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什么律？宋律还是汉律？”白寂冷笑。
“在世妖族中比较大的几支和天师行共同定下的规矩。用来约束妖族行为并且保护妖族的。”韩天看看柳方成和殳寰，“详细内容不适合普通人知道，你们两位是要回避一下呢还是回避一下呢？”
“简单讲你不就是想让我回避？”柳方成丢下个鄙视的眼神，起身，“我回管理室了。”
韩天笑眯眯地挥挥手：“好走不送。”
柳方成甩手一根中指戳到韩天眼前，然后礼数十足地跟殳寰道别离开。
“我去书房可以吗？”殳寰也起身准备离开。
“殳小姐少待。”韩天喊住人，“其实普通人也不是完全没资格了解的。”
“你笑得很贼。”白寂直截了当戳穿。
“我不会为了满足好奇心而选择付出不必要的代价的。”殳寰摇摇头。即使白寂不提醒，她也不打算获得这个旁听资格。
“殳小姐说笑了。”韩天以不符合他之前做派的姿态哈哈一笑，“给饲主讲解宠物放养守则可是绝对免费的。”
“饲主？”
“你说谁是宠物！”
殳寰和白寂同时开口，但显然白寂的台词更多些。
“怎么原来是我误会了吗？”韩天一脸歉意地笑笑，“看两位相处，我以为已经驯化了。”
“死人就给我滚回土里躺着！别来阳间乱现世！”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的狼妖终于爆发，五指如钩地劈向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旱魃抬手，刚好架住白狼的利爪，十指相扣。
“恶心死了！”白寂像是被雷打了一记一样纵身后跳，一边不忘猛甩手。果然不管过多久他都受不了尸体的这种触感，又冷又硬又没弹性，无论是摸起来还是抱起来都一样让人不爽。
“果然小孩子比较容易失礼。”韩天倒是对他的无礼举动不太在意，只是摆着一派慈爱长辈的范儿看看殳寰，“殳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可不觉得这位……抱歉，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这位小友能心平气和听我说话。所以能不能勉为其难麻烦您做个中间或者翻译？”
“韩先生真是……”殳寰看着人，难得地有了点词穷的意思。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可这不要脸完了还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的就有点……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女人你留下。放我跟这死人单独一块我怕我忍不住撕了他。”白寂揉揉眉心。成气候的僵尸虽少，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嘴贱成这样的，这算是他有妖生以来见过的头一份。“先说好，她可不是饲主。”
“嗯，不是。”韩天从善如流，语气却明显浮皮潦草得像是安抚撒泼的幼童。
白寂只觉得心头无名火起。
殳寰眼明手快拿起桌上一杯茶水递进他手里。
白寂捧着茶杯原地僵硬。
韩天则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一幕似的，完全公式化地开口：“在现世的妖怪，经确认无害或者有特殊人员担保者，可以去相关部门办理本地常住户口。天师行里会同步更新资料。”
“相应的义务也不会少吧。”殳寰作为中间人开口。
“喂，你别只问需要我出苦力的事。”白寂不满。
“义务方面很简单。”韩天直接无视当事人的抗议，“别惹事、人力有所不逮的时候协助天师行工作。至于隐瞒身份与否则没有硬性规定，只要能独自处理好善后，想宣扬得天下皆知也可以。”韩天特意在“独自”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么好处？”
“最基本的，不用被天师行的找麻烦。修行瓶颈时可以向管理处求助、在同一环境中生活时间太长需要改变的也可以光明正大迅速完成……总之条款很多。”简单复述了两个之后，韩天放弃了背书，“如果你能通过审核，会有福利说明书给你看。”
“过审？落户的妖怪里原型是猛兽的有几个？”白寂嗤笑。能被判定无害的妖怪少说都是要没伤过人命的，猛兽类……开灵智前有几个没伤过人的？“就连你这个僵尸，恐怕也不是堂堂正正考过去的吧。”
“没错。我是担保过关的。”韩天也不避讳。别说是开灵智前，就是修为大成之后，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止三位数。真要按人命算，他第一个被打成灰灰。
白寂笑而不语。
“但韩先生也不是随便提出来这件事的吧。”事不关己的殳寰淡定提问。
“所以说我还是喜欢冷静的孩子。”各种意义上都是大前辈的僵尸赞赏地笑笑，“这位小友……”
“白寂，字唳天。”白寂不耐烦地抛出一句。张嘴闭嘴“这位小友”的，怎么这僵尸年纪很大吗？
“白寂这样从封印里被放出来的，一般会采取再度封印的处理方法。”韩天给的答案相当直白，“不过如果拥有了饲主，就可以给予审查机会。到饲主死亡时如果没有恶行，多半都会得到户口。”
“这还真是……亲切的处理方式。”殳寰有点意外。毕竟不管怎么说，福利条款也好落户条件也好，都对妖怪有利太多了。
“这都是因为最初的起草人是个爱好和平的存在啊。”韩天笑得很开心，“不过对于得寸进尺的家伙也从来没手软过就是了。”
“存在？怎么起草人不是人吗？”白寂疑惑着拿起茶杯。
“以前是。”想起那人，韩天的笑里就不自觉地带出了些许的怀念，“后来成魔了。”
“成魔……”正在喝水的狼妖险些把自己呛死，“根本哪里搞错了吧！魔物现世不是应该最优先被消灭的吗？”
“人情这东西欠来欠去就变成把柄了。”更何况那位爷的盟友还是下面的，妖怪也就罢了，做天师的其实真没几个想跟阴司过不去的。
“结果就算是妖怪之间的问题，解决的手法也还是人间的。”殳寰点点头，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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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是加，加昨天和加今天也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