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胡媚将洗涤干净的舞服叠好放入衣篓,她正要给纪水灵送去,此时蔡贞萍入洗衣阁,斥责她:“胡媚,你待会儿再送舞服,先去院子里把新送来的衣裳分类放好。没看见院子里好几车的衣裳吗,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儿?”
洗衣车明明才刚进院子,蔡贞萍便来一句她没眼力见儿!胡媚提着衣篓柄手的五指当即用力一攥,心骂:‘可恶!’
攥罢,她松了力道,将衣篓放回椅子,回应:“是,蔡掌事,奴婢这就去。”蔡贞萍日日都要挑她的刺加以言语奚落,她没错,蔡贞萍也要硬挑出来说落她一顿。一日不说落她,蔡贞萍浑身难受!
胡媚前脚离开洗衣阁,蔡贞萍后脚靠近衣篓。她打开篓盖,飞快地取出舞服平铺在桌面上。一把绣剪滑出她的袖子落入手中,她执剪刀在舞服的下摆处开出一个小口,而后就着这条小口将下摆撕出一条大口子……“嘶啦”一声,完整舞服即刻残缺,那撕开的口子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剐过一般。
蔡贞萍按照胡媚的叠法叠好舞服放回衣篓,撕口叠进里头。
做完这些,她收起绣剪,似没事人一样走出洗衣阁。她动作之快速熟练,俨然已是阴谋配合的老手!
胡媚立于熹翠宫外等候通传……
不大一会儿,宫婢叫她进去。
胡媚踏进寝殿,殿堂软榻上斜斜地倚靠着一位甜如蜜的年轻女子。软榻前,一名宫婢小心地为女子染着指甲。
见识过萧安雅,胡媚不会再惊/艳,倒不是纪水灵不美,而是她深知越美丽的女子心肠越毒辣!
胡媚走上前,向纪水灵福身行礼:“奴婢参见丽妃娘娘,娘娘如意吉祥!”
纪水灵轻抬睫毛,一双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眸扫向胡媚,说道:“免礼,起来吧。”
胡媚:“谢娘娘。”
纪水灵:“展开舞服,让本宫瞧瞧。”
胡媚:“是,娘娘。”
胡媚捏着舞服的双肩,将舞服在自己身前展开让纪水灵检查。
纪水灵的视线从舞服领部向下扫视,表情一直恬和,然而到了右下摆处蓦然晴转雷鸣!
纪水灵霍地从宫婢手中抽回自己染了一半的长指甲,“腾!”地便从软榻上坐起。她伸手指着舞服下摆,蕴染了怒火的晶目狠狠地剜向胡媚,厉声质问:“胡媚!本宫的舞服为何下摆处撕开一条大口?!”该死的,她嘱咐再嘱咐一定要小心地洗,当她的话是放屁吗?!
闻言,胡媚脑袋“嗡”地胀大一圈,赶紧撩起舞服下摆看去……可不是,一条大撕口!
胡媚“扑嗵!”跪下,急忙解释:“娘娘,舞服不是奴婢弄破的!”她洗时已非常小心,她绝对没有损伤舞服一星半点,舞服是什么时候撕出口子的?!
纪水灵一站而起,气得美眸瞠圆,怒喝:“本宫问你,舞服是谁洗的?!”
“回娘娘的话,是奴婢。”神经在胡媚的太阳穴上“突、突”蹦跳。
纪水灵:“蔡贞萍交给你舞服时,可有告诉你要小心着洗?!”
胡媚:“蔡掌事告诉奴婢了。”
纪水灵:“舞服是谁晾晒的?!”
胡媚:“是奴婢。”
纪水灵:“又是谁叠起舞服放进衣篓?!”
胡媚:“是奴婢……”
一口气四问,问罢之后纪水灵高耸的胸脯起伏迅快,大有波涛汹涌之势。她指着胡媚的纤指气得发抖,破口大骂:“本宫的舞服从至头尾全是你一人经手,现下舞服撕损你还有脸跟本宫推卸责任!胡媚,你可恶极了!!”
这骂太冤枉!胡媚张口欲言,纪水灵不听她讲话,直接朝殿外怒喊:“来人――”
胡媚心脏登时停跳一拍,心中低喊:‘坏了!!’
两名小太监应声入殿。
纪水灵愤怒地用力指着胡媚,下命:“把这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