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隧道中,邵楠?在前面留给祝祥背影,对方很高挑身板结实如铁壁却不臃肿,身高大概在一百九十公分左右,步伐不紧不慢地不像军人。
“小伙子水灵灵的在学校很拉风吧?”正当祝祥出神时飘来了这句话。
想了又想,祝祥认为还是不答妥当,这个邵楠?应该是管教,平时在学校和那帮社会小青年混的时候,那帮人经常把进去当做光辉史来颂扬,当然还有数不清的傻姑娘在一旁惊呼,而且祝祥还记得那些蠢人会继续吹被管教如何收拾都牛掰的眉毛不动,可现实和吹牛皮不一样,凡是监狱必定就有虐囚事件,不管原因是什么管教打人反正天经地义。这个邵楠?也是一样,万一祝祥哪句话触犯威严被打成猫串未免得不偿失。
祝祥闭口不答邵楠?也不再问,总之这个人仿佛脾气好到脸上老挂着笑容,虽然那抹笑很淡。
一扇厚重的门出现在走廊尽头,上面有电脑键盘还有袖珍显示器,门体和设施都特别的新,唯独显示器上有些不甚明显的雪花点。
邵楠?在键盘上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后又弹钢琴似的连续敲出一串字符,声音动听至极。
叮的一声邵楠?收回手,屏幕上也成像出一位坐姿标准的女战士,她有着很平凡的一张脸谈不上美艳,可平凡之处却动人心魄。
“午安少尉。”
邵楠?听后拿出烟支斜倚在门上对屏幕微笑,一句话没有。
可是看着烟盒就在对方手中,祝祥不受控制地抿了抿唇,想吸却担惊受怕提不出来。
“抽吧别客气。”邵楠?一边说,一边把烟盒递去那张写着难以置信的脸跟前。祝祥受宠若惊,手忙脚乱接过烟盒就抽出一支来。
“身份已确定少尉同志,进入密码红铜,欢迎回家。”话到最后是啪一声显示器恢复雪花点。
这个时候火苗又递到祝祥眼前,祝祥猛吸一口火苗后叼着烟卷靠墙滑坐下去。邵楠?没有动作依然斜靠在门上,时而吞吐烟雾时而居高临下的扫描祝祥。
“最好少吸烟,因为对身体不好。”
轻飘飘的声音飘进耳,祝祥想也没想就踩灭烟卷也就是说误会了对方的好意:“以后我不抽了长官!”
眼见他站直邵楠?稍稍一怔,后又失笑并一样踏灭香烟,在键盘上输入红铜后按开金属门。门自左向右撤进墙体,于是即便传来了一连串噪音与谩骂,叫骂还大多围绕生殖器。
豁然一亮于眼前,祝祥跟着邵楠?走上钢丝桥,脚下传来吱嘎的响不说两侧还没有护栏,危险系数使人膛目。看到宽敞简洁的升降机,祝祥下意识抬头望去,可头顶除了一条钢筋还有跨坐在上面的狙击手再无空间,于是他调整心态向下望了一眼。好家伙,周围是环形牢房一环环纵深向下,层数多的令人目眩。而且这足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环形囚室成排设计在地表以下陀螺形深不见底。
现在每一层也就是每一环的一圈牢房,牢门都是开着的,形形色色的犯人聚在牢门前的过道上,在地窄人稠的一小块地方吹天撤地。
踏入电梯时,与生俱来的恐高症让祝祥胃部翻江倒海,而看在眼里的邵楠?就靠在对面上下打量着他。
“监狱分三个管制犯人的区域,咱们这是B区,主要关押重犯,C区还没建成,A区是劳改犯,所以我提醒你到放风时间别去A区,还有要洗澡的话就找我,平时也尽量不要和其他犯人接触,无聊也可以去底层管理室找我。”
“为什么都要找你?”叛逆期综合症使祝祥追问,随后又感到后悔怕会激怒对方,但胃里那阵痉挛太过于难受,使得他没法控制情绪。
面对囚犯的无礼,邵楠?笑的特别纵容,并说:“不想被别人弄上床或是挨欺负,就来找我吧。”
听完后背上一凉,祝祥隐忍呕意垂目问:“为什么这样照顾我。”
他问话时电梯路过的那一层恰好有伤人事件,祝祥不想看也能见到远处有一帮犯人在围殴一名囚犯,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来像是没停过。这时祝祥看到邵楠?的职业素质,对方绝对是一步贴近铁丝网,拿出对讲机急道:“邵楠?现在呼叫红鹰,四层有人闹事,重复一遍四层有人闹事完毕。”
“收到。”祝祥耳尖听到这声回复,可他没想到在一秒后犀利地跑步声便传入耳中,他扭头望过去见一队蒙面战士在从上层通过扶梯跑下来,他们每个人步伐稳健还都是彪形大汉。这时电梯降下去,邵楠?的话也跟在更多惨叫声中响起:“照顾你原因是你我的长辈曾一起工作,明白?”
底层管理室,祝祥接受了邵楠?顶头上司长达三个钟头的洗脑教育,然而他有种错觉,这位长官仿佛对邵楠?毕恭毕敬,倒是对方翘腿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很驳长官面子。
最后祝祥换上黄蓝相间的囚服,拿好牙具脸盆跟在邵楠?后面走出管理室,来到就在管理室上一层的十五层,可祝祥没想到在这竟能听到一阵阵撩人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不时还有黏糊糊的撞击声入耳,接连不断并很有节奏,而祝祥两人恰恰就来到声源所在的门外,一间很普通的囚室铁栏前。
由于B区整体为陀螺形,所以十五层已相当狭窄,囚室也就那么十余间不像顶层那样恢弘,但每间囚室却很敞亮,当然在看他们的囚犯也不到十人。
这一刻邵楠?示意祝祥原地等他然后走入囚室。接下来撞击声蓦然停止,祝祥也理当听闻一个男人喊道:“你来做什么!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而此刻跟着响起的一个细如沙的嗓音,梦幻般动听更委婉可人,“唐尼别闹事,晚些在陪你玩吧。”
祝祥听后一阵怔松,大脑自然停滞在话落那个刹那。
囚室内,沉重地脚步声朝门口而来,祝祥听后立马靠到一旁头也不敢抬。渐渐的脚步声来到面前后站定,祝祥即时发觉他被一个阴影笼罩住,身体便不受控制开始瑟瑟发抖。
一声哨音的传来令祝祥猛抬头看去,见一位身高在两米左右的猛男正面带玩味眯起眼看他。此人并非秃头,脑袋上碎发系着一个个旋,发色金黄还稍微有点打卷。
站在这个人面前祝祥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赤胸裸背没穿上衣,腰带和裤子也开着并散放一股特淫的腥味。没敢去看五官祝祥就最快地低下头,于是那些犯人发出嘘声。
“新来的你长得很不赖。”这句话让祝祥一阵战栗,越发觉得这个人连声音都非常讨厌。
“滚远些老家伙,别让我再把你拖进医务室。”一句告诫在身侧响起,祝祥抬头的一瞬见邵楠?在忍俊不禁。
这时叫唐尼的可怕损人听后双手当即负到背后,吹着口哨讪讪走远。
自然光从穹顶一缕缕透下,祝祥擦净汗后跟随邵楠?进入囚室。这间囚室内有六张床铺,其中一张含带上铺。囚室很敞亮,没有灯也不会感到暗,而且地面清洁无尘,但味道却难闻得让人想吐。
注意到一个瘦弱的人站在墙角那张床边,祝祥蹙眉抬眼看去,见那人衣裤穿的歪斜该是勉勉强强才套好的,墨水画般长发及腰,尖尖的脸孔眉目如诗,在笑而且笑起来比猫儿可爱百倍便是祝祥给这个人的评价。
一时邵楠?没看那个人就用手挥向他对祝祥说:“刘子轩,别让外表蒙蔽住,事实他是男的,但不算人了。”那个刘子轩仿佛没脾气,听完这句也只笑不语。
视线不约而同碰到一起,刘子轩盯着祝祥的脸不放,祝祥在看那双细脚掌,因为有血在沿着白皙的脚脖往下流,它们妩媚嫣红地淌到地上,似一朵才绽放开的玫瑰。
“这小孩你的新伙伴,不能让他挨打受欺负条件你来开。”邵楠?军事化时没有表情。世道就是这样,军官也要暂停身份与犯人讨价还价。
朱唇正似艳梅,刘子轩目中含着期待,他咧开嘴一点说:“我能….”
“这人不能碰。”邵楠?俨然时语气毋庸置疑就是命令。
这会刘子轩摊开双掌同时又细细看了祝祥一遍,适才给邵楠?回复,声音美若吟唱:“也就是没得谈了?”
“他是我亲属。”说到最后邵楠?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祝祥听后愣住刘子轩也是,但后者转眼就恢复如常,并笑着说:“懂了,你放心吧。”
“那就敲定了,新来的以后有什么事问你,你记得讲给他。”话罢,邵楠?转身便走,于是每间囚室的牢门也在每层警戒灯的忽闪下沉重地关闭。
近乎是一头扎在床上,邵楠?走后刘子轩就撕下所有伪装,蜷缩到床上颤抖,咬住左手食指嘤咛说:“请…随意。”
但祝祥无法完成这句随便,因为六张床铺空的仅有刘子轩那一张,其余的全部放满了纸盒箱。
“这些纸盒箱我可以先挪开么?”祝祥客人般问,然而刘子轩闭口无言只顾触电似的颤个不停。
主人不说话客人理当自食其力,祝祥把牙具脸盆放好后先是来到水槽前净脸喝凉水,随后开始搬运那些纸盒箱。可几张床祝祥整整折腾到天黑,因为这些床根本住不了,搬走纸盒箱后只能闻到恶臭味并看到污秽物。
突然一阵咯咯咯地笑传入祝祥耳中。祝祥力竭,坐在地上傻看向刘子轩。出于愤怒祝祥皱着眉,但迫于安全,他还是很聪明的没有得罪这位异类情妇。
“那张上铺是干净的,晚上将上面的纸盒箱搬下来天亮在送回去。”刘子轩依然笑个不停。
祝祥听后惊讶的直眨眼,这么捣弄还不得累死?可话未脱口,刘子轩便未卜先知,“必须要送回去,纸盒箱是管教放的,不想挨打就照做,想少挨累就住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