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认为大胆之所以在玩耍时眼睛受到伤害,那是对大胆爷爷的一个提醒,大胆爷爷在今年清明时节,砌祖坟拜台时,大胆爷爷擅自行动,修理拜台时只修理自己老爹老娘坟前的,并且只将那拜台砌至老爷坟前一半,成为一个半拉子工程放在那里。他要么只管自己老人家的坟墓也成,不要在老爷坟前动土,他修祖坟拜台如果和我们商量了,我们不管不顾,他尽可修他的那一半。他这样做,其实变成了他对祖上的不敬,这是祖上在提醒他。
一个人如果只认死理,他就少一个情字,他就很少有同情心。大胆妈妈这样不讲情面,认为自己有医院证明有法医证明,只要到法院起诉就能达到自己狮子大开口的目的,她想的也太简单了。就凭村里那个证明就看到她们的那些证据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村委会作为一级组织怎么能开出如此荒唐的证明?
大伯在反复研究那份起诉书后,决定可以再找一下大胆的爷爷,看能否将这案子撤下来。这亲不亲还是一家人,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了。大伯去了大胆爷爷家,大胆爷爷说这打官司的事情他毫不知情,为治疗大胆的眼睛是花掉了一大笔钱,不过现在眼睛已经无大碍了,大胆忍疼受苦也已经过去了,咱们两家可以坐下来谈谈这事情咋处理,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家人,不能闹矛盾,留后患。大伯很感谢大胆爷爷的通情达理。大胆爷爷说:“我可以给大胆妈妈打电话劝他们一下,不过人家分开另住,我的话怕不一定管用。”
大伯说:“长辈有这份心,我们就知足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一家人。”
大胆爷爷:“大胆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咱们家门不幸,咱们都没想到,当然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意外伤害。”
大伯:“大胆是咱们自己家的孩子,他受了伤咱们当大人的都心疼的不行,大胆的医药费我们大家都来承担一些,也不能叫大胆爸妈独自承担,大胆爸妈挣得每一分钱都不容易,都是靠辛苦靠汗水挣来的。”
大胆爷爷:“不管怎么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官司别人就感到好笑。”
大伯:“你说这官司打到法庭上,这法官不也还是要让咱们两家来调解。我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咱自家的家务事为啥非要找法院才能给咱断明白?咱们坐下来好商量,咱们也不需要都去劳神费力请律师找证据。只要请律师就得花钱,这律师没有白请的,哪一个案子打下来律师费诉讼费不是得花掉一大把钱。”
大胆爷爷:“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大胆花掉多少医药费,咱们两家平摊。”
大伯:“我在此向你保证我们家可以多拿出一笔钱给大胆,咱们不打官司,让省下来的这笔律师费、诉讼费给大胆拿去买点营养品有啥不好。打官司伤了感情。”
大胆爷爷说:“你的手机我用一下,我现在就给他们联系,把你的意见和我对此问题的看法说给他们,看他们啥意见。”
大胆爷爷当着大伯的面拨通了大胆妈妈的电话,大胆爷爷将将这些意见说了一遍,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说的,大胆爷爷在将手机交给我大伯时,显得很有些无奈的样子。大胆爷爷说:“大胆妈妈不同意撤诉。”大胆妈妈的意见是为了治疗大胆的眼睛,家里把准备买房子的钱都花去一大部分,现在她们是律师也请了,法院也已经立案了,为请律师加上向法院上交的起诉费用又花去了一万多。这官司他们决定打下去。
大伯说:“我只是念咱们还是一家人,我才来做这工作,实在说不通了,大胆妈妈爸爸要坚持打官司,那我们也没办法,我只是认为打官司伤了两家和气不好。”
大伯对大胆爷爷说:“这官司真要打下去,也不一定就是小手一定要输,结果还不一定呢。”
大胆爷爷说:“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咱们两家都有责任。”
大伯:“责任在我们。”
“我现在老了,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你也知道这家里十来亩责任田就我一个人种,现在正是秋收时节,我不能撂下地里的庄稼不管。”
大伯:“我们可以帮你照看一下。”
“我进城去找到他们也还是这些话,他们现在不会听我的,我这叫猫子老了不毙鼠。再说我走了,这家里养的猪和牛也没人看管喂养,我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
大伯回到奶奶家,将去和大胆爷爷家里谈的情况告诉了奶奶和四叔,四叔说:“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打官司,那咱们就奉陪了。”
大伯说:“不奉陪又有啥办法?”
奶奶说:“现在这人心真是难测,说翻脸就翻脸。”
此时我的在南方都市工作的大哥,也就是我大伯的大儿子老鳖一。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家了。这是大哥从上大学研究生到工作,阔别家乡,将近九年第一次回家。大哥的回家让我们一大家人都很高兴,大哥是奶奶的长孙,奶奶的高兴劲不亚于大伯。奶奶说她曾请人给我大哥算过命,那算命先生说我的大哥一辈子大福大贵,走到哪里都受人抬举,将来大哥还要当官掌权的。人家算命先生说,大哥命里有几层官几层印把子呢。
大哥说:“我哪里会当什么官呢,我现在根本与当官无缘,不过我的收入还不错。”
大哥对大胆妈妈起诉赔偿案的看法是,既然大胆眼睛伤了,为治疗他们家又花去了那么多钱,咱们的确应该帮他们承担一点医药费,大胆爸爸妈妈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从亲情人道的角度咱们确实应该帮他们一把。大伯说:“现在关键是他们不认亲,非要打官司不可!”
大哥说:“可以找他们劝他们撤诉啊。”
大伯说:“已经找了,人家态度很坚决,非要在法庭上见。”
大哥说:“既然那样,那我们只得应诉了,咱们还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大哥又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是我拿注射器玩耍不慎伤了人家的
眼睛,我又向大哥保证了一遍,说我确实没拿什么注射器玩耍,再说咱家也没有这些东西,相反是大胆爷爷经常帮人们打针,是大胆拿自己家废旧注射器玩耍,至于怎样伤到他的眼睛,我也不清楚。大哥说既然是这样,咱们现在给人家钱人家还认为咱们理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家既然坚持打官司,说明他们也是吃了秤锤铁了心,那咱们只有准备应诉了,咱们也得请律师,并且要抓紧时间收集证据。
大哥仔细看了那份起诉书,起诉书下达机关为市区的法院,这既不是案发地,又不是原被告的户籍所在地,大胆妈妈能找到律师在市区法院起诉咱们,说明这背后有他们盘根错节的关系,在那里打官司他们胜算的把握比较大。我们是县里的户口,现在应该要求将该案从市区那家法院转移至县法院,这样合情合理。按照法律程序,仅转移这个案件,就需要两个月时间。现在如果不转移这个案子,咱们请律师都来不及了,所以时间对我们非常宝贵,我们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法院是重证据的,不是光凭你口头上怎么说的。有充足的时间,才能找出更有利于我们的证据,那胜算把握也就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