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以前看会员周点击每周十位数算到了顶峰，没想到这一周居然冲到三百，南岸热泪盈眶ing,谢谢大家支持啊。由于高考已经考完，以后更新速度估计是每周两更，大家该不会再有怨念了吧（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的打字速度……算了）。
顺带问一下，有没有高手愿意帮忙弄封面？南岸是绘画白痴，少不得要托人全权负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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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西方假日（二）?时光彼端的温暖
成为大剑的福利之一，可以根据自身的意愿决定是将酒精融入血液还是排出，也就是说喝不喝醉由你自行决定。于是某小镇某酒馆中就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两个大剑缩在大厅的角落里对饮，一个异常清醒一个烂醉如泥，尽管清醒的那一个已经低调到了脸都快埋到了桌子下，但两人身边堆起的足足有半个人高的酒瓶堆还是成功吸引了周围客人的大部分注意力。
哈尼雅能够做的事情只有尽量往斗篷里缩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引人注目。太丢人了……还好卡罗尔酒品不错，只是低着头静静地靠着那里，万一是个喝醉了就发酒疯的主儿哈尼雅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拉住她。“大剑发酒疯”的流言一旦传出去，组织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派讨伐队灭了她们的！
“老板！”卡罗尔不耐烦地捶着桌子“快一点！”
“卡罗尔小姐，再这么喝下去我就断货了。”老板有些无奈，“您上次来过之后小店三天开不了张，那群馋酒喝的男人险些砸了小店啊。”
卡罗尔轻轻哼了一声，伸手从剑架后取出钱袋，数都懒得数就抛给了老板：“……结账。”
“老板，她常常这样吗？”卡罗尔扔出钱袋后身体往前一倾，趴在桌上就不再动弹了，哈尼雅头痛地看了她一眼，试图从酒店老板那里套出些信息来。
自从进入这个名为君兰德（dreamland）的小镇后哈尼雅就感到多少有点反常。镇民们并不像其他地方的人那样对她们这些金发银眼的战士表示惧怕和厌恶，甚至在进了镇后还不断有人友善地向她们――尤其是卡罗尔――打招呼：“卡罗尔回来了啊？”“带了朋友回来吗？任务不忙的话在镇里多住几天好了。”卡罗尔微笑着不断一一回应，受惯了白眼的哈尼雅大受惊吓，半天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在进了酒馆后卡罗尔径直找到老板就开始砍价：“老板你看我朋友大老远从南方跑来看我怎么说我也得给她这个面子对吧？再说了她要是回南方肯定会帮你们大力宣传的，所以酒水打五折怎么样？”
老板（黑线）：“九折。”
卡罗尔（不死心）：“别这样，六折。”
老板（坚定地）：“最多七五折，再低就折本了。”
卡罗尔（……）：“成交。”
看到这一幕后，哈尼雅的世界观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幸好大剑的适应力是不可小觑的。哈尼雅郁闷地想。看来无论这家伙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没必要再惊讶了。
“卡罗尔小姐吗？”酒馆老板想了想，“自从卡罗尔小姐去年开始负责我们这一带后，工作不大忙而且经过附近时一般会进镇来休息几个小时，偶尔吃点东西，醉成这个样子也只有前段时间的那一次而已。那次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呢，库存全部告罄，卡罗尔小姐大醉两天，酒钱还是一个黑衣人垫上的。”
哈尼雅扶额叹息：格雷我向你致敬。
“诶，你不怕我们吗？这里的人对我们战士的态度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呢。”
“卡罗尔小姐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那种‘银眼魔女’，何况她是查恩菲尔德家的人啊，当初……”他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无论如何妖魔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所以尽管身体里有妖魔的血肉……还算是人吧。”
“这个镇子是我的‘保护区’呢。”老板回到柜台那边去后，俯在桌上的卡罗尔微微睁开眼睛，声音平静。
“保护区？”
“拼上性命也不允许被染指的地方。我已经和格雷说过，有任务时如果这里同时出现妖魔，我一定会优先处理这一边，钱他是别指望收了――这是君兰德人自己的事。他答不答应是他的事。”
“哟。”哈尼雅乐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和南方那位一样有领地癖。”
卡罗尔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叹息般地轻声说：“……不是呢，哈尼雅。
“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常重大，这里……是我的故乡啊。”
“刚才那个老板说的所谓‘查恩菲尔德家的人’就是这个意思？”
“查恩菲尔德家是君兰德最有名的铁匠世家。曾经是，现在也是。”
“啊。”哈尼雅抓抓头发，“那你不是孤儿嘛。”
“谁说的。”卡罗尔冷哼一声，“现在的查恩菲尔德家可不是当年那个。虽然按辈分还要叫他一声叔叔，拜他所赐我才成了战士呢。”
哈尼雅“哦”了一声，觉得有点口渴，低头喝酒。战士们的身世大同小异，没必要再去揭别人的伤疤了。
“但是，在被送往史达夫时……”
“呃？”
“我倒是没感到有多少抵触心理。”
“……”哈尼雅抬起头看着卡罗尔的脸。战士能够因外界变化调节自身体温，所以根本不会脸红，连汗都很少流。明明说话时的语气醉意盎然，目光中却是冷醒里带着某些类似于伤感的情绪……真是的，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清不清醒。
感受到哈尼雅困惑的眼神，卡罗尔扯扯唇角勉强露出个微笑，“哈尼雅啊，想听个……故事么？”
卡罗尔九岁那年，君兰德镇几遭灭顶之灾。
那年的雨水特别多，站在护城河堤上往下看，水面距堤顶不过也就十几尺左右。天气炎热的时候，常常会有孩子趁着家长午休时溜出镇外钓鱼游泳，卡罗尔的哥哥夏尔更是乐在其中。
“卡罗尔，爸爸妈妈要是问起我去了哪里就跟他们说我去了约书亚家，晚饭前回来，知道了吗？”夏尔一边飞快地穿着鞋，一边对床上刚刚醒来揉着眼睛的妹妹交代着。
“可是，哥哥，别去了好吗？隔壁的艾萨克上星期淹死了，你再去的话爸妈会生气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唆。艾萨克那小子明明不会游泳还趁我们不在时独自去逞强，不淹死才怪。”少年烦躁地大声说。
“夏尔，快点！”窗外传来另外几个男孩子的声音。都是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有些粗嘎嘎的。
“来了来了！”夏尔抓起鱼竿三两步跨到门边，忽然停下了，转过头看了看卡罗尔。
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床脚，小小的身体几乎全部缩进了靠墙壁的阴影中，倔强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过分了，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女孩子来说？
不由得走回床边，有些粗鲁地将妹妹有些凌乱的长发抚顺：“别哭了，你这家伙真是不让人放心。晚上给你带几条鱼回来养着玩，别到处乱跑，知道了吗？我走了。”
“砰。”
“……嗯。”
从小卡罗尔就不是引人注目的孩子，从来不是。与夏尔的高大健壮比起来，苍白瘦小的卡罗尔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猫。幸好是女孩子，所以也不算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只是，父母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夏尔身上……仅此而已。
作为长子的夏尔无疑是优秀的，有着查恩菲尔德家男子的聪明、能干，以及强壮的身体。十五岁就开始帮忙打理家里的铁匠铺子，祖传的打铁手艺也已经学的差不多。父亲说过几年就可以让夏尔接他的班了。
相比较而言，卡罗尔在家里的存在感实在是微弱极了。微弱到只有在夏尔不打招呼就溜出去时父母才会问她一句。
作为铁匠世家的查恩菲尔德家需要的只是聪慧强壮的男子。家族中的女孩，只是迟早会嫁出去的“外姓人”，离开了固然会感到失落，时间一久，也只有被淡忘的份儿。
“家族里有哥哥就已足够，我是多余的。”
幼小的卡罗尔常常这么想。
直到命中注定似的那一天，一个大剑对她说，没有一个人生来无用，既然存在就有自己的位置。但是如果你自己都认为你是多余的，那就真的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第一次见到那个大剑，是在当天下午。
作坊里接到一批急活，父亲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于是派她到堤上去把夏尔找回来――不管卡罗尔怎么说，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儿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卡罗尔一心想赶紧找到哥哥，于是放弃了大路抄小道，也就是因此，她第一次见到了以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大剑。
卡罗尔至今还记得那个大剑的模样。那个大剑比父亲还高出半个头，两鬓的金色长发一丝不乱地拢在脑后，露出显得端正干练的脸，披风下的身体曲线流畅苗条，像是豹子般矫健灵活的步伐。她的眼睛如传说中的那样是银色的，透明而澄澈。美中不足的是即使在偶尔流露出温柔的表情时，那双冷色调的瞳仁也只能和身上的铠甲一样反射着兵器特有的冷光。
看见出现在身后的只是个完全没有威胁力的小孩，大剑漠然地转回身去继续注视着面前插在地上的大剑。
只不过是个偶然路过的孩子。见到自己在这里，应该会马上逃走吧。
没想到卡罗尔反而好奇地走了过来――这可是大剑啊，不是说能见到就见得到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蹲下来仔细地打量了半天那把插在地上的剑，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有些困惑地开了口：“呃，这把大剑留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是你掉的吗？”
“不是。”尽管对小姑娘的大胆感到诧异，大剑依然没打算隐瞒什么，“剑上有属于我们各自的印记，每个战士的印记都不一样。这把剑属于我的朋友。”
“这么说姐姐你真的是大剑?。”
“看我的眼睛你也应该知道。”大剑回答道，“如‘银眼魔女’一样，‘大剑’只是你们人类私自给我们的称呼。我们的组织没有名字。”
卡罗尔“哦”了一声，思考了片刻：“那么这位……大剑，呃，我不知道除了这个词以外要怎样称呼你们比较好，毕竟你是我亲眼见到的第一位大剑，关于你们的事情只是偶尔听大人们提到而已。那位大剑为什么把剑留在这里，是因为坏掉了吗？其实可以拿到城里去找我爸爸维修啊，我家是这附近最好的铁匠铺呢。”
“……”大剑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卡罗尔眼睛无辜地眨呀眨。
“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
“看到半人半妖的我，你不是应该会吓得赶紧逃走吗？”大剑面无表情，“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样不伦不类的生命在你们人类眼中是不受欢迎的吧。”
“在这之前确实有感到害怕啦。”卡罗尔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们总是把你们形容的凶神恶煞，说什么‘毕竟体内也有一半妖魔’啦，‘说不定会吃人’啦这之类的话，但我知道你要是想吃我的话绝对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何况姐姐你长得很有亲和力啊。既然姐姐你不会伤害我，我干什么要害怕你？”
大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卡罗尔的眼神更古怪了。
简直无法理解。这家伙……精神不正常吧？
“没事就赶快回家。你有父母的吧――别让父母着急。”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大剑的语气还是略略软和了下来。
卡罗尔站了起来：“啊，对了，我还要出城去找夏尔呢。夏尔是我哥哥，是城里的年轻人中最强壮的了。比如说那把大剑，别人根本动不了，只有夏尔可以摇动它呢，只是还是拔不出来。就这样了，姐姐有空不妨去我们家坐坐啊，君兰德的查恩菲尔德家，很好找到的。”
“等等！”大剑叫住了转身向护城河走去的卡罗尔，脸色很严肃，“你刚才说你哥哥在河边？还有多少人？”
卡罗尔点头：“没错啊，天气很热，镇里的男孩子们中午基本都会去河里游泳。”
“马上叫他们离开！所有人都回城里去，越快越好，办得到吗？”
“我……我尽量试试吧。”被大剑的语气所感染，卡罗尔不禁也有些紧张，“有妖魔吗？”
“嗯，很厉害的妖魔，否则也不会召集我们四名战士一起讨伐了。”
该死的，这么快就出现了吗？讨伐队还没组成，照这个移动速度，那家伙半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护城河边。那些人类……真是能添乱子。“还有，以后再看到像这样插在地上的大剑，请不要再动它们了。大剑对于我们战士来说，生时是武器，死后为墓碑。每把大剑上都寄宿着战士的灵魂呢。”大剑伸手轻抚着那柄半插在地上的大剑的剑印，眼睛里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我们并不指望能得到人类的接受，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们战士死后唯一能保留的东西……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动它，就算是对死者的尊敬吧。”
“我知道了。”卡罗尔半懂不懂地点点头，转身跑开。
区区半年不见，这里竟是你的埋骨之地吗？
按照这次的任务难度，我大概很快就会来见你了呢。
轻轻叹了口气，大剑再次抬头确认了以下君兰德的方位，加快了速度。
夏尔今天玩得特别痛快。首先是把那个叫嚣着要夺去他泳速第一的宝座的家伙掀翻在水里灌了一肚子水，钓鱼的收获也远远超出预计。正当他拿着鱼竿赤着上身正和水下一个大家伙斗智斗力时，一个男孩忽然叫起来：
“夏尔，你妹妹来了啊。“
夏尔一分心，绷得紧紧的钓线猛地从中断掉，一条一尺多长的墨林鱼甩着尾巴打了个水花，带着钓钩和半截钓线逃走了。夏尔重重地放下鱼竿，有些恼火地看着渐渐跑近的卡罗尔：“不是叫你在家好好呆着吗，干嘛跑出来？！”
少年沾满水珠的古铜色身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弯着腰站在一旁大口喘气的苍白女孩形成鲜明对比。卡罗尔喘了一会儿总算喘匀了气：“哥哥……爸爸叫你回去帮忙。还有我刚才遇见一个大剑姐姐，她说这里有妖魔，叫你们别在这儿玩……”
男孩们面面相觑，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夏尔，你妹妹说这里有妖魔啊。”一个男孩冲他喊道。
“当然有妖魔了，我们不都是吗。”这次是约书亚，故意扮着鬼脸跳到卡罗尔面前，张牙舞爪，“我是妖魔，我要吃你的内脏~~~”卡罗尔吓得连连后退。
“够了，约书亚！别欺负我妹妹！”一把将好友拉了回来，夏尔的眉头不禁皱起，男孩们的哄笑声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卡罗尔，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回家。”
“可我说的是真的！”见自家兄长不信，卡罗尔委屈极了，“我真的有看到大剑，就在小路的那把大剑旁边。她还说……”
“够了！回家去！”夏尔完全失去了耐心。
卡罗尔也被激怒了，扔下一句“你凭什么不信我！”气呼呼地原路返回。刚刚走到一半，迎面撞上一队大剑，刚刚遇到的那个赫然在内，看见卡罗尔也是大吃一惊：“不是让你去通知他们离开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们根本不信我！”卡罗尔委屈得都有些想哭了。
“O.22，怎么回事？”领头的那个大剑回头问。
“我在赶来的路上遇到这个孩子，得知有一群孩子在护城河边逗留。由于急着赶来与诸位见面所以让她先去疏散人群。本来以为同为人类的她比我们更容易与人类沟通，但是开来效果并不好的样子。”
另两个大剑一听，脸都白了：“开什么玩笑！本来我们这个讨伐队战力配备就没多少优势，现在还多出一群人类来搅和？！”
“就算是战力能超过讨伐对象，那家伙随手抓几个人质也够我们受的了。”
“好了，适可而止吧！”领头的大剑一声断喝，顿时让情绪有些激动的两个大剑乖乖闭了嘴，虽然她自己也是头痛不已。“O.14的安，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四个中直线移动速度最快的。虽然分散力量很容易导致被各个击破但也顾不得了。这股妖气，”她顿了顿，“你们都能感觉到？”
其他几个都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那么，安，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疏散人群，在不伤及人命的前提下允许使用任何手段，能够多遣散一个就多遣散一个。我们会尽快赶上来支援，知道了吗？”
“我明白了。”一个短发大剑深吸一口气，微微躬下上身，片刻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留下几丝残影。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刻，卡罗尔注意到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我们也出发吧，走了！”领头的大剑说道，随后也跟着冲了出去。那个排名为22的大剑本来也想跟上，披风却被卡罗尔拉住了，只得停住脚步：“你还不回去吗？”
卡罗尔脸色苍白：“请你带我去，拜托了。”
大剑吃了一惊：“你这是在找死！这次的妖魔厉害的很，我们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将其斩杀，你去只会给我们添乱！”
“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也害怕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的哥哥在那里，就这样让他死了我做不到！”
刚刚那个领队的大剑所强调的“在不伤及人命的前提下允许使用任何手段”，就是她这个所谓“局外人”也能察觉到其中的严重性。卡罗尔虽然还小，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即使有可能会被吃掉内脏也一定要去吗？”
“……”有片刻时间内卡罗尔没说话，目光中却渐渐出现一抹坚定，“没关系，有你在。我相信你。”
相信……吗？
那一瞬间大剑竟然有一种类似于无措的感觉。她向后退了一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道：“你凭什么相信我……一开始你的言行举止就让我觉得不正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你。”卡罗尔坚定地重复道，“因为你是大剑，是保护我们的人呀。尽管你们的眼睛有时候会变成金色，但没有那种会夺取我们性命的感觉，所以我相信你。我会在找到夏尔后马上回去，绝对绝对不给你们添乱，我发誓。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因为你是大剑，是保护我们的人呀。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尽管有时候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借以来麻痹遭到昔日同类厌恶的眼神时内心的疼痛，但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着被接纳，还是渴望着能够作为人类中的一员被重新接纳啊！
这种渴望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消减，在风餐露宿的辛劳中冰冷，在战场上溅出的鲜血中退却……它们深深地压入每一个战士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却始终不曾磨灭，依然在微弱而坚定地燃烧着。但毕竟被压抑了太久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这样毫不设防的信任与肯定，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与退却？
战士银色的眼睛里陡然露出尴尬与自嘲的苦笑，再望向卡罗尔时确却是比最初温和了不少。
“当然，我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别人在我眼前被妖魔杀死这种状况出现。”她语气平淡然而异常坚决地说，声音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但是如果带你去的话我们必然会首当其冲地遭到攻击，保护着你的我是绝对无法全力迎战的。
“所以请在这里等待。我想你哥哥不久就会往这边来了。”大剑俯身，轻轻扳开孩子一直紧抓着自己的披风的手指，“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死。”
“大剑。”卡罗尔没有再反抗，只是表情难过地低下了头，“要小心啊。”
大剑微微笑了起来：“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们战士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