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生回忆和李莹生活在一起时的一桩桩往事,这些往事,清楚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她是多么好的妻子,周永生了解李莹,以往他出差回家,常见李莹的额上、脸上、手上、脚上,伤痕累累,大腿上、小腿上到处都是一块块,一条条的淤青。
问她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她每次都回答说是自己不小心碰上、撞上的。睡在床上时,听她在轻声的哭泣,问她为什么哭?她每次总是说,“对不起,永生,影响你休息了,我做了个噩梦,把我吓哭了,哭醒了。”
看来她是受了委屈自己一人担着、忍着,怕他难过,怕他受不了,又顾及到他和母亲的关系,她用心良苦啊! 那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觉察到, 也没有想到呐? 笨死了！周永生打着额头恍然醒悟。人嘛,往往事后才变得清晰和明白起来。
周永生从老屋,急着一口气又奔至家里,大声责问母亲:“她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我媳妇被你赶到哪里去了?你说呀!你变哑巴了?平日里你不是挺会说的吗?在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声音；今天你为什么不说了?理亏了吧?”
“你这个混蛋,你为了那个破烂货,你一直顶撞老娘,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竞敢大声责问老娘,我把你从小养到大,难道就比不过你进门三年的媳妇……”
母亲把吸着的半截烟狠狠的甩出门外:“到哪里去了你问我干吗?又不是我赶她走的。她自己要走,腿长在她身上,我能拦住吗。丧风败俗的臭女人,有人死心塌地的帮她,她还得脸了••••••”
“你别出口就是破烂货、臭女人,你用这样肮脏的话沾污她,她比窦娥还冤,她是一个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好女人,你别给她泼脏水。她有情有义比你强多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人情味。”
“她有人情味,她有人情味会走吗?她有人情味就不会离开你。她有人情味,就不会乘你不在家的时候背叛你。你对她别痴情了, 我看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安份守矩的女人。”
“我不准你诬蔑诽谤她,她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你不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她是决不会离家出走的。”
陆阿姑想着乘此机会,说服儿子周永生和李莹离婚,托人再重新给儿子物色一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姑娘,挽回自己的面子。
陆阿姑慢悠悠的又抽出了一支香烟,重新点燃后呼了一口,瞧着满脸怒气的周永生说:;
“你还在帮她说话, 儿那,她把你当猴耍,耍过玩够了就一脚把你踢开。傻儿,你对她别痴迷了,你以为她这种女人会一心一意的守着你,爱情是会褪色的,她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说不定又在哪里跟别的男人爱得死去活来了……”
“闭嘴, 她不是这种人,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别在她身上抹黑。你说话如喷粪,你别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
“傻儿呀――可事实已摆在你的面前,还用我挑拨吗?你不想一想,她为什么会背你而去?不是这个原因她会走吗?”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李莹是个好女人、我的好媳妇,打了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妻子。我了解她,我比谁都了解她。我要去找她,去找她,我一定要去找到她……”
“永生,你怎么就缺心眼呢?你的头脑是什么头脑,是豆腐渣做的,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为什么离开你?她如果对你还有一点点感情,她也不会走,决不会离开你的。”
“你放屁――你给我闭嘴――你别给我灌**药了。”周永生想到出差那?上李莹对他的好……冲他母亲说:“她对我的感情,我当丈夫的不知道,还要你来提醒吗?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陆阿姑为了要说服儿子,她耐住了气.不敢对儿子发脾气,便继续劝说周永生:“儿那,别死心眼了,她要走就让她走吧。天下女人多的是,三只脚的金蟾难找,两条腿的媳妇还怕找不到吗?满世界都是,世界上又不只是她一个女人……”
“世界上女人再多再好我不要,我只要李莹,我要去找她回来。”
“别去找她了,她既然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儿啊!你想开点,回头我托人给你再找一个比她强百倍、千倍的好女人还不成吗?听娘的话,随她去吧,别再去找她。她走了,我们还求之不得呐。”
“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冷血动物,我看你甚至连冷血动物也不如, 简直一点人性也没有。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她进了咱们这个家,好歹也尽心尽力的伺候、孝敬了你三年有余。”
周永生气愤的指着母亲:
你连猫狗也不如,这些畜牲喂久了,对人还有感情呐。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三年来,你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早上洗脸水、嗽口水抬到你床前,晚上洗脚水又抬到你床前……你呢? 你是如何对她的？我也不想说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