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目录:远古之旅|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通过一个小小的兜子能延伸出很多东西来,比如可以背在背上的包、用藤条编的简单点的小篓子、两头分别插上树枝可以挂东西的简易扁担等等,这些都不是很麻烦,但却能给经常打猎和做活的族人们带来很大方便。

    想到就去做,程依小时候曾帮大人做过一点农活,会编小篓子,太多年过去她不是很记得编法了,为了找回儿时的记忆,她弄了些细树枝子还有藤条回来试着编,前几次编得都不太顺手,后来越编越顺手时到是想起如何编了,没多会儿一个小篓子就编好了。

    这小篓了透风,不仅可以背出去采野子和野菜,还可以放屋子里保存果子野菜,感觉比用兽皮做的兜子好用不少,而且天热的时候背着用藤条和树枝做出来的篓子比用兽皮做的背包要凉快,这么一想程依便打消了要做背包的念头,打算冬天来临的时候再用兽皮做背包。

    这个时代并非男主外女主内,自从程依来到这里都是阿蛮摘果子,其实摘果子采野菜这种活计不是男人干的,一般都由女人们干,只是她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并且赶上“那夜”受苦太多了不能劳累,所以采果子这等活计才由阿蛮一手包办了。

    部落里男人多,其实不乏有疼老婆的男人,这些男人在早早打完猎回来途中如果看到野果野菜就会顺便摘回来点,又不会摘太多所以累不到,于是阿蛮摘果子的行为在族里也没有被笑话。

    程依连着“休息”了三四天,“那处”的擦伤已经好了,阿蛮不好意思再陪着她整天不干活,于是见她没事了后早上便随着族中男人们出去打猎了。

    阿蛮出去做事,程依也开始忙活起来,将兽皮拿出去晒了后背着新编出来的小篓子出去摘水果和野菜,她是跟着族中女人们一起出去的,她们手中都拿着兜子而她背着篓子,于是很快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篓子不比兜子一看就能会,女人们将篓子摸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都有点失望,程依见状赶忙安抚她们,表示自己会教她们。

    女人们得过程依的好处都心存感激,于是一路上都很热情地教她说这里的语言,教完后为了方便她记住新学的话,会故意一句话说好几遍让程依来回答。

    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女人们都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晒得黝黑的脸上没有涌现出丝毫的疲惫和厌烦感,她们体谅程依人小又瘦没有走太远,去了离部落最近的长有果子树的小山上采摘果子。

    部落里周围有山有树林,果子应有尽有,完全不用愁会不够吃。

    程依背着篓子,摘下一个果子后手往身后一伸就扔篓子里了,很方便,有些果子树高,果子不容易够到,就有女人三两下爬上树去,挑个果子密集的树枝用一只脚往下踩,方便树下的女人们采摘。

    好剽悍的女人!程依望着敏捷地爬上树的女人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崇拜,看着人高马大会爬树敢扒动物皮的女人们,程依汗颜无比,别说爬树了,走的时间若久了的话脚掌心都会起泡,不像她们脚底板已经磨厚了轻易不会起泡。

    一个部落里的生活条件如何与他们选择的地方有很大关系,有些地方山青水秀,猎物果子应有尽有,而有些地方条件就普通许多,程依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后明显感觉到这里比乌托部落的条件要好,比如这里有蜂蜜,他们隔长不短就能吃用蜂蜜涂抹的烤肉或喝蜂蜜水,乌托部落就没有蜂蜜这种东西,原因便是乌托部落周围没有野蜜蜂的存在,而这里却有。

    程依自族人们口中得知阿蛮的部落名叫卡桑部落,这里还有一点她喜欢的就是部落周围长有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的叶子不仅柔软还泛有类似薄荷的清香,可以用来作草纸,每天采一些回去洗干净晒干,等什么时候想解手了就拿几片叶子出去,比用石头擦要好多了。

    卡桑部落周围还有棕树,不仅是棕树,就像果子树还有野菜的种类都比以前乌托部落里要多许多,这可以说明乌托部落选择的地理位置远不如卡桑部落的好,其主要原因是他们族人过少,因为不强大所以只能选择条件普通的地方,而风水好食物又充足的宝地则由大部落占领。

    在小山坡上转悠了一圈,采了好几种果子后女人们便往回走,程依的篓子没编太大,所以装的果子数量跟其他人差不多,无论是女人们的兜子还是程依的背篓里都没有装满,因为还要摘野菜,好回去做野菜粥喝。

    程依因为不想被人笑话娇弱,所以女人们做什么她也跟着做,采完果子和野菜回去将东西拿回屋里后又出去,要去摘藤条和烧火用的干柴、干草。

    这次要摘的东西离部落更近了,很快就每人收集了一大捆带回来,女人们都是将采的干柴和干草堆在一堆,然后用藤条捆个几圈拎回去的,程依采的比她们的少一些,捆绑完后放篓子里背回来,她身板儿比别人小,采回去的东西比人家少也没人说她。

    回去后程依便开始教女人们编篓子,她很有耐心,身边围着五六个女人跟着她学,学完了就回去自己试着编去,送走一拨后又会来几个女人学,接下来的时间程依没有再出去做事,光教她们编篓子了。

    好在不是所有女人都来找她学,后来的人估计是体谅她跑去找前面学会的人请教了,程依闲下来后开始想扁担的事,今天她跟着族人们出去了两趟,若是有扁担的话她们一趟就能搞定,这扁担主要是找根合适的树枝,她砍不下来,要等阿蛮回来才行。

    下午三四点钟时阿蛮就回来了,猎物都放在了外面,满头大汗地回来,到房门前将深色石头摆在门口正中央才进来。

    程依刚午睡完,见阿蛮回来赶紧将睡前自河边接回来的干净水递过去,然后将洗好的果子也一并递过去给他解渴。

    这几天都是阿蛮伺候程依,现在猛然被她伺候,阿蛮很高兴,接过陶碗大口大口地将水喝光了,然后吃起清脆汁水多的果子来,眼睛在屋内扫了圈,见篓子里有很多果子,刚才回来时在屋外看到那些个藤条和干草了,知道都是她干的活,本来有点担心她会吃不消,现在看她精神溢溢的模样就放下了心。

    饭前程依闲来无事又编起篓子来,阿蛮就在一旁看着,偶尔给她扇几下风递个果子什么的。

    由于惦记着扁担的事,刚吃过饭程依就拉起阿蛮去找合适的树枝子,没有与族人们一起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树枝很好找,附近树木很多,程依转了一会儿最后挑了个大约两米长、直径约**厘米粗的树枝子,示意他将它砍下来。

    阿蛮没用任何工具,大手在树枝根部一用力,“咔擦”一声树枝就被掰断了,拿着上面还挂着树叶子的树枝一脸询问地看着程依。

    程依拿出刀来将上面长的细枝子和叶子削去后就拉着阿蛮回去了,途中又弄断两根直径约四五厘米的短树枝。

    族里并非所有人都在唱唱跳跳,一部分人吃完了饭就回来了,有些坐屋门口乘凉,有些则干白天未做完的活,到处都有人在,程依自己一个人做活也不害怕,让阿蛮在两米长的粗树枝两头用长矛分别刺穿两个孔后就让他去玩儿了,阿蛮很喜欢与族人们一起闹,不好要求他陪着。

    这扁担不像兜子和篓子那么好做,程依用刀子将阿蛮刺好的口都削成了方形,确保方形的边长在三厘米左右,然后开始用刀子削那两个短的枝子,短枝子是从三分之一处往下开始削,她的打算是削好后将削细的地方插/进粗树枝两头削好的孔内,这样突出没削的三分之一处,用绳子将大小树枝子绑牢,这样那段突出来的两头可以挂篓子或兜子之类的东西。

    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有点麻烦,削树枝子时程依的手总是不小心被树皮屑刺到,有两处刺出了小口子流了一两滴血,她只是吹了吹伤口并不在意,一会儿拿能消毒的叶子涂上就行了。

    若仅是摘果子和野菜的话她还不会这么执意费力不讨好地做扁担,她想的是若做好了一个扁担感觉好用的话,以后有了经验就做个更长、更结实一点的扁担出来,用来抬大的猎物用。

    她注意过族人们若是有人猎到很大很沉的猎物,一个人拿不动,都是两个人握着动物四肢举回来,往往回来时不仅胳膊酸得要命,还满脸满脖子便是动物的血和毛,样子狼狈极了,感觉那样很辛苦,若是能将猎物从头到尾牢牢绑在扁担上,扁担两头再由两个人扛回来会省事许多,这样肩膀就算压疼了还可以换个肩膀抬。

    大概花了近一个小时扁担才做好,程依将屋子里的两个篓子拿出来挂在扁担两头扛起来试了下,感觉不错,今天摘的果子数量不少,明天不用再摘了,可以扛着扁担一次带回来更多的柴火和藤条等物。

    在附近做活或看孩子乘凉的女人们见程依一直削木头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见她做好了东西将篓子挂上后才明白了它的用处,有好奇之人上前问她这是什么,程依告诉她们这东西名字叫扁担,其实扁担应该是又细又长扁扁的样子,而她的这个是圆柱形的,叫它“圆担”更形象些,只是扁担叫惯了叫圆担实在是别扭,于是放弃。

    忙活完将扁担拿回房里贴墙角放好,程依拿出屋子里备着的紫色叶子嚼烂后将汁液往手上划出的小口子都涂了遍,然后出门去找阿蛮了,很多年轻的族人们都很能玩,精力太过旺盛,不闹到天大黑是不会离开的。

    程依看了眼表,现在是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不过因为篝火,阿蛮他们玩闹的地方光线一点都不暗,走近时周围的景物都能看得清,现在那里大概还剩下四五十人没有离开,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有,她放眼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阿蛮,有点纳闷,他不在这里跑哪去了?

    石头正在与小伙伴你追我跑地玩闹着,程依快走几步过去叫道:“石头,过来。”

    “程依。”石头闻言笑呵呵地小跑过来,这里的人不兴叫什么舅舅、舅妈之类的,都是叫名字的,石头管阿蛮就是直呼名字。

    “阿蛮呢?”程依问道。

    “阿蛮……”石头往四周看了看,眼中流露出疑惑来,显然也是没注意到,挠挠脑袋刚想说不知道,旁边的小伙伴突然指着某一处方向道,“在那边。”

    程依向小男孩指的方向望去,前面没有火光照着有点黑,看不清楚,那里是河边的方向,谢过石头和他的伙伴后便去找阿蛮了。

    走了不出一百米,程依听到前言传来阿蛮的声音,语气带了点无奈,像是在安慰着什么人,旁边有女人难过的呜咽声。

    程依好奇心起,放缓脚步走过去,朦胧中看到阿蛮对面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正双手捂脸低声哭泣着,阿蛮则很有耐心地用手轻拍着女子的肩柔声说着话。

    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只是一直想不起来是谁,程依眉头轻皱起来,心头有点犯堵,阿蛮为何对这个女人这么温柔?就在她开始猜这女人与阿蛮是何关系时,那个还在双手捂脸哭泣的女子突然扑进阿蛮怀中,翘起脚尖两只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牢牢地挂在了阿蛮身上。

    程依顿时瞪大眼睛,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