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力斗二师

目录:境元| 作者:闻音| 类别:都市言情

    那阿二问清了云海他们的去向,领了那位魂师便朝北方追去。他们骑得原是好马,骏驰更甚云海那匹,且云海二人一尸共乘一匹,孰快孰慢一想可知。他料云海他们所去不远,谁知连追了十来里不见二人的身影。

    阿二晓得那烈老二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诓自己,定是那两小滑头生性奸诈,明着是往北而去,其实早在路上换了方向。他骑上前去,按住马匹,对那魂师道:“上师大人,小的猜想那两小畜生估计中途换了条道,往其他方向去了,小的建议,不如我们回去查看马蹄印。好知得他们的去处!”

    那魂师不过初期境界,倒也杀伐果敢,有上位的气质,他冷哼一声,也不答阿二的话,调转马头,沿着原路返去。果然,在五里处的地方,寻得一处马蹄践踏的脚印,观其深浅,分明承载了三人的重量,二人二话不说,催马连赶,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追上了云海二人,而这里已离去五十里远。

    阿二立于马上,手里聚起一颗红色火球,不是朝云海他们射来,而是射到半空中,溅射出无数的火花来。云海在前面狂赶,猛听得身后的动响,回头一看,天空中那老大的火花定是那二人向城中之人发的信号。

    他明知以这匹马的马力跑过后身后二人,解了身上的绑带,将之系在马腹上,朝身后的阿言说道:“你带着你姐且去,我随后便赶来,记得一路往西往西然后再朝南而去,在二百里外的地方等我,我自会追上来!”他说完,跃下马来,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那匹马一吃痛,立即吃了火味一般,奋力地朝前驰去。

    “你去拦住骑马的那人,这小子自有我来对付!”那魂师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上师,你且小心,那小子一身真气古怪,早先一脸将小的五人击败,好像有些来路!”阿二却是怕他轻敌,出言提声道。

    “怎么?莫非你还想管到我的头上来,哼!”那魂师一听不悦,连哼数声。阿二自道不敢,侧出马来便想朝着阿言离去的方向追去。

    云海哪肯让他如愿,大步上前,一手抓过马尾,险些将阿二拉了下来。那马儿一吃痛,后蹄便往云海身上踢去,云海伸出一臂,抓过后蹄,往外一掰,直接将它整条后腿掰断,马儿一瘫,阿二自然从马上滚落下来,吃了满嘴的尘泥。

    这不过是疾光电闪之间的事,阿二已败下阵来,马儿已残,他也自然无力再去追那阿言姐弟。那魂师救之不急,心里恍动,暗道,此子果然力道非凡,那奴才说的话果真有理,自然也收了小觑之心,他口中却道:“你这奴才果真无用,且退到一边去,看我怎么灭敌!”自不去提追捕那姐弟的事。

    阿二一脸的狼藉,所幸云海废了马儿后,对他不再理会,反而将目光落在眼前这人身上。眼前这个魂师,他感觉有当日北宫破凤的修为,当日北宫破凤在烛强良手下走不过两招,他却勉强能接烛强良两掌,以此推之,掌力他应该在北宫破凤之上;当日得北宫破凤传得玄冰功前二层的心法,加之在水灵珠里的逆元识海中获得九大本源之一,练至化冰巅峰,他虽懵懵不知,料想自己的修为离眼前这人想差不远,两相比较,也许能斗得骑虎相当,瞬间落败更是难事,不过这时间他却拖不起。

    想通这些,他体内聚起足足十成的水行真气,推开一掌便往那人拍去,他那掌间隐隐有蓝光流动,那魂师哪敢硬接,只见他额心蓝光一闪,那三瓣莲花像是在燃烧一般,他捻转指法,口中念念作词,一条火龙破体而出,迎向云海而去。

    火龙消散,一掌破开朝着那魂师袭来,那魂师也不慌不忙,早已提起体内十分的真气,掌上生火迎着云海对了一掌。一个是冰掌,一个火掌,对的不仅是真气,更是力气。那魂师果然连退数步,脸色已显苍白,明显被其内力所伤。

    不过他忍下一口鲜血,将体内所有的真气悉数朝掌上汇去。云海虽是化冰的巅峰之境,更得了水灵珠内逆元识海的好处,不过这化冰和魂师虽隔着一层纸,却是天壤之别。魂师之下,或有以弱凌强之事,但魂师之上,莫有天大的机缘,则难于登天。

    果然,这股火行真气抵在掌心后,云海掌上的寒气慢慢地散去,一道滚烫的热流进入他的经脉,他手臂上传来烈火灼烧般的感觉,这股感觉沿着手臂上的经脉传到体内五脏之间,如被火烧如被火烤,浑身析出汗水来,好在那存于他体内的水灵珠散出一道荧光,汇入他的经脉,顿生一股凉意,他的肌肤如泽晨露,晶莹剔透。

    如此,无论那魂师的火行真气如何霸道,他体内水灵珠源源不绝,这一掌足足抵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阿二站于一旁,看得暗暗心颤,不想云海年纪轻轻,竟能抵得了一个魂师,他既以心破,哪敢上前占这等便宜。

    该死!竟然是水灵之体!

    那魂师额上也渐渐渗出汗来,这云海身为水灵之体,体内真气虽不是不强,胜在后续有劲。饶是他魂师初期之境,和他抵了这么长时间,体内的真气渐渐有耗尽之势。他心中暗暗嘀咕此子便是水灵之体,真气也不该如此源源不断,他猜不透水灵珠的奥妙,眼见不到半柱香时间,自己真气一竭便要落败,心生一计,朝着一旁的阿二呵道:“你且骑上这匹快马,追上那小子,斩了提头来见我!”

    阿二心领意会,自要骑马作势要追去。云海自然不识他们的伎俩,心中一急,忙收了掌回来。这二人交手间,真气各相抵平,他突这一撤,那魂师的火行真气悉数灌了进来,好在他为水灵之体,那股真气一入体便被消化了大半,饶是如此也受了内伤。

    那魂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体内十成的火行真气剩下不到两成,脸色也显得苍白不已,特别是他接的云海那掌,竟是震断了他的锁骨,如今肩上传来阵阵剧痛,想来云海的气力和真气,他心中还是惧怕不已。

    却见云海忍了内伤,便朝那阿二追去,见得那魂师在他掌下也讨不了好处,吓得那阿二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接近那匹马儿,云海逼近十丈,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退出二十丈。

    云海也不理他,弃了他便朝那马儿走去。那畜生见了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也是害怕,踢开缰绳洒蹄便要跑,云海原本是要将它击毙的,脑子一转,暗道,何不骑了它速去?他作势要劈掌,一来到马下猛地跃上马背,一拍马屁便要离去。

    那魂师大急,眼睁睁地坐看他的离去。谁知云海刚一上马,兀地远处一道火球射来,竟将这匹骏马来个洞穿,幸好他见机跃下马来,免了颠簸之苦。远处马蹄声哒哒而来,卷起尘土飞扬,驰来的两匹骏马,落下二人正是出了城外搜寻的另一魂师和烈山适手下另一人。

    “阿塘,是谁将你打伤的,眼前的小子?”下来那个魂师朝受伤的那魂师道。

    那被他呼为阿塘的魂师面露愧色,默默地点了点头,却见下马的魂师又问道:“此子果真有那几个家奴说的这般能耐,能将你伤至此,某倒要会会!”

    “阿炽,你莫小觑了他,此子是水灵之体,力气亦胜我等,更古怪的是他虽是化冰之境,真气不强却胜在绵远不绝,某就在他身上吃了小亏!”他却是不肯将刚才差点败于云海手中的丑事说出来,不过他这一说也足以引起那个叫阿炽的魂师的重视起来,却见他眉头一皱,问道:“阿塘,以你之见,不如我们合力去灭了他,还是围住他等贤者大人来?”

    “唤其中一人骑马去追逃去的小子,你,我,加上一个奴才将这小子灭在此!”可笑,堂堂两大魂师竟被一个低他一阶的小辈吓破了胆,来个围而不攻,若让烈山广来了见了,以他的脾气,他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片刻之间二人已商定,而另一边云海却是冷冷看着二人,既然不能速毙敌于此,那索性将他们一块留在此,也好给阿言多点时间。他不是没想过将眼前之人足个击破,奈何刚才受的内伤看似不重,实际上也伤了他的心脉,自守都不知有余否。

    那唤作阿炽的魂师在跟他而来的汉子耳边一番嘱咐,那人领了命骑上马便想去。云海趁那功夫压制了体内的伤势,朝着众人嘲笑道:“我同意你们可以离去了么?”这语气与那日如出一辙。

    “是么,我瞧你风烛之姿,拿什么来挡我,我们一起上!”阿塘闻之大怒,一边朝那人使了脸色,呼了阿炽和阿二,三个方向包擦上来。而另外一人自上马来朝西方而去。

    这三人离云海都不过十数丈,那骑马的人已离云海远去二十多丈。

    便是这十来丈,一掌一拳,还有道火球从三个方向射来,使掌的自然是叫阿塘的魂师,使拳的却是加个叫阿炽的魂师,那阿二不敢上来,但也驱动体内真气拍了一道火球过来。

    空气中滚滚热流翻动,连那微许的清风好似被翻滚了一般,热浪袭面。两个魂师初级,一个焚魂中期,三人联手,放眼这天下云海也足以自傲了。但他明显在意的不是眼前,放出一道神识在阿二身上,另两道神识朝那两魂师射去,却好像被一股热流所挡,他不知道的是,那两个魂师早将神识定在他身上。

    一拳破空,云海伸出右臂化拳注入水行真气接了上去,一掌袭风,他左臂驱力,亦是接了一掌,唯独身后洞门打开,被那火球硬生生地吃了一记,那件阿睢身前缝制的衣服顿时烧开一个大洞,所幸他水灵之体,硬吃这一记也只是气血紊动。

    这一拳一掌,等同两大魂师九成九的体内真气,他们没有想象中云海硬接上去,他左右二臂接的内力和真气,看似强势无比,实则左右相虚,接掌的这臂看似用力,其实后发真气续上,右拳真气绵绵无力,内劲突然上来,众人耳边传来空气爆破的声音,云海拳掌落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人朝身后飞了出去。

    那两大魂师也不好受,阿炽只觉臂上一痛,身子连朝后退了两步,阿塘原本体内的真气十成不到一成,这一击顿让他面色苍白气血翻腾,等他瞧得云海飞落去的方向,心中一突,暗道,坏了,却是成全了那小子了!

    果见,云海飞去的方向正是朝那阿二而去,那阿二料得他受了重伤,也不敢轻易给他一掌,眼见他飞快地朝他飞来,身子一侧,竟是让了过去。而阿二的身后,三十丈外,那剩下的另一个家仆正策马远驰,耳边听得呼呼风响,回头一见,空中一个满脸苍白的少年如匹苍狼像他扑来,他生前见得最后一幕,便是眼前一只不断变大的脚掌。却是云海借力一脚踢飞了他的头颅。

    “我说过,没我同意,你们一个也不能走!”三十丈外,云海声音淡淡,任嘴角的鲜血流过,同时他的两臂无力地垂着,两条殷红的血液如两道蜿蜒的小蛇流下,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两大魂师见了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他宁愿受得一身重伤也要借力去击毙那人。阿二更是彻底地被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风骤起,卷了满地的荒凉和灰尘,马蹄声渐渐,远方的十数个身影落在云海眼里渐渐清晰起来,当头一人须发皆赤不怒自威,这便是烈山适的老父么?云海默默想到。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莫非我今日真会命丧此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