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4章、殃及池鱼

目录:名仕风流| 作者:长江浪淘尽| 类别:历史军事

    【今天第三更!长江是个一言九鼎的爷们,说到做到。虽然我更新速度不能和一些火箭速度的神们比,但是相比自己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了,希望大家看到我的努力。尤其是今天我是十一点下的火车,在昨晚没睡好的情况下,投入到紧张的码字中,请大家相信我的诚意。啥也不说了,长江为明天的更新努力拼搏去也!请看官们不要吝惜你们手中的收藏和推荐!要是有花有打赏,那长江日子就赛神仙了~~~】

    跟着夏侯姐妹,或者说是带着更为贴切,宇之三天来跑遍了建康的大街小巷,凡是和夏侯家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拜访过了,可是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全见识过了——常言说的好,“人一走,茶就凉”,而夏侯郅这一下牢狱,许多亲戚就有这样那样的病痛,这些那些的难处,有的干脆就闭门不见,说是去乡下过年还没回来。

    像夏侯茵的一个表姑父就端着茶碗吮着茶水,翻着白眼说道:“我人微言轻,想说话那也得有人听呐——”那神情像极了葛优大叔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夏侯茵虽然有时有点娇蛮,但是遇上这种情景只会抹眼泪,夏侯堇还想说话,却被宇之一边一个拉走了。

    “明摆着是没有希望,你还跟他废什么话?”宇之一边走一边说,而夏侯茵二人乖乖地跟在后面半天才反应过来,使劲把手收回去,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宇之笑嘻嘻回头看,夏侯茵是狠狠用眼神剜了他一下,充满警告的意味,而夏侯堇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等一下,两位表妹稍等!”却是一个身材圆润的少女追了出来,她满怀歉意道,“二位妹妹不要怪我父亲,他就是这个怪脾气。其实他的意思是想说,建康的水很浑,他一个秣陵县令只能夹在人群中,根本说不上话。其实我们也很心忧,父亲还常常私下里打听叔父的消息,只是他脾气有些古怪,面冷心热,有的时候说的话有些刺人,还望二位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建康作为东晋都城,向来有一城三衙门之说,这是因为建康是一城二县——建康城被通往长江的玄武湖穿城而过一分为二,只得分县而治,南面是秣陵县,北面是建康县,也是丹阳尹府治所在地,更是京畿重镇。

    本来吴国时候,建邺还只有秣陵一县,到了晋朝因为晋愍帝名为司马业,为避帝讳,改建邺名为建康。直到元帝司马睿南渡定都于此,为了新朝新气象,就在玄武湖北面修宫城,新置建康县——建康县令为六品,和当年的洛阳令品级一样。

    可是秣陵县令却还是七品,在京畿地区竟是个最小的芝麻官,却要管一大片地方,也真是难为他了,人家小心翼翼过日子也不为怪。

    看到她这么客气,夏侯姐妹也不能显得太小器了,夏侯堇忙还礼道:“表姐言重了,其实我们没有怪表姨夫的意思,只是心知此事过于难办,内心觉得惭愧的很。”

    “我听说,表叔这次被下狱,似乎是和吴王有关。”圆脸少女咬咬牙,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

    吴王司马岳?走在回来的路上,宇之一直在想办法将事情串起来。他依稀记得,这个吴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还是同母弟弟,怎么会得罪了皇帝呢?

    要说这皇家子弟时常为了权力,摒弃了父子兄弟的骨肉亲情,刀兵相向,所以成帝和吴王上演这么一出“祸起萧墙”,倒也不很奇怪。

    圆脸少女的猜测不无道理,最近建康大狱里抓了好多官员,都是吴国的——吴郡在晋咸和元年,也就是成帝即位的第一年,就被封给司马岳做封国了。当时成帝司马衍才五岁,这个政令应该是出自他的母亲庾太后之手,难道现在司马衍后悔了,想剪除吴王的势力?

    有这个可能,因为吴国地处江南,幅员辽阔,管辖十三县——吴县、娄县、由拳、海盐、余杭、钱唐、富春、乌程、阳羡、无锡、毗陵、曲阿、丹徒,都是江浙一代经济富庶人口众多的地区,煤铁矿藏丰富,司马岳还煮海为盐,豪富一方。

    任何君主都不愿看着一个诸侯王坐大,何况还是年富力强有竞争力的诸侯王。听夏侯茵的表姐说,年后短短几天时间里,建康大狱竟是人满为患——关进了许多吴地的官员,其中五品以上的大员除了夏侯郅,还有吴国中庶子陆乾、虎贲校尉陈闰等。

    宇之竟是越想越心惊,司马衍想要将吴王党一网打尽,难道夏侯郅就要命丧于此?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竟是比夏侯二人落下好远,直到夏侯茵喊他,他才反应过来,而夏侯堇一脸笑吟吟地打趣他:“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是看见我表姐生得好看,失了魂吧?”

    夏侯茵听得,鼻子里简单的一声“哼”表明了对宇之的不屑和不满。而宇之心中有苦不能言:这怎么跟她们说?就说你爹没救了,你们赶紧想办法准备后事吧?这能说的出口吗?

    反正他是说不出口,两个花季少女,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却要面临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这不是大杯具又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祖法发现了他的缄默不语,问道:“阿宇,你今天怎么了,和往日不大一样啊,话这么少,不像是你,倒像你那位大哥。”他指的是玄之,玄之好静,闲着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练气,颇有神棍风范。

    “没事,我或许是累了。”宇之一脸的慵懒神情说道。心里却是在暗自感慨:司马衍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难保哪天睡下去就长眠不醒了,他虽然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可是天不假时,为之奈何?

    夏侯郅还是跟吴王走得太近了啊。跟藩王走得近未必是好事,如果这个藩王没有反意,那么跟他亲近也许还能平安一生;要是这个藩王有了反意就不好说了,他若败露了,皇帝会先拿他的近臣开刀,他要反成了,难保不会“狡兔死,走狗烹”。人啊,只怪心中的贪念作祟啊!宇之想起一句话来。

    “一念起,万水千山只等闲;一念灭,沧海桑田非旧颜。”他想得入神,嘴里竟是不知不觉轻声念出来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谁知夏侯堇是个心灵剔透,心比比干多一窍的女子,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竟是暗暗记在心里。

    祖法一巴掌拍在宇之肩膀上:“还说你没事?没事会好好的瞎念叨?什么沧海桑田,你又没去过故都旧地,好端端的学人家上年纪的人发什么感慨!”这一巴掌猝不及防,宇之的半个肩膀都麻了。

    夏侯茵感到很不安,她问道:“阿宇,你说,这次吴王一案牵扯到这么多人,我爹可会有危险?”

    “姐,别说了!对不起,我,我吃饱了……今天太累了,先回房了。”一向温柔的夏侯堇竟是破天荒发了脾气,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走了,脚步有些踉跄。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