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新城,三五成群的大鼻子、蓝眼睛们,一个个毫不掩饰地露出兴奋的表情,一面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一面又不忘翘首张望一番。
自打获悉蒙古有事以来,他们不远万里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此,时至今日,方才得到了来自突击营的一条准确消息:鉴于蒙古战事已毕,大局初定,同时考虑到各国使节已到突击营多时,孟遥将军将于近日集体会见诸位来访使团并大宴宾客。
等待了多日,终于可以见到声望日隆的孟遥将军,自然让这些带着各种鬼胎而来的洋人们喜出望外。而且这场迟来的会见,已经比他们刚来时的会见更有意义了。
因为,已经正在被国际公认的这场“二日战事”虽然以临时停火而结束,但胜利者是谁,全世界都已经看到清清楚楚了。
其中最为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以区区12辆坦克,击毁、击伤并俘获对手近两百辆坦克和装甲战车,这样的战绩,不说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是一定的了。
在这座新城中,同样也是新建并刚刚投入使用的议政大楼里,外事接待大厅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而身居其中的人群,很明显地自然也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
以美国驻突击营商务联络处总代办汤普森为首的,代表着后世北大西洋组织的一方。很神奇地已经在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伙。
以德国驻突击营工商业联盟商务处全权代表小福尔曼为首的、现在正在苟延残喘地进行着最后挣扎的法西斯联盟。当然了。这里面并不包括日本。因为在孟遥批准各国在突击营设立这一机构时,当时就将小日本排除在外了。
以苏联农牧矿业联合会驻突击营代办处政治委员亚历山大为首的、其实也基本形成了后世华约雏形的小团伙,此刻正在几个小喽啰国家的陪伴下,垂头丧气地默默坐在大厅一隅,真是悲悲惨惨凄凄切切呀。
作为突击营仍在名义上承认其领袖地位的重庆政府,当然是第一个少不了要在突击营设立这样一个机构的。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却毫无悬念地围在汤普森周围,不时地赔笑着。
作为孟遥唯一例外发出邀请的就是延安,他们也在蒙古这边设立了一个机构。规模很小,而且名称也很是普通:延安人民合作社驻突击营办事处。
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避免造成亚历山大更大的“鸭梨山大”和尴尬,他们今天没有一个人出席这场国际社会盼望已久的盛会。
当然了。这些顶着商业或商务代办处等各种名目的各国办事处,真正是挂羊头卖狗肉,百分百都是各国政府的政治派出机构,担负着在突击营极其重要的政治、军事当然也有经济等重大使命。
比如今天,此时此刻,便是他们正经八百要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对此,孟遥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在他迈进这个已经开始热闹异常的大厅之时,心情却是无限的大好。
有了T59改型坦克刚刚创造出的这场逆天战绩,相信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此再由突击营发出的声音,绝不再会是无足轻重的声音,而必将是掷地有声的龙吟了。
牛刀小试的是,这第一场用在斯大林身上,从来不知低头为何物的斯大林,竟然在第一时间便相应了老蒋同志尝试着发出的和平倡议。
曾几何时,老蒋同志的声音与容貌,何时入过斯大林同志的法眼?
当然了,老蒋同志的和平倡议不过是一个外因,真正让孟遥罢手的。当然还是由秘密渠道通过延安转到他手中的一封斯大林的亲笔书函。
在这封内容相当迫切的信函中,斯大林这样表示,被国际社会称之为“二月战事”的两方争端,其实不过是友好的中苏两国之间的一次纯军事化的“联合演习”,不仅提高了双方参演部队的作战水平。更检验了双方在武器装备方面领先于世界的技术水平和应用水准。
呵呵,前面的话。孟遥基本无视,仅仅记住了后面这一句关键话:
鉴于双方建立起来的这场史无前例的战斗友谊,同时出于国际**的精神准则,双方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包括延安和重庆在内源远流长的友好关系,伟大的最高苏维埃政府和人民郑重承诺,自即日起,将视突击营在蒙古的一切机构、人员和行动,等同于革命的同盟关系对待。
看到这里,向来谨小慎微的陆涛还是担忧地来了一句:
“按说斯大林发话了,一切都可以灰飞烟灭了。但投过来的好几个蒙古王爷,包括刚刚帮我们修理了蒙古骑兵团的丹纳多济、阿尔拜格都在提醒我们,那个乔巴山还是要提防一下的,毕竟他还没发表任何言论呐。”
孟遥马上就以两个手指,分别在地图上的美国和日本版图上点了点,笑而论道:
“大人都出面了,小儿可以回家了。呵呵,乔巴山嘛,不过一傀儡耳,属于他的时代,可以休矣,且让他再在乌兰巴托这唯一的去处,安坐几年吧。”
这唯一的去处,说的其实就是突击营的后手:
在临时停火期间,各方均以实际控制地域行使治权和属权。呵呵,谁都知道,现在除了乌兰巴托及其附属地区之外,蒙古全境皆已是突击营大旗飘飘了。
而独独留下苏联人口中的库伦、突击营表述的乌兰巴托,让其独自红旗飘飘,却是来自延安一封未署名来信的高招。
哦当然了。话说突击营的战旗。好像也是红旗飘飘。
正是带着这份惬意和大阵仗之后的余威,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会见时间,孟遥便结束了与各国那些顶着“商人”帽子而干着其他勾当的洋人们的吹牛打屁。
其实谁都知道,像这种已经不是对等的会见、约见,其实质意义几乎等同于一杯白开水。
不过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会见当中,不管是原本巴结在美国总代办汤普森身边,还是已经很无奈地围绕在德国全权代表小福尔曼身旁的那些小国、小团体,都无一例外地毫不掩饰对他大抛媚眼。
看来,只要私底下做点工作,谈好价钱。无论是美国的小弟,还是德国的追随者,只需要他郑重其事地招招手,突击营很有可能立刻也会拥有一批追随者和小弟了。
嗯。美国的小弟可以有选择地挑几个,就当鱼刺一样将他们扔在美国人的后院,哪怕没啥用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这德国的小弟们嘛,还真的好好琢磨一番。
比如泰国,国家虽小,可地理位置优越呀,尤其对突击营建国蒙古以后,从海南岛这个唯一的出海口再到马六甲海峡,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看家护院的海上石狮啊。像这样的亚洲小弟,当然多多益善。
然而刚刚坐上自己的车子。在仍有些戒备森严的城内驶出没多远,一对熟悉的身影便拦在车头。
因为这是在城内,所以除了孟遥这辆防弹座驾,前后并没有安排警卫车相伴跟随。可想而知,深知车内仅仅只有副驾驶座一名警卫的覃五柄,在这一瞬间该是多么的紧张。
不过,等他拔出枪刚想跳出车外咆哮一番,却发现孟遥早就紧紧地瞪着车外,忽然爆发出一阵阵的大笑声来。
天呐,能让当世堪称都是太子的两大公子。毫无芥蒂地笑吟吟走在一起,并且同时公开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也只有他孟遥可以做到了。
只是,这笑眯眯走在一起的两大公子,不知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笑声中。他一把拉住了就要蹦出去的覃五柄,随后缓缓地自己钻出车外。
“营长。对不起——”
不管是毛公子的接待专员,还是蒋公子的接待专员,都是大气不敢出地上来就是一次次请罪。让两大公子如此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场合,本身就是失职,更别说还没有预约和上报就直接找到了孟遥。
孟遥轻轻摆了摆手,直接便走到了两大公子前。呵呵,下边的人有多大的苦衷,他不是不知道。两个公子真要犯横,谁又敢真正力阻呢?
“啊,原来是蒋公子、毛公子,不知两位这是要相伴逛街呀,还是要找一处雅座促膝谈心。嗯,新城倒的确值得一看,而且还有环境十分优雅的茶室、咖啡厅,我甚至可以为二位推荐一两处。”
“不了孟将军,我们是——”
“孟将军,请不要取笑于我们了,我们是——”
两大公子异口同声的争先恐后回答,不觉让孟遥笑得更欢实了。呵呵,二位当然不是逛街和喝茶的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那两位是——”
呵呵,咱不玩手腕,但明知故问还是要来一下的。不管怎么说,这两大公子罕见地联袂而至,所为何事,总得自己在心底思量一番吧。
看到了吧,毛公子很快看了看蒋公子,蒋公子呢,竟然也是微微一笑,同样探询地瞅了一眼毛公子,两人交汇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对曾经熟视无睹的冤家对头。
而且很好呀,这么快都像是统一战线上的了。
“岸英同志,要不有你来说吧。”
“不,经国先生,还是由你讲吧,无论从年龄还是职务上,我觉得还是由你说更为合适。”
“嗯好吧,反正说的都是你我两人的意思,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孟遥笑嘻嘻地望着两人你推我让的了好一番,看到蒋经国终于杀伐果断地应承下来,正要代表两人说什么,就见周围突然“啪啪啪”地一阵乱响,然后就是一阵阵闪光灯飞过。
靠,这些外国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呀。
孟遥头都没回,只是两眼一眯,便立刻想到了刚刚结束的议事厅会见仪式,显然是那些特邀而来的各国记者,一路追踪到此,结果算是被他们抓到了一条大鱼啊。
看来,作为公众人物,站在大马路上聊天,的确也算得上是一条大新闻了。
“算了两位公子,无论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还是先上车再说吧。”
说完,孟遥率先钻进车去,然后是毛公子、蒋公子鱼贯而入。不过,望着车窗外闻讯而来的巡逻战士,以及正在手忙脚乱想要拼命跟上来的各国记者,蒋经国忽然一探手抓住司机道:
“对不起请等一下——”
司机盯着肩膀上的手,恼怒地瞪了一眼蒋经国,随即向孟遥望来。孟遥倒也爽快,马上示意了一下,车子随即哼哼着停了下来。
“孟将军,我和岸英同志刚刚一起商量过了,想郑重其事地向突击营提出一个要求。当然这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题,甚至还为让将军为难。但我们很清楚,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可能不仅会遗恨终生,而且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来突击营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恳求孟将军给我们一个特权,让我们到那12辆坦克中的任何一个坦克连队中,走走看看,住上一天。当然了,如果能让我们在那种坦克里面坐坐,我们就更加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孟遥忽然收起笑容,目光在两大公子脸上来回扫视道:
“两位公子倒是眼光十分狠准呀,一眼就盯上了我们的宝贝,而且出口就是那12辆坦克。说得好哇,12辆坦克。可是两位知道吗,就算我们突击营自己主力部队一个堂堂的师长,没有特别准许,他也是很难见到二位所说的那12辆坦克。”
毛、蒋二公子对视一眼后,急忙点头应道:“我们知道,孟将军。”
孟遥摇摇头,紧跟着继续说道:
“二位公子不知道,那12辆坦克中的任何一辆,不仅都堪称是我中华的国宝,而且更是当今世界绝无仅有的战神级装备。二位公子并不知道,它们中的任何一辆,即使单独开出去一辆,也是任何国家一个坦克营都难以阻挡的。”
“这次二月战事的坦克大胜,二位公子恐怕只是好奇这其中的悬殊数字之比吧?”
毛、蒋两公子越听越心凉,不觉有些沮丧起来:
“照孟将军如此说来,我们显然是不可能到这样的坦克连队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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