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妮发现了朵朵,见朵朵两眼瞧着她, 便说:“朵朵好乖哦――长这么大了,还是在我大伯子婚礼那天看到了一次, 到今天才又见到了朵朵, 真是越长越好看, 越长越乖巧了。噢――”何水妮又说:“婷婷, 你把核桃分点给朵朵妹妹。”
婷婷说:“知道了。小姨, 朵朵还会唱很多歌儿;还会跳很多舞呐――可惜小姨你来晚了一步,你来的时候朵朵刚唱完演完!”
何水妮说:“真的吗? 还说我来的巧, 连朵朵的唱歌跳舞也没能看到, 真是可惜了呀!”何水妮又说:“婷婷今天没去上学?”
婷婷说:“今天是星期天。”
何水妮笑着说:“看我这记性, 过得昏昏乎乎的, 连时间也记不上了。”
周长生说:“我小姨子忙得连时间也记不得了, 一心顾着他们的赚钱去了!”说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何水妮有事, 急着要走, 何水姑要她吃了锟饨团子再走, 本已煮好盛在几个盘子里, 不冷不热正好。
何水妮说:“那大家一块吃吧。 “何水妮吃了三个团子、一小碟子馄饨搁下了碗筷说:“做得真好吃, 我好长时间没吃到家里做的团子和馄饨了, 今天真是一饱口福!”
何水姑说:“小妹说好吃, 多带些回去给咱爷爷奶奶和爹妈吃吧。”
何水姑把?好的馄饨和团子装在一只小饭篮里递给何水妮。 何水妮提着跟屋子里的人都一一打过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何水妮走后, 周永生一边吃, 又问:“朵朵几岁了?”
丁月华说:“朵朵告诉二伯伯你几岁了?”
朵朵说:“二伯伯, 朵朵已经两岁半了。”
“啊――朵朵已经两岁半了!” 周永生说:“瞧着朵朵嫩乎乎的,我还当朵朵最多只有两岁呐。”
周永生说这话,只有丁月华和陆阿姑心里知道,朵朵实际上已经三岁了。
陆阿姑看着一家人凑在一起相互关爱、其乐融融。心里想着,一家人像这样踏踏实实、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多好。 假如她陆阿姑仍象过去一样执迷不悟, 丈夫周兴保和子女个个都会背她而去,而她陆阿姑只能孤独到死。她又想到丁月华虽不合她的意,丁月华却唤醒了她。
周兴保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来了, 见到了周永生很是欣慰。以往家里不和, 陆阿姑整天走街穿巷玩耍惹事, 哪还会给他过生日,不骂他已经是谢天磕地了。
过去几十年,周兴保从没有像模像样的过个生日。大儿子两口给他过六十岁生日,做了一大圆桌菜,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给他过生日还是第一次。全家人为他庆六十岁生日, 美中不足的是,周兴保暗叹,缺了女儿雪晴和李莹是他最大的遗憾。吃过了酒饭全家人又都坐在一起谈了很多话, 又问及了周永生这几年间的情况和李莹的事。
周长生又说起了表弟陆才生的事,叹着气说,“前几天黄小保、陆才生村上的一群去庙里烧香的中老年人,来我这儿买水果。她们也许知道我跟陆才生是表兄弟关系,有意和我扯起了陆才生和黄小保的一些事……”
周长生提起了侄儿陆才生, 陆阿姑的心勃的一跳,忙又说“她们和你谈起才生的什么事?这些人闲事管得宽,你别去搭理她们这些人。听也赖得去听这些事。”
“你也说得出, 我不去搭理她们算什么?人家来我店里买水果,我怎能虎着脸不搭理她们呐?” 周长生说:“这不就断了我们的财路吗? 有道说:‘在商言商, 和气生财’,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的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 要和气待人,顾客才上门嘛!”
陆阿姑说,“她们和你说起陆才生的什么事呐?”
“她们说的是他们儿子的事。”
“他们的儿子又怎么啦?我不信在那个小男孩身上又能做出什么文章来;反正总有她们说的,这些多嘴多舌的人那儿都有,就象我们村上的苗二菊和柯兰娣那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