经提前让人布置好了。

    ——这个小东西竟然妄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只怕他今后会越发无法无天,更加难以掌控了。

    岳不群一走进事先布置好的厢房内,便看见林平之已经遵照自己的吩咐被吊在房梁上,那纤细雪白的皓腕被粗大的绳索紧紧绑着,完全承担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很快就被勒出了显眼的红痕。

    而少年那张美丽的脸却高傲地仰着,那双漂亮的凤目此刻正盯在自己身上,那异常清冷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许倔强,以及些许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

    那样近乎挑衅的眼神几乎立刻就挑起了岳不群心中的火焰。

    他故意放慢脚步,缓缓踱到林平之身前,伸出一只手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皮鞭,轻佻地挑起他尖尖的下颔慢慢地摩梭着,口中冷笑道:“没想到你才出去几天,翅膀就变硬了,胆子也变大了呢。是不是师父这么久

    没有教训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林平之垂下眼,冷淡而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岳不群,冷冷说道:“师父,你就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迫使别人屈服么?”

    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相当愚蠢的,只会将自己推入更糟糕的境地中,但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是这个该死的老变态切除掉了他这具身体男性的尊严,让他变得男不男女不女,而且,如果不是他残忍地把以前的林平之凌虐致死的话,自己也未必会穿越过来,林平之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噌噌噌地往

    外冒。

    他甚至感觉到这种怒火不仅仅是自己的,而且似乎还残留着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的怒意,这双重的怒火在林平之大脑内狂燃着,是他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之前打算好的虚与委蛇,与岳不群周旋再图脱身的计划

    ,不顾一切地与其硬碰硬起来。

    “不入流?”岳不群闻言冷笑:“要对付你,只有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才有效!我就不信你这次的骨头当真能比以前要硬了!”

    说完,他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抓住林平之的衣襟用力一扯,顿时将那衣衫扯成两片,露出期内白皙细腻的胸膛。

    林平之猝不及防之下,上半身就这么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顿时微微一震,慌忙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么?”岳不群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淫邪的笑容,好整以暇地将林平之被撕成两片,完全起不到蔽体作用的衣衫从林平之身上剥下来,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右手一扬,手中长

    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抽在林平之腰间。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在留下一条狰狞的伤痕的同时,也将林平之的腰带抽断了。

    林平之以前生活在现代,连架都没有跟人打过的他,几曾吃过这等苦头,顿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岳不群看着他因为吃痛而皱起的眉头,顿时心情大好,当下冷笑着又是刷刷两鞭,又快又狠地抽在林平之敏感的大腿根部。

    强烈得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刹那间击中了林平之,火辣辣的痛感从他中鞭的部位直接传递到脑中枢,痛得他忍不住惨呼一声,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下一章因遭人举报而被锁,为了解锁被迫删改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大家还是点击这里看无码完整版吧,看完了直接看第14章就可以——

    ◎

    PS:偶想偶以后再也不码肉了,被举报怕了55555555……唉,大螃蟹小螃蟹都是河蟹,黑锁头红锁头都是锁头……

    更虐了……

    见到那张清丽的面容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岳不群只觉体内一股邪火刷地冒了出来。

    在这间只有他和林平之两个人的房间里,他那张一贯以温文儒雅的表情当招牌的脸此刻终于展现出少有的狰狞的一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狞笑,口气却刻意放得柔和下来:“平之,你现在跟师父道歉,求我饶过你的

    话,还来得及。”

    林平之抬眼看着眼前这素有‘君子剑’美誉,却做尽卑鄙无耻之事的龌龊小人,看着眼前这双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的眸子,只觉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厌恶,自然不愿向这种人低头,当下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

    不予理睬。

    没错,他心中其实很怕岳不群手里的鞭子,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多有气节多高尚多大义凛然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也懂得。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也许他会选择妥协,可是现在,要他开口向这样的

    人服软求饶,那就是杀了他都别想。

    ——不就是挨顿鞭子吗?

    大不了自己咬牙熬过去就是了。

    岳不群倒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小弟子今日竟然会如此倔强,简直如同转了性子一般,不过,眼前人这充满怒火和倔强的眼神,却越发激起了他心中的征服欲和凌虐欲来。

    林平之顿时浑身一震,心中升起一抹抑制不住的恐惧来。

    他下意识地拼命挣扎着,然而在这样被双脚离地吊缚半空的情况下,他的挣扎除了带来手腕上的一阵剧痛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你、你想干什么?”林平之忍不住惊呼出声。

    疼痛他可以忍受,可是看岳不群的意思,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样羞辱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遭遇到的对待,他就觉得仿佛有一条条毒蛇朝着自己游过来一般,全身上下都一阵阵地发寒。

    岳不群的回答是狠狠的一鞭,林平之只觉得腰间一阵火辣辣的疼.

    在岳不群那火热的目光下,林平之心中的慌乱和恐惧呈几何数增长,然而更多的却是身体被那样色迷迷的目光所打量使产生的屈辱感。

    被那样的目光打量着,林平之只觉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

    他觉得自己连一秒钟也不想被那样仿佛想将自己拆吃入腹般的目光看下去,连忙颤抖着声音道:“岳不群,你快放我下来!你想我练辟邪剑谱,我答应你就是了!”

    “现在才后悔服软已经太迟了!”岳不群走上前一步,使得两人间的距离越发近到暧昧的程度。面上的笑意也在慢慢扩大.

    在这样不怀好意的带有挑逗意味的动作下,林平之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岳不群接下来肯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心中的警笛顿时响起,忍不住声音微颤着说道:“岳不群,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这样对我,我就立刻

    咬舌自尽,到时候你所有的计划就都泡汤了!”其实‘咬舌自尽’这种说法他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究竟咬掉舌头后会不会死他也不知道,不过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这一招有可能能威胁到岳不群了。

    “咬舌自尽?!”岳不群冷然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说完,空着的左手一抬,以极其干脆利落的动作卸脱了林平之的下巴!

    “呜……”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林平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悲鸣,就悲哀地发现了自己的上下颔已然分了家,下巴无力地垂下,一线银丝很快就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溢出。

    林平之只觉胸前一阵剧痛袭来,却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

    然而从那纤细的身子猛然不受控制地一颤中,却可以看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林平之现在的感觉除了痛还是痛,以前从未乘受过的痛苦急风暴雨般包围了他,让他连眼泪都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了出来。

    不行。

    不能哭。

    不能在这个卑鄙邪恶的小人面前哭。

    不能被他看不起。

    林平之这样想着,拼命地瞪大双眼,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岳不群足足抽了几十鞭,这才停下手来,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此刻,眼前那纤长美丽的身子上已经遍布鞭痕,到处都是皮开肉绽,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然而,看着面前这具不住微微轻颤的,满是红肿鞭痕的身体,岳不群却觉得心头那把邪火烧得越发旺盛起来。

    他丢开手上的鞭子,抬手将林平之先前被卸下的下巴接好,然后勾唇一笑道:“平之,挨鞭子的感觉好受么?”

    此刻林平之已然痛得有些神智不清,耳边听到岳不群在说话,却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岳不群.

    看到他那双原本愤怒倔强的漂亮黑眸显露出少有的迷茫脆弱,岳不群也不禁一阵目眩神驰,一面抬手在那遍布鞭痕的身体上轻轻抚摸着,一面用近乎迷恋的口气说道:“平之,你知道我为何喜欢这样惩罚你吗?”

    这次林平之终于听清楚他的话,忍不住破口大骂:“因为你丫就是一该死的变态虐待狂!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要不然……”

    “不对,”岳不群并没有发火,反而好脾气地淡笑着打断了他的叫骂:“因为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最性感,最迷人的……”

    “嘶……”林平之痛得吸了口冷气,心中却念头急转,拼命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岳不群放掉自己,好让自己摆脱接下来的噩运。

    屈辱

    这一夜,岳不群异常亢奋,贪婪地抱着怀中人温热滑腻的身子,挺动着腰身在那湿热紧致的甬道中肆意地干了个痛快。

    畅快淋漓地在林平之体内发泄过一次后,岳不群仍旧未曾餍足,于是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解开了林平之手腕上的绳子,将他按在地下,双腿分得更开,好方便自己更加恣意地进出。

    这时林平之已然处于半昏迷状态,毫无反抗能力地任由岳不群随意摆弄,只有那紧紧蹙着的秀眉泄露了他此刻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样沉浸在痛苦中的林平之无疑令岳不群更加着迷,体内的火焰也烧得更旺,下身的动作自然也更加粗暴起来。

    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林平之体内发泄了几次,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夜如此地失去控制过,更没有今夜如此地激动满足过。

    等他最后一次心满意足地自林平之身体里退出后,天色已然大亮。林平之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昏迷了过去,早已彻底失去了知觉。

    岳不群伸出手,迷恋地抚摸着那张因为昏迷过去而看上去格外脆弱的精致脸庞,片刻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然后将林平之搬到床上去,随手扯了件床单盖在林平之那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身体上,转身大步走

    了出去。

    自己对这个小弟子身体的迷恋程度好像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了,这可不是件好事情。

    从今天开始,他要克制自己对林平之的欲念,一心专注在正事上才好。

    岳不群边走边想。

    毕竟,他抓回林平之的目的,可不是只为了发泄自己的欲念,而是有更为重要的目的存在。

    他讨厌所有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心思和。

    (偶已经尽量简略和清水了,如果还有人举报违规的话,也许偶也只能无奈封笔退隐了,毕竟写文就是图个高兴,不让自己高兴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写了,唉……)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在那人近乎疯狂的蹂躏中昏迷过几次,更不知道岳不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只知道,昨天晚上是他这辈子最痛苦、最不堪的一夜。

    这一夜,他所遭遇的一切实在太过惨痛,惨痛到令他完全不愿再去回忆一丝一毫,却偏偏又无法将这些经历赶出自己脑海,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做不到。

    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痛,更多的还是被一个同性所强暴所带来的屈辱和羞愤。

    那个人不仅侵犯玷污了他的身体,更是残忍地碾碎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最重视的尊严。

    林平之紧紧闭着眼不愿睁开,仿佛这样就不必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逃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更何况,就算是他闭着眼睛不肯面对现实,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那昨夜被人肆意进出、狠狠侵犯的密处仍旧痛得要命,双腿间也黏腻得厉害,似乎有什么半干涸的液体凝固在那里。

    林平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勇气睁开眼,果然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凌虐得惨不忍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青红红的鞭痕和吻痕,大腿根部更是残余不少着昨夜那人留下的、仍旧带着男性精液特有的

    檀腥味的白浊。

    林平之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下身,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汹涌,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无力地趴伏在床沿边拼命呕吐着,然而却只能呕出一些清水。

    林平之大口呼吸着,努力想镇定自己的情绪,将那种抑制不住的恶心感驱走,然而却完全做不到。看着自己这幅被弄得格外肮脏的躯体,恶心的感觉简直强烈到难以想像的程度。林平之趴在床边继续呕吐,吐得一

    塌糊涂,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这才勉强止住了吐。

    然后他抬起手拭去嘴角的秽物,翻过身面对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克制住心头的恶心,以及对岳不群的强烈几乎无法抑制的愤恨,慢慢地冷静下来。

    现在自己的处境无疑是非常糟糕的,徒然沉浸在悲愤怨恨的情绪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需要的是理清自己的思绪,想出脱离这个炼狱的法子来,然后再尽快令自己变得强大,至少要比岳不群更加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回来报今日这一箭之仇。

    没错,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也不具有宽恕这一类的美德。

    更何况,岳不群对他做过的这些事情已然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根本无法装作无所谓地安慰自己,当作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这种自欺欺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情他做不到。

    既然岳不群如此羞辱折磨自己,自己如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话,那么自己也实在太窝囊了。

    只是,目前别说报仇雪恨,单单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就足以令林平之头疼了。

    林平之自认不是工于心计、善于玩弄计谋的人,如今落到这个老谋深算狡猾如狐的岳不群手里,他还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更何况自己先前已经逃过一次,如今岳不群自然会更加加强防范,他要想逃走的话恐怕是难比登天了。

    想到这里林平之就越发愁眉不展、心灰意冷起来,两眼呆呆地看着房顶发愣,连房间里什么时候有人走进来都不知道。

    直到房中响起一声故意发出的轻咳,林平之才回过神来,只见岳不群正站在床前,一双深沉犀利的眸子正漠无感情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样对自己有利的工具。

    林平之顿时警惕起来,立刻抓紧了身上遮着的床单,戒备地蜷起身子看着岳不群.

    见到林平之戒备的模样,岳不群顿时心情大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徐徐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今后老老实实照我的吩咐去做,我甚至可以答应不再碰你。”

    林平之仍旧一脸戒备地看着岳不群,心中却在考虑他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几分。

    岳不群似乎看出了林平之心中在想什么,胸有成竹地一笑继续说道:“平之你放心,师父这次绝对说话算话,不会哄骗你。毕竟,”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样:“你的身

    体虽然很美味,然而比较起来却还是绝世武功对我更有诱惑一些。昨晚师父对你做的事,不过是为了惩戒你胆敢逃跑不得已才做的而已。其实师父在心里是把你当作盟友来看待的,毕竟那辟邪剑谱原属你家之物,

    师父自然不会独自享用。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照着师父的吩咐,去修炼辟邪剑谱上的剑法,师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只要我们师徒二人练成神功,将来不仅你的灭门之仇可以得报,甚至整个江湖都要向我们俯首称臣

    ,难道这里一切对你真的没有吸引力么?”

    ——还真的没有,我只想回到我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

    什么该死的灭门之仇,该死的称霸江湖就让它们统统都见鬼去吧!

    当然林平之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强迫自己压下对眼前人的厌恶和仇恨,装出一副很动心的模样道:“师父你此话当真?!你确定不是利用我,等利用完后就一脚踢开甚至杀人灭口?!”

    岳不群心中虽然确实有此想法,不过他嘴上自然不会承认,反而露出最最诚挚的表情,用一副有些受伤的语气道:“当然不会。师父好歹也是华山一派的掌门,自然是言出如山。平之你为何总是将看做是出尔反尔的

    小人?!”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林平之在心中给出答案,面上却故意装出沉吟未定的模样。

    他必须设法稳住岳不群,让他渐渐地对自己去除防备之心,否则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过了片刻之后,林平之方才装出痛下决心的模样道:“既然师父你保证了,弟子就相信师父一次,只希望师父不要忘记你做过的承诺。”

    “平之你肯开窍就对了。”见到林平之终于答应,岳不群心头一喜,连忙露出最温文和蔼的笑容:“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修炼我交给你的辟邪剑谱。过几天我会来检查成效,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我交给你的剑谱没弄丢吧?”

    林平之连忙摇摇头道:“没有,还在我的包袱里。”

    ——这句倒是实话,他虽然心中对那本辟邪剑谱上的内容相当排斥,然而却考虑到留着也许会派上什么用处,于是就没有丢掉。

    岳不群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平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日就开始刻苦修炼吧。这几日你就开始闭关,哪里也不要去了,衣食方面我会让专人送过来,你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更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说完,也不待林平之回答,就径自走出了房门。

    修炼辟邪剑谱(过渡章节)

    林平之看着岳不群背影走出房门,然后房门在自己眼前合上,看着窗口晃动的几个明显负责看守监视自己的人影,心中多少有些泄气。

    不过,这个情况也在他预料之中。

    他也知道岳不群绝不会这么快就信任自己,派人在门口看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想来以岳不群的谨慎,他派来看守自己的弟子想必也是身手比较出色的,自己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想要从这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自己必须在这里多留上一段时间了。

    虽然想想就觉得烦恼,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关于修炼辟邪剑谱的事,经过和岳不群的两次交谈,林平之已经完全确定岳不群是因为自己不敢贸然修练,所以才拿他来做试验品的,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话去做,恐怕岳不群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然后

    再找别的人来代替。

    所以,他只能努力去学这辟邪剑谱,先练出一点成效给岳不群看看,免得他把自己当了弃子。

    当然也不能练得太好太出色,否则岳不群目的达成,自己这个试验品用不上了,也会被他除去——当然,林平之也不认为凭他这个装满了各种计算机编程的脑袋和这副普通人的身体能修炼出多好的功效来。

    不过无论如何,为了让岳不群相信自己,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打定主意之后,林平之便努力让自己稳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免得越想越烦恼。

    似乎岳不群出去时吩咐过,很快就有人送来热水让林平之清理身体,又拿来治疗外伤的金创药给他敷伤口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清理好身体并且上过药之后,又有人送来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

    林平之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倒也真饿的紧了,更何况这饭菜看上去手艺还不错,色香味俱佳,使人忍不住就想大快朵颐,于是他也就不再客气,先祭饱了自己的五脏庙,然后就倒头大睡。

    休息了一天之后,林平之才在门外弟子的监视下打开了岳不群给他的那篇辟邪剑谱第一层。

    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他发现里面记录的东西并不深奥,只是一些浅显的内功心法,以及教人如何调整呼吸吐纳的法子,看来这辟邪剑也很讲究循序渐进的。

    由于第一层只有薄薄的几页,林平之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他就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凝神开始按照剑谱上所记载的方法调整自己的呼吸,并尽力调动体内的气息。

    由于这个身体内原本还储存了一些内力,因此他按照剑谱上所示的法子聚气于丹田,并且用意念控制体内的真气自丹田游走于筋脉时,便也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平之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了一周天。

    看来,这第一层的功课竟然如此简单就做完了。

    林平之做梦都没有想到修炼辟邪剑谱第一层竟然如此容易,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要练了,反正自己现在所学的这些也应该能应付差事了吧。

    想到这里他便心安理得地休息起来。

    然后等到看守的弟子送饭菜过来时,他就装出努力练功的模样,等人走后就继续休息。

    这样过了三天,岳不群果然来考察林平之修炼的进度。

    林平之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面前,盘膝坐下将辟邪剑谱上所载的内功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

    岳不群待他练过之后,才走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腕脉上,片刻之后才面露喜色,道:“平之,你的内力精进了不少,看来这辟邪剑谱果然不凡!我本以为你要再过几天才能练成第一层,没想到你现在就练成了,看来我

    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完,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来,道:“这是辟邪剑谱第二层,你好好修炼吧。再过几天,我会再回来考察你的进度。”说完,将小册子递到林平之手上。

    林平之没想到自己随便敷衍地练了练居然就有如此成效,心中虽然大惑不解,不过看到岳不群期许的目光,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岳不群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岳不群走后,林平之打开那本小册子心不在焉地看着,心中却不禁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担忧,那些字看在他眼里也就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黑点,完全无法看进心里去。

    刚才岳不群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岳不群眼里,自己这个被拿来测试辟邪剑谱威力的试验品已经发挥出了一定的作用,也就是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岳不群确定了那本辟邪剑谱确实可以修炼,到时候自己

    没什么用了,他就会把自己除掉,然后再高高兴兴地自宫了去修炼他的绝世武功。

    这个认知使得林平之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来。

    因此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要按照岳不群的吩咐继续去练第二层。

    练了有被随时灭掉的危险,不练的话,被监视他的人报告给岳不群,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那夜岳不群用来惩罚自己的手段,林平之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天晚上的遭遇,他死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林平之愁眉不展地思忖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见此时天色已晚,只得闷闷地上床休息。

    当然,在这样心事重重的状态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睡得着的。

    林平之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不禁开始强烈怀念起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以及那些和自己异界相隔的亲朋好友来。

    想到他那有点喜欢唠叨,却对自己的日常生活关心得无微不至的母亲,那看似严肃不苟言笑,却也时时会在小节上对流露出关怀的父亲,那活泼可爱喜欢粘人的小堂妹,甚至以前上班时的那些同事,那些以前他总

    觉得有些烦的人和事,此刻想来都觉得说不出的亲切和怀念。

    可是,自己有可能再也会不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再也见不到那些想念的亲人了。

    只要想到这些,林平之心中就泛起一阵阵无法言喻的酸楚来。

    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么?

    林平之安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却走马灯般地回忆着自己以前在那个世界时的一点一滴,想着想着心中就越发难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平之想得累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棂轻微‘咯’地一响。

    林平之自从换了这具新身体之后,视力和耳力都比原来的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而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总是感觉到草木皆兵,警觉性自然也提高了很多,因此立刻就警醒了过来,转身朝着窗口看过去,果然看见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

    林平之心头一惊,立刻压低声音道:“谁?”

    那人影动作好快,脚步一点转瞬间就到了林平之身边,伸手一把捂住林平之的嘴低声道:“平之,是我,师娘。”

    林平之这时也借着窗口的淡淡月光看清楚,来人确实是自己那日见过的岳夫人,当下不由得一愣,等岳夫人将手拿开后,才将声音压得极低问道:“师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平之,你先跟我出来再说。”岳夫人低声说完,就拉着林平之的衣袖往外走。

    林平之虽然满腹狐疑,不过看这位岳夫人的神情也不像对自己有恶意,于是就跟着她来到窗口,两人一前一后跳了出去。

    跳到窗外后,林平之才发现门口和窗边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六七个华山派弟子,想来是被岳夫人趁其不备点倒了的,莫非这位岳夫人是有心想要救自己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林平之不由得转头看了岳夫人一眼,只见她面色凝重,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关切。

    见到林平之面带疑惑地看向自己,岳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忙忙地拉着林平之穿过庭院,来到院墙边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手一拉林平之的手,提气飞身纵上墙头。

    林平之只觉得手上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被拉到了墙头上,顿时大吃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好在他警觉,总算勉强将半声惊呼硬压在了嗓子眼里。

    岳夫人有些惊诧地看了林平之一眼,却终究压下心底的疑问没有说什么,伸手拉着林平之跃下墙头,然后带着他一起朝着前方赶去。

    见岳夫人脚步轻快,林平之连忙跟着发足狂奔,奈何他虽然身有内力,却终究不懂得如何使用,速度自然慢了一大截。

    岳夫人心中疑惑更深,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机,当下只有放缓了脚步等着林平之自己追上来。

    两人一路疾奔了大约十数里路,林平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岳夫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她回头看一眼因为疾奔而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林平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停下脚步问道:“平之,你的武功呢,怎么你现在和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差不多?”

    林平之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太过离谱,就算说出来岳夫人也未必相信,当下自然不敢说出实话,只好敷衍着道:“我自从上次发烧之后,脑子就有些糊涂了,以前学过的武功也都忘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才会变成

    现在这样。”

    岳夫人闻言,眼中不禁露出一抹内疚之色,她伸出一只手,怜惜地抚过林平之的鬓角,充满歉疚地道:“平之,这件事是你师父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为了一本剑谱而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来。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是师娘的错,师娘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林平之闻言心头一条,惊道:“师娘,这些事你都知道?!”

    岳夫人点点头,眼底愧疚之色更浓:“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当初你师父他诬赖你大师兄偷去了你家那件记载了辟邪剑谱的袈裟,可是你大师兄是被我救回来的,他还处在昏迷中时,怀里的袈裟就被人取去了,当

    时除了我就只有他和你大师兄有过接触,所以我就断定袈裟是他取去的。没过几天我又发现他深夜不睡觉偷偷抄袈裟上的文字,这时我就谴责了,让他及时悬崖勒马,把本属于你林家的东西还给你。他口头上答应

    了,谁知道……”岳夫人说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谁知道,后来没过多久你就发烧昏迷。而你昏迷之前的一夜,曾经被你师父召去,我自然便猜到这件事他必定脱不了干系。再后来我偷

    听了你们的谈话,这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林平之听到这里,才知道岳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残缺的秘密,当下不由一阵脸红,心头也是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岳夫人说到这里,偷眼看一下林平之的脸色,见他神色窘迫,这才伸手过去,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接着道:“平之,你有这样的遭遇我很难过,也很抱歉,这件事全都是师兄的错,是他鬼迷心窍才做出这

    样残忍的事情来。我既然发现了这一切,自然不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错事来。所以我才趁着他不在时,偷偷地找回了你的袈裟,又找到了他藏着的几颗七虫七花丹的解药。我能为你做的,也只

    有这么多了。”

    逃出虎穴

    林平之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岳夫人此行的目的果然是要助自己脱身,心中不禁感激不已,转过头看了岳夫人一眼,不无担忧地道:“你为我做这些,万一被师父发现,那你不是会很危险吗?”

    “不会的。”岳夫人摇摇头道:“我和师兄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就算他知道是我放走了你,也不会为难我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放柔了些,林平之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竭力地向自己表达着她的歉疚,竭力地祈求自己

    的原谅:“平之,我做这些也不希望你能原谅你师父,只希望你别把对你师父的恨意转嫁到珊儿头上。那孩子是真的爱惨了你,前几天发现你失踪后她都急坏了,最后甚至不告而别,偷偷溜出去到外面找你……”

    “什么?”林平之闻言微微一惊:“岳姑娘她出来找我了?”

    岳夫人听林平之竟然见外地管岳灵珊叫‘岳姑娘’,不禁微微一怔,还以为他是在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心中便不由得一阵难过,忍不住开口道:“平之,你和珊儿的感情师娘都看在眼里,师娘知道你心里也很喜欢珊

    儿的,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她父亲的缘故而伤害了她。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自私,对你也很不公平,可是天底下做父母的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丝丝伤害,所以,我请求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让她

    伤心难过……”

    “师娘,我答应你绝不会因为师父的事而记恨岳姑娘。”林平之有些困难地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岳夫人解释,现在的林平之已然不是过去的林平之,呐呐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挤出来一句:“可是,我

    真的没有喜欢过她。而且,你知道我现在变成这样,也不可能给她幸福的。所以,将来如果看见她,我一定会设法劝她改变心意,另觅佳偶的。”

    岳夫人闻言,不禁又是一阵愁肠百结,林平之的情况她很清楚,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可是她自己生的女儿她自己清楚,珊儿这孩子天生的倔脾气,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既然她

    心里认定了非林平之不嫁,只怕想要让她改变主意那是难比登天了。

    岳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阵阵无奈,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平之能有办法令珊儿自己改变主意才好。否则,将来珊儿肯定不会有幸福的。

    想到这里,岳夫人便又开口道:“平之,师娘知道你现在心里定然很难受,所以才不肯承认你对珊儿的感情,你的苦心师娘都明白。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夫妇对不起你。我今日冒险救你出来,也仅仅是想为了替我师

    兄赎罪。平之,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师娘,我今天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答应我,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可以主动抛弃珊儿,更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你能看在你叫了我这么长时间师娘的份上

    ,答应我的请求吗?”

    林平之看着她那殷切的目光,又想到今日自己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含糊地道:“我答应师娘,今后会尽力保护珊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她,自己更不会伤害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到他的承诺,岳夫人这才放心了些,一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交给他,一边道:“平之,这是我趁你师父不在时从他那里搜到的,记载了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的袈裟,还有你体内七虫七花散的解药,我只找到三

    颗,可以帮你撑上三个月,至于剩下的解药,师娘以后会慢慢想办法帮你弄来。事不宜迟,你赶快先离开这里再说,晚了被你师父发现可就糟了。”

    林平之接过小包袱,心中不禁对这个侠肝义胆的女子升起一股由衷的感激和敬意,当下正色向岳夫人深深一拜道:“那平之就先走了,师娘你也多多保重。”

    “嗯,快去吧,”岳夫人和蔼地点头回应道:“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有时间的话,就设法找找珊儿的下落,她一个人流落在外我这个当娘的也不放心。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林平之虽然能隐约感觉到岳灵珊对自己一往情深,他对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也颇有些好感,如果是放在以前,或许他会考虑和她交往,但是现在。他心里却只想跟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自己现

    在的情况摆在那里,他可不想害人家女孩子赔上一生的幸福。

    不过既然岳夫人已经这么说了,林平之也不好拒绝,毕竟江湖险恶,岳灵珊一个年轻美貌的单身女子流落江湖也实在令人不放心,确实需要人照应,林平之只好点点头道:“我会尽快找到岳姑娘,然后劝她回去找你

    们的。”

    “如果她坚持不肯回来,你就先顺着她好了。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岳夫人说,毕竟岳灵珊的性子倔强,到时候她肯定会留在林平之身边,赶都未必赶得走。

    林平之点点头答应,岳夫人回头看看深沉的夜色,道:“好了,你快走吧。记得路上要低调些,最好能乔装改扮一下,千万别被本门在外的弟子认出来了。”

    辞别了岳夫人,林平之片刻不敢耽搁地沿着小路朝前走去,一心只想离开岳不群所在的地方越远越好。免得万一被岳不群发现追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一路提心吊胆地走着,还没有走出几里地,就听到身后有人在高声叫着:“林师弟,等一下!”

    那一瞬间林平之的心几乎停跳,第一反应就是岳不群发现他逃走,派人追过来了,当下也不及多想,连忙拔脚用最快的速度先前跑去。

    只是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就是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很快他的身后就响起轻微的衣袂飘风声,然后一个身影从身后掠过来,稳稳站在林平之面前,然后转过身来,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林平之,俊

    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林师弟,果然是你!先前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怎么我刚才一叫你,你反而走得更快了?!”

    林平之听他的声音满熟悉,连忙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原来是令狐冲。

    林平之不由得微微一怔,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这样的,”令狐冲终于找到林平之,心情正是大好,对着林平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道:“我和那位殷少侠比过剑之后,发现你不见了,就跟他说好我们分头找你。我想到你可能是被师父派人抓回来了,这才赶

    到这里寻找师父他们的落脚点。谁料这次师父住的地方比较隐蔽,我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心里着急就出来散步,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你。林师弟,你还好吧?”

    听出令狐冲语气中的关心之意,林平之心头顿时流过一阵暖意,但旋即又想到他这几日的悲惨经历,那股暖意便又化为淡淡的酸楚。

    他所经历的那些不堪之事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对着令狐冲关切的询问,林平之也只是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努力平淡地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我还好。是师娘及时把我救了出来。刚才听到你在身后叫,我还

    以为是追兵,这才走得急了。”

    田伯光与殷子涵

    令狐冲闻言,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问道:“那么林师弟,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林平之想,岳夫人要自己设法寻找岳灵珊,这件事倒无需对令狐冲隐瞒,毕竟他和岳灵珊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电视剧里的令狐冲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师妹,只是不知道自己眼前

    这个令狐冲究竟是何想法。

    林平之心里想着,口中便如实说道:“师娘嘱咐我,一定要设法找到灵珊,并保障她的安全。只是江湖这么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提到岳灵珊,令狐冲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淡淡的伤感,然而更多的却是对这个最心爱的小师妹的关切,连忙问道:“小师妹她怎么了?”

    “师娘说,她偷偷溜出来找我了。”林平之说着,不由地有些脸红和心虚,只因刚才看令狐冲的表情和反应,他已经看出来令狐冲心中还爱着岳灵珊,而岳灵珊心中爱着的却是自己,不,正确的说法是,还爱着以前

    的林平之.

    只是,现在这具身体被自己占据了,可见真正的林平之已经死了。只是这一切所有的人都不知情罢了。

    “什么?小师妹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了?”令狐冲闻言,脸上不觉浮现出一抹焦虑的神情:“怎怎么可以?她以前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万一遇上坏人该如何是好?”

    林平之看见令狐冲的焦虑神情,想到岳灵珊是为了寻找自己才会孤身离开,心中顿时更加内疚,连忙道:“大师兄,那我们赶快设法去寻找灵珊吧。”

    令狐冲闻言不禁一阵踌躇。

    他本拟上嵩山少林寺搭救盈盈。毕竟盈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应该知恩图报。可是,小师妹却是自己心中最最重要之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她出任何事的。

    迅速在心中两下权衡了一番,令狐冲最终还是决定先上嵩山将盈盈搭救出来,然后再倚仗盈盈的人脉寻找小师妹。

    毕竟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要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上许多,如果有盈盈那些江湖朋友相助的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令狐冲就用商量的口气跟林平之说道:“平之,我们这样漫无目的,肯定找不到小师妹的,不如先上嵩山去把盈盈救出来,她的朋友遍布江湖,有她的帮助,要找小师妹会容易很多。你觉得呢?”

    林平之对寻找岳灵珊下落这件事本来也无甚主意,此刻听令狐冲提了这个方案出来,觉得倒也可行,于是便点点头道:“既然大师兄这么说了,那就照你的话去做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上嵩山少林寺。”两人商议好之后,便一起动身朝着嵩山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

    洛阳城郊的一条大路上。

    田伯光在前面拼命地跑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累得撒手人寰,却丝毫不敢松懈,一边跑还一边大声朝着身后喊道:“喂,姓殷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知道林平之的下落,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所

    以你还是别死追着我不放了!趁早去找别的线索吧。“

    他的身后,是同样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殷子涵。

    ——这几日来,殷子涵一直在寻找田伯光的下落,因为他一直觉得林平之肯定是被田伯光给劫去的,要找林平之的话,必须得从田伯光下手。

    谁料他找到田伯光,质问他林平之的下落,田伯光却摇头声称自己不知。

    殷子涵自然不信,于是就拔剑动手。

    田伯光深知自己的武功跟对方相距太远,动手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胜算,于是只有拔腿就跑。

    他号称‘万里独行’,轻身功夫在江湖上少有人及,殷子涵虽然剑法高出他不少,轻功却与之不相伯仲,于是两人就维持了这样一个你追不上我,我也甩不掉你的局面。

    这样跑了整整一天,两人都水米未进。

    别说是田伯光,就连内力深厚的殷子涵也有些吃不消了。

    听到田伯光仍旧这么说,殷子涵心中不由地由原来的完全不信变成了有些怀疑,口中答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劫持平之?!也只有你这只色狼对他垂涎三尺,满脑子都在打他的主意!”

    “冤枉啊!”田伯光脚下不停,口中却连连喊冤:“他身边有你这样的高手在,我哪里还有胆量敢觊觎他?美人再好也没有自个儿的性命重要,我田伯光再好色,也没有到为了个美人不顾自己性命的地步!那晚我被你

    打得逃之夭夭犹如丧家之犬,连你们后来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哪里可能有机会再去劫持林平之?”

    殷子涵仔细一想,觉得田伯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边追边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田伯光听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心下焦急,一面发力狂奔一面叫道:“我怎么知道?总之真的不是我干的!”

    殷子涵见他现在还有余力跟自己说话,倒也有几分佩服他的深厚内力,心中觉得田伯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叫道:“那你先别跑了,停下来帮我分析一下平之究竟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田伯光立刻回道:“那你答应先别追了!”

    殷子涵此刻也累得够呛,于是答道:“好,我答应你不追了,你停吧!”

    田伯光跑得几乎断气,闻言大喜过望,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大口喘息着。

    殷子涵的情况虽然也不比他好多少,不过还是估计自己的形象,当下只是站在路边不住轻喘。

    田伯光喘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比刚才好些了,这才回道:“我猜,有可能是别的采花贼趁你不注意对他下手了吧!江湖上的采花贼那么多,好男色的也不少,那个林平之长得那么漂亮,想上他的人一定不少!”

    殷子涵一想,觉得田伯光分析的也有些道理,毕竟江湖上的采花贼也不止田伯光一个,也许真的是别人下的手呢,于是就问道:“那你觉得可能是谁?”好歹是你同行,你总该了解些的吧。

    田伯光此刻当务之急的摆脱自己的嫌疑,至于其他人就不在他考虑之列,连忙道:“就有可能的就是玉面银蝶和小浪蜂,那两个家伙色胆包天,为了满足自己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当时他们确实就在这一带

    ,你还是从调查他们入手吧,别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殷子涵心想,此刻林平之说不定正陷在其他人手中,等着自己去营救,自己确实不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就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事后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说完,转身掉

    头而去。

    林平之的门岗

    林平之和令狐冲两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不堪,眼看着天色已晚,两人便在最近的市镇上寻了家干净的客栈落脚。

    林平之抬眼看了看那家客栈的招牌:悦来客栈。

    当下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记得他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帖子,说在武侠剧里,悦来客栈是最大的全国连锁店,无论哪里都有他们的分店,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令狐冲见到林平之面露微笑,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张本就俊美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越发耀眼动人,令狐冲只觉得一阵目眩神驰,一双眼忍不住直直地落在了林平之的脸上。

    他一直知道林平之容貌生得极美,然而,以前却从没有近距离体会过,因此也从没想到林平之笑起来时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竟然连自己这个同性看在眼里,心跳也忍不住漏掉了一拍。

    林平之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张本来神情潇洒的俊脸竟然少有地显出几分呆气来,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一晃道:“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令狐冲顿时惊醒,连忙掩饰般道:“没有没有,林师弟,你刚才在想什么?”心中却有些诧异地想,这林师弟自己以往也是常常看见的,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今日怎么会对着他看直了眼睛,真是怪哉怪哉。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林平之说完,当下一步走进了客栈。

    令狐冲也跟着走了进去。

    由于林平之匆忙间从岳不群那里逃出,身上没有带银钱,付账开房之事自然都交给令狐冲去办。

    令狐冲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然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平之心中惦记着岳夫人昨夜交给自己的袈裟,一进房间便从怀中将那个包袱掏出,打开一看,果然看见包袱内静静地躺着一件有些陈旧的袈裟,以及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

    那个瓷瓶里装的想来是缓解他身上毒性的解药,而那件袈裟,自然就是林平之家里祖传之物了。

    林平之将袈裟在桌子上展开,然后仔细地去看袈裟上所录的文字。

    只见最上面的一段文字是辟邪剑谱的总纲,这段文字岳不群并没有拿给自己看,想来应该是极为重要的。

    林平之此刻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只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里,如果自己不够强大的话,只能任人欺凌。

    只有让自己变成最强的那一个,才能保住自己看重的那些东西,比如尊严。

    而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最快的捷径便是去修习这袈裟上所载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有了这样的认知,便决定用心去学袈裟上的武功。

    他一目十行地看着袈裟上的内容,发现总纲的大概意思是说,辟邪剑法之所以能无敌,所倚仗的乃是出剑的速度以及巧妙的招式,而要想让自己的出剑速度达到最快的境界,就先要习成剑谱前半部的内功心法,然

    后以之运用下半部的剑法,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甚至无敌于天下。

    如果学不成前半部的内功心法就去盲目修炼下半部的剑法,那么即使招式练得再熟,遇上高手也只有一败涂地。

    所以,这辟邪剑谱前半部的内功乃是最重要,也是修习起来最艰难的,而且是由易渐难,第一层修习起来不过数日就可成,第二层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接下来的一切都是要看修习之人的悟性,悟性高的话也许几年

    甚至几个月,悟性差的话,也许一辈子也难以练就。尤其是第九层心法,更是非要资质和悟性俱是绝佳之人才能练就。

    而修炼这第九层也是最最危险的,修炼时身边必须有人护法,否则一旦走火入魔,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平之匆匆看完总纲以及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心法,发现前两层的心法与岳不群交给他的一模一样,这才放心地去看接下来的内容。

    他也知道这辟邪剑法并非一朝一夕可成,而这袈裟却不能一直带在身上,否则说不定会连累自己送命,毕竟这是全江湖人都梦寐以求之物,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可不想某一日忽然死的不明不白。

    因此,林平之接下来费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将辟邪剑谱在脑子里牢牢记住,直到几乎能倒背如流了,这才放心地将袈裟凑到火上烧了,又将灰烬清扫干净。

    其实这辟邪剑谱所载内容极其繁复,若是普通的古代人恐怕好几夜都不可能记下来,所幸林平之是中国现代教育之下培养出来的精英,最擅长的就是死记硬背,因此默背起来倒也不觉得如何困难。

    等他做完这一切,才发现天色已经隐隐有些发亮,如果自己不休息的话,恐怕明天又要顶着两只熊猫眼上路了。

    想到这里,林平之便匆匆上床休息。

    翌日清晨,林平之正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听到敲门声,伴随着令狐冲提高的声音:“林师弟,你起来了吗,要出发了!”

    林平之睡意正浓,迷迷糊糊地翻个身道:“等会儿,我再睡一会儿再说……”

    令狐冲其实正值心急如焚,毕竟盈盈正被困少林寺,等着他去解救,小师妹也仍旧没有半点消息,可是听到林平之那还带着迷糊的声音让他等一会儿,令狐冲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有心再提高声音催促一番,脑中却

    想起昨晚林平之疲惫的神情,知道林平之在师父那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又赶了一天的路,定然是疲累不堪,竟然不忍心再去吵醒他,只能自己急得在门外团团转。

    林平之没了人打扰,又重新进入梦乡。

    这一睡起码又睡了两个时辰,总算林平之心中还记得要赶路的事,硬是勉强自己醒了过来,披衣下床草草梳洗之后,拎起桌上的包袱打开门走到门外,这才发现令狐冲正在门口站着,一脸的焦急之色,不由得怔了

    一怔才问道:“你一直等在外面?”

    令狐冲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林平之终于出来,面上顿时露出喜色,点了点头道:“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林平之诧异道。

    “是,是你让我再等会儿的。”令狐冲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期期艾艾。

    林平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说了这样的话,顿时有些歉意起来,连忙道:“我那会儿是睡迷糊了,其实你再叫几声我也就清醒了。如果你下次再遇上我这么说,你就别理会,直接大力拍门叫醒我就可以。”

    令狐冲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毕竟他们的时间紧迫,不能都用在睡觉上。

    然后两人启程。

    这一天,两人又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仍旧找了客栈歇下。

    这一家的名字叫‘龙门客栈’,林平之隐约觉得熟悉,想了半天才想到好像是某部电影的名字。

    真不知究竟是那部电影的编剧是穿到现代的,还是这家客栈是现代人穿越过来开的。

    当然这念头只是在林平之脑中一晃而过,他根本没兴趣也没精力去仔细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晚上,林平之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习第二层内功心法。

    这一次比第一层时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大概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林平之便以能按照内功心法所示,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真气。

    完工之后林平之不禁微微有些诧异,总纲上不是说修炼第二层大概要一个月才行的么,怎么自己才用了几个小时就搞定了,莫非是有什么纰漏?

    仔细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什么不对来,难道是自己在学武方面的资质确实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林平之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

    而他之所以修习得比别人快这么多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资质高到了他想象的程度,而是因为修炼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需要心无旁骛,不可受到其他武学的干扰,其他的武林中人个个都有自己的本门武功,要

    将自己以前所学的内功心法彻底抛弃,重新接受辟邪剑法自然要有个过程,而林平之于武学一道一窍不通,就犹如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什么就是什么,因此修炼起来反而倒比旁人要容易了许多。

    林平之练完第二层之后,只觉全身精力充沛,半点睡意也无,于是就继续去修炼第三层心法。

    这次的难度就大大增加,林平之练了两个时辰,却每每练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时内力运转受阻,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也就不再勉强,倒回床上蒙头大睡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翌日清晨,令狐冲又一次在门外叫人。

    结果悲剧不幸再次重演,林平之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叫声,只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令狐冲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林平之出来,又不忍心吵醒林平之,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心急如焚地站在林平之门外当门岗。

    于是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的林平之在知道了令狐冲又在门外站了好几个个小时后,也不禁在内心感慨起来:原来,历史真的会有惊人的重复啊。

    三人行

    于是,这一天,拜林平之所赐,林平之和令狐冲两人又是将近中午时才用过‘早饭’启程上路。

    两人一路策马疾奔,却在经过一段偏僻的小路时,远远看见前方有几条人影在打斗,看起来似乎是两男一女。

    令狐冲不由心中奇怪,这条因为太偏僻,因此路上人烟稀少,他是贪图方便才走这条路,怎么竟然会有人在这里交手?

    两人驰得近了些,令狐冲越看那女子的背影越是眼熟,不由定睛仔细看了片刻,很快他的脸色便由原来的从容换成了欣喜中夹杂着紧张关切之色,转头对林平之急急道:“是小师妹!平之,我们快点!”说完顺手在

    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

    胯下骏马吃痛,顿时昂首长嘶一声,四蹄飞奔更急。

    令狐冲这时也看出那女子正是岳灵珊无疑,见她受那两名男子左右夹击,情势似乎有点不妙,连忙也挥鞭狠狠抽着马臀赶了上去。

    这时岳灵珊也听到了声响,转头一看认出了来人是林平之和令狐冲,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打足精神,原本散乱不堪的招式顿时又添了几分严谨法度,总算勉强保住了自己安然无恙。

    令狐冲此刻已经策马奔驰倒距离三人数丈之外,也无暇勒马,直接从马上飞身而起,潇洒利落地落在地上,落脚处刚好是在那两名男子和岳灵珊之间。

    而早在他人在空中时,右手便在腰间轻轻一按,腰间的长剑立时弹出,令狐冲顺手接住向前一递,刚好架住那两名男子的兵器,同时大略扫了那两名男子一眼,只见他们衣着华丽形容却猥琐,神情更是轻佻,显然

    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两名男子眼见就要得手,却见有人忽然跳出来架梁生事,顿时气得哇哇大叫,满口污言秽语。连声骂令狐冲坏了他们的好事。

    令狐冲听他们的口气,显然是看中了岳灵珊的美貌,想要欺辱于她,心中顿时怒不可遏,手中长剑连点,轻轻巧巧地便送那二人去见了阎王。

    令狐冲这时刚好追了过来,刚好看见那二人中剑倒地,却完全没有看清楚令狐冲如何出手,心中不禁感叹着令狐冲这《笑傲江湖》的男主角果然不是白当的,剑法委实是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岳灵珊见到令狐冲出现时,便知道自己已经化险为夷,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立时安定下来。

    看到令狐冲出手杀了那两个对自己意图不轨的轻薄浪子,心中对令狐冲也有些感激,不过她更多是心思却显然还是放在林平之身上。

    看到林平之在自己面前勒马停下,那双熟悉的漂亮凤眼正满怀关切地看着自己,岳灵珊只觉一颗芳心跳得飞快,俏脸上立时浮起两朵红云,连忙走上前去欢声叫道:“小林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语中满是欢喜之意,然而眼圈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她这一路寻找林平之时,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也没有哭过,如今只看着眼前的林平之那张熟悉的俊脸,她就无法抑制地热泪盈眶。

    林平之生平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更何况岳灵珊容貌秀丽,那双美丽的眸子上一旦泛起泪光,顿时更显楚楚可怜,令林平之都有些手足无措,慌忙跳下马来安慰道:“灵珊,你别哭啊,你找到我们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怎么好好的会哭呢?”

    以前的林平之都是恭恭敬敬地叫岳灵珊‘师姐’,即使两人热恋期间,林平之也习惯性地这么叫,从来没有改过口,当然这个情况林平之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叫‘岳姑娘’的话太生疏了,会被人看出破绽,才想当然地

    叫了岳灵珊的名字,不想却歪打正着地收到意外效果——岳灵珊听到林平之忽然改口叫自己‘灵珊’,这种叫法显然比叫‘师姐’亲切得多,当下心头一热,顾不得令狐冲在场,一头扎进了林平之的怀中,抱着他盈盈哭

    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还胡乱地呢喃着:“小林子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两个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林平之猝不及防间,就感觉到一个带着少女体香的温软身体扑进自己怀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腰身,顿时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有心想推开岳灵珊,可是看她哭得那么可怜,本已抬起的手实在推

    不出去,只好手足无措地任由她抱着自己,把眼泪蹭了自己一身。

    心乱意乱间,林平之自然也没有听清楚岳灵珊在说什么,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怀中人:“好了,没事了,坏人都被大师兄杀了……别哭了啊,乖……别哭了好不好……”

    听到他的柔语安慰,岳灵珊哭得越发厉害起来,一抽一抽地哽咽着,手上也抱得更紧。

    一旁的令狐冲看在眼里,只觉心中仿如又把钝刀在一下一下地切割着,说不出的痛楚难过。

    毕竟小师妹是他从小就偷偷在心里喜欢的人,他一直以为小师妹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后来他被罚在山顶面壁一年,回来后小师妹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件事本来就令他心碎神伤,只是他一直苦苦压抑着自己。

    然而,如今亲眼见了这一幕,让他怎能不伤心欲绝?!

    此刻林平之正面对着令狐冲,令狐冲眼中的痛苦之色,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看来,令狐冲确实是深深爱着岳灵珊的。

    林平之想。

    也许,自己可以设法撮合他们,好不用耽误人家女孩子一生的幸福,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以前的林平之横插一脚进来才致使岳灵珊移情别恋的。

    想到这里,林平之越发觉得自己更加有责任让他们重归于好。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推开岳灵珊,道:“灵珊,你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还是快别哭了,别让大师兄看了笑话。”

    这句话果然有用,他的话一落音,岳灵珊的哭泣立刻渐渐止住了,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林平之,不无诧异地道:“小林子,你怎么会和大师兄在一起?”

    林平之回道:“大师兄准备到嵩山去救圣姑,我左右无事,也就跟着他一起来了。本来我们打算沿路探听你的消息,不想今日在这里遇上了你,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他这话说得完全无心,岳灵珊却不由红了脸。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林平之的手。

    林平之眼角余光看见令狐冲正在看着他们,有心将手抽出来,奈何岳灵珊握得挺紧,为了不让她发现了自己的抗拒心里难受,林平之只得任由她继续握着自己。

    转头看一眼旁边眼神黯淡的令狐冲,林平之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同情来,为了缓和三人间有些僵硬的气氛,林平之开口对令狐冲道:“大师兄,既然已经找到灵珊了,我们不妨继续上路去嵩山,你说呢?”

    听到林平之跟自己说话,令狐冲这才强制压下心中的酸痛和失落情绪,勉强收拾好心情道:“也好,那我们就继续启程吧。”说完,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手牵手的二人,转头跨上马去。

    岳灵珊自然是和林平之共骑一匹马,一路上她心情极好,不停地对林平之说这说那,林平之顾及到令狐冲的心情,就没有敢多回答,只是偶尔淡淡地‘嗯’或者‘哦’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饶是如此,一路上令狐冲听着小师妹在林平之马后娇声软语语笑晏晏,回想起林平之来华山之前自己和小师妹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心中仍是难过到了极点。

    傍晚时路过城镇,三人仍旧找了家客栈落脚。

    在走进客栈之前,岳灵珊一眼看到客栈旁边的一家挂着‘太白楼’旗帜的酒楼,于是便吵着要去那里吃饭,理由是客栈里的酒一般都不好喝。

    林平之身上没有带银子,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心疼小师妹已经成了习惯,自然对她惟命是从,更何况他自己也是酒鬼一只,无酒不欢,自然是欣然同意,于是三人开好房间后,就走出客栈折进了那家太白楼里。

    三人拣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然后叫来酒菜各自吃喝起来。

    令狐冲本就好酒,此刻又有心借酒浇愁,当下也不用碗,直接抓了一探陈年竹叶青拍开泥封就对着嘴灌了起来。

    林平之生在现代,几时见过有人如此牛饮,虽然知道这些酒比起现代的高度酒来,酒精的含量要少上许多,不过看到林平之这么不要命地狂饮还是吓了一跳,忙伸手去边抓令狐冲的衣袖边劝道:“大师兄你少喝点,

    别喝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这时令狐冲已将一坛酒喝下大半,听到林平之劝阻自己,长笑一声道:“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哈哈,李白这首诗太好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们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要喝个

    痛快,我们不醉不归!”说完,伸手将酒坛送到嘴边,又是一通猛灌。

    旁边的岳灵珊瞧在眼里,如何不知道令狐冲是在借酒浇愁,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内疚来。

    然而她此刻一颗芳心已经完全系在林平之身上,对于令狐冲,她心中虽然充满歉疚之情,却也不得不硬起心肠假装糊涂,强笑着拉过林平之劝阻令狐冲的手道:“平之,你忘了大师兄是千杯不醉的么?这样的酒他喝

    个好几坛都跟没事人一样,你就不要拦他了!”

    听到岳灵珊这么说,林平之也只好收回手来,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

    令狐冲闻言却豪爽一笑道:“小师妹说得没错,说到酒量,整个江湖我令狐冲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来来来,林师弟,你陪我一起喝!”

    口中说着话,他手中的那坛酒已然见底,令狐冲晃晃酒坛,顺手丢到一边,然后又抱起一坛继续往嘴里灌。

    林平之和岳灵珊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担忧之意来。

    两人正不知所措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道:“令狐兄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果然还像以前那么能喝啊!”

    话未落音,另一个声音就接了上去:“错了错了,我们明明猜到令狐兄弟会从这条路走,如何能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还有,令狐兄弟分明比以前更能喝了!”

    紧接着先前那个声音又道:“大哥你才错了,我们只猜到令狐兄弟可能会走这条路,却没有猜到他一定会在这家酒楼,所以我先前那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完全没有说错!至于令狐兄弟的酒量明明一向都很大,

    你又怎知他的酒量比以前更大了?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相当离谱!”

    旁边顿时又有几个声音争着响起:“四哥(四弟)这话有理,大哥这回是你说错了!”

    心中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当下转头看过去,只见门口走进来六个身材矮小,相貌丑怪的老人。

    这六人一边走一边争论,嘴上简直片刻没有闲过。

    岳灵珊看见这六人,顿时想起他们先前在华山绝顶徒手撕人的恐怖举止,一张俏脸忍不住刷白。

    令狐冲却放下酒坛对着来人一笑道:“原来是六位桃兄,真是久违了!不知六位桃兄最近可好?”

    最先说话那人回道:“很好很好!”

    另一人立马反驳道:“哪里好了?我们和那个毒丫头打赌赢了,被她逼着寻找令狐兄弟的下落,跑得腿都断了,如何称得上好?”

    又一人很快反驳回去:“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你的双腿还好好地长在身上,如何叫断了?”

    先前那人又反驳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说腿断了,又不是真的断了!”

    后一人怪眼一翻道:“既然腿没有断,你就不能打比喻说腿断了!”

    令狐冲知道如果放任这六人继续吵下去,只怕他们吵到天亮都不会有结果,于是连忙打断他们道:“不知道六位桃兄是和谁打赌赢了,被逼着要来找我的下落?”

    林平之见这几个老人年纪一大把,却一个个如同三岁孩童般天真烂漫争执不休,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同时暗自奇怪,既然这六人与人打赌赢了,又怎么会被逼着干这干那?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桃谷六仙极好面子,每次打赌输了都说自己赢了,令狐冲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了。

    听令狐冲问起,桃谷六仙中的老大桃根仙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五毒教的蓝凤凰嘛,明明是五毒教,偏偏非要改个好听的名字叫五仙教,真是……”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一个娇柔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是谁胆敢在背后说我们五仙教的坏话?”

    蓝凤凰

    桃根仙一听立刻噤声,不仅如此还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生怕有一丝声音泄露出来。其他本来正在聒噪不休的五仙也一个个噤若寒蝉。

    林平之心中不禁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令这几个老人怕成这样。边想边循声转头看向门口,却见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身着一件蓝色绣金,极尽华丽的苗族百褶裙,容貌也并非极美,皮肤也因为常年曝露在阳光下而显出健康的小麦色,并非中原女子崇尚的白皙肌肤,然而风韵却极佳,神态中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妩媚。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灵动之极,只微微一转就吸引了酒楼中大部分人的眼光朝着她这里瞟过来。

    令狐冲一见来人,顿时面露喜色,道:“原来是五仙教的蓝教主,真是久违了,不知蓝教主找在下有何贵干?”

    蓝凤凰掩口一笑,明艳照人:“令狐兄弟,上次见面时你还叫我大妹子,这次怎么生分起来了?都说了我和圣姑是好朋友,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一口一个蓝教主的,叫得我浑身不自在。”虽然她比令狐冲要大上

    那么一两岁,不过但凡女子都愿意被叫得年轻些的。

    听蓝凤凰这么说,令狐冲也只好从善如流道:“大妹子,你找大哥我有什么事?”

    “这就对了,”蓝凤凰笑道:“我是来通知你,不用上嵩山去救圣姑了,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听了衡山派定静、定逸师太的劝告,已经放圣姑下山了。现在她已经赶去和任教主、向右使他们会合,无暇分身,所以就托

    我过来说一声。”

    令狐冲闻言,大喜过望道:“你说的是真的?少林寺的方丈大师真的已经放盈盈下山了?”

    蓝凤凰闻言俏脸一板佯怒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诺,这六个家伙也看见盈盈下山的,不信的话,你就问他们好了。”说完,纤纤玉指朝着指去。

    桃谷六仙憋话憋了老半天,一个个几乎都憋得内伤了,此刻纷纷接口道:“没错,我桃根仙可以作证,确实看到圣姑被少林寺的秃驴们释放下山了!”

    “我桃干仙也可以用我们桃谷六仙的名誉担保,蓝教主说得绝对是实话!”

    “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要担保只能用你桃干仙的名义,没有资格代表我们桃谷六仙!我桃枝仙可以对天起誓,我确实看到圣姑……”

    “咳,”桃谷六仙吵得正欢,忽听蓝凤凰那柔媚的声音淡淡响起:“桃谷六仙,你们谁再敢聒噪一个字的话,信不信我会再在你们每人身上放上一百条毒蝎子?”

    桃谷六仙在蓝凤凰手下吃过大亏,此刻听她这么说,顿时一个个忙不迭地以手掩口,生怕不小心说出一个字来。

    林平之看到这六人的滑稽神态,顿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蓝凤凰转头看了林平之一眼,口气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标致的小哥儿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见她问起,林平之忙上前走了一步,依着江湖规矩拱手道:“华山派弟子林平之,见过蓝教主。”

    “林平之?”蓝凤凰闻言面露诧异之色:“你就是那个抢了令狐大哥小师妹的小白脸?你怎么会和令狐大哥在一起?”口中边说着话,一双妙目边有意无意地看向坐在林平之身边不远的岳灵珊.

    林平之闻言不禁暗自苦笑,看来拜那位正版林平之所赐,所有令狐冲的朋友都知道自己,而且还都对自己抱有相当深的成见,想想就觉得郁闷。

    岳灵珊也没想到这个蓝凤凰说话竟然如此直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还好令狐冲瞧出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妹子,这位是我师父的掌上明珠,我的小师妹岳灵珊,你应该没有见过吧。”

    蓝凤凰闻言,上下瞟了岳灵珊几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却露出几分鄙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这位就是岳姑娘啊,真是久仰久仰。我以前只听说中原的男人大多花心滥情,喜欢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这

    女人花心滥情起来,比起男人丝毫都不逊色呢!岳姑娘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本事实在是厉害,简直可以做我们女人的楷模了,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岳灵珊被她一阵夹枪带棒的讥讽,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青里透红。

    令狐冲最是心疼岳灵珊,见蓝凤凰出言讥讽,虽然明知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护岳灵珊,又忙着把话题岔开道:“小师妹和林师弟都累了,不如就让他们回房休息,我们两人坐下来喝个痛快如

    何?”说完便向岳灵珊使眼色,示意她和林平之一起离开。

    岳灵珊知道自己再留下去恐怕又要受到不知什么样的冷嘲热讽,连忙拉了林平之的手匆匆走出了酒楼回客栈休息。

    而桃谷六仙六个人十二只眼早已盯着桌上的那两坛好酒,一个个眼放绿光,此刻听得令狐冲提起,立刻全都围了上来。虽然碍于蓝凤凰的严令不敢开口说话,但其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令狐冲正要开口招呼他们一起坐下,蓝凤凰已经杏眼一瞪冷冷说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在你们身上放蝎子?”

    桃谷六仙闻言,立刻拔脚就跑,一个个跑得脚不沾地,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着一般。

    见他们走得远了,蓝凤凰才转头看向令狐冲,压低声音道:“令狐大哥,你看上去很不开心,是因为那个姓林的和你那小师妹在一起么?……如果是因为他们的话你就不必烦恼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把你那小师妹追回

    来。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在那姓林的床上偷偷放几条毒蜈蚣,保证让他三天之内就一命归西!只要他死了,还不怕你那小师妹乖乖地回到你的怀抱?”

    “别,”令狐冲被蓝凤凰的话吓了一跳。他深知蓝凤凰行事无法无天,既然她敢说,那就一定敢做,连忙劝阻道:“大妹子你可千万别胡来啊!万一林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小师妹会伤心欲绝,就是我心里也不会好

    受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极难察觉的无奈:“只要小师妹开心就好,她在不在我身边都无所谓的,真的。”

    “你呀,真是个傻子。”蓝凤凰一根纤纤玉指戳上令狐冲的脑门:“爱一个人就必须要得到她,这样你才能幸福,不然就算你在背后伤心死,人家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她那张一向明朗的俏脸上也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口中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其实,我比你还要傻,还要呆,就有本事教训别人,自己却狠不下心肠来……”

    令狐冲听她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由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蓝凤凰霍然惊醒,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令狐大哥我们喝酒吧!”边说边自桌上提起一只酒坛,慢慢为自己斟了一大碗,然后送到嘴边灌了下去。

    令狐冲看着她把酒喝完,心中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大妹子,你们五仙教最擅长施毒解毒,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七虫七花散’这种毒药?”

    “‘七虫七花散’?”蓝凤凰目光闪动:“你问这种毒药做什么,难道你中了毒?”

    “中毒的不是我,”令狐冲老老实实道:“是林师弟被人下了这种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最多就只有一个月的性命了。”

    “林平之中了‘七虫七花散’?”蓝凤凰微微一愕,旋即又笑得风情万种:“这不是件好事吗?他中毒翘了辫子,你那位小师妹不就肯回到你的怀抱了?你问我这个,难道还打算救他不成?”

    令狐冲点点头,他虽然因为小师妹移情到林平之身上而十分难过,却不想看着林平之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你还真想救他?”蓝凤凰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你脑袋没有被驴踢吧?那小子可是你的情敌啊!”

    “这完全是两码事。”令狐冲正色道:“林师弟是我的同门师兄弟,而且他以前还救过我一命,我绝不能看着他中毒见死不救。”

    “唉,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蓝凤凰摇头叹气:“七虫七花散这种毒药我虽然听说过,不过却不知道怎么解毒。”

    令狐冲听了,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失落。

    他本以为蓝凤凰身为五毒教的教主,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多少有些研究,谁知道竟然连她都说没有办法。

    想到林平之可能一个月后就性命不保,令狐冲心中丝毫没有情敌即将殒命的欢喜,反而泛起一阵阵莫名的难受——毕竟自己和林师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有些师兄弟之情,知道他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会

    担心难过也是正常的吧,令狐冲想。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因为蓝凤凰已经开始向他频频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