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庭,剩下的交给你了。”子奴收回弓弩,从马车跃身跳了下去。从车内掠出一个碧柳色的身影。大家还无暇看清,那身影就从剩下四名的黑衣士身旁游然而过,待那碧柳色身影停下时,黑衣士纷纷直挺着身子砸在了地上。
“果然是上等的好刃。老头,谢谢你了。”清庭吹去了沾在刀刃边缘的血,挑眉看向张六叔。
好狠好快的手法,张六叔瞪着清庭,苦笑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如今连这些都应付不了。真是人才辈出啊。小兄弟,不必谢我,若非这把刀设计的好,就算打造的在好,也不过是废铜铁器。”
清庭毫不谦让的扬唇笑道:“说的也是。”
张六叔回身转向子奴:“二爷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劫杀。”
子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向张六叔,说:“这事先搁在一旁,待会在讲。先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证物,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三番五次的与我作对。”
清庭看着地上的死尸,厌恶的用袖子捂住鼻子和嘴巴,道:“我先回车里。”
何言撇撇嘴:“从没见过这么有洁癖的男人。怎么杀人的时候都没见他眨眼。”
半响过后,一个铸剑场的弟子站起身,对张六叔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张六叔看向子奴。子奴皱皱眉,亲自走到那些尸体的面前蹲下身,伸手把他们衣襟翻了翻,果真是空的。心中更加疑惑。
那具身体因子奴的动作头往一旁偏去。子奴余光突然扫到那具身体的脑后,伸出手压在他的左耳上,只见一个如蚂蚁般大小的红赤色的‘东’字刺在耳朵后面很是隐蔽。
“东。”子奴低声喃喃,脸上的神情更是凝重,目光很是疑惑的盯着那个字。在她的记忆里,她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得罪过叫什么东的人。江湖上的杀手组织虽多,可也没有一个是以东为名的杀手集团。
张六叔凑上前道:“二爷查的怎么样。”
子奴收回视线,站了起来,哦一声道:“没什么。可能是雇来的杀手。呆会儿留下几个人清理一下这边的尸体,这些东西尽快送过去。我先回去了。”
张六叔抚了抚胡须,点头道:“那二爷就快去吧。”
子奴反身转回马车。何言扬起马鞭拉着马调了个方向,很快扬尘而去。
“何言,先去烟柳坊一趟。”子奴对车外道了一句,又转身看向清庭:“昨夜那个假冒的怎么样了。”
清庭道:“被我关在坊子地窖下泡在醋坛子里了。”说到这里,清庭的眼睛突然就冒出了光似的,看向子奴:“二爷可知我昨日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什么?”子奴挑眉瞥向清庭,一般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
“是易容术。”清庭的脸上充满兴奋:“那可不是一般的易容术。一张脸可以瞬间变换八十二张脸皮。”
子奴狐疑的看着清庭:“有这么神奇吗,变戏法似的,难道还是个戏子不成。真如此珍贵的宝贝,他怎么肯能带在身上。”
“在他身上是真的。不过方式比较特别。”清庭贼兮兮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说他那易容术的方式是刺在身上的吧。”子奴随后的扔了一句。
“二爷,你怎么知道。”清庭诧异的瞪大了媚眼,看着子奴,随后活像见到了宝贝一样抱着子奴:“天呢,二爷,你简直是我的偶像,我太崇拜你了。”
子奴囧,这厮学的倒是很快,连她以前随口溜出来的名词都被盗用去了。子奴一手推开清庭准备蹭上来的脸:“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是把他那身纹了易容术的皮给剥了下来,然后在扔到醋缸子里的。”
清庭盯着子奴,那俩眼珠子顿时变得瓦亮瓦亮的,就像见到活神仙一样:“二爷,我简直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你比摊子上算命的还要准呢。”
子奴僵硬的抽了一下嘴皮子:“得,我是开楼的,不是算命的。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所以,这么说,你是真的这么做了。”
清庭狠狠的点头,不过一下又皱起了脸:“只可恶的是,那贱人背上不够纹,还刺在了屁股和大腿上,有臭又恶心的,我都要被恶心死了,寻思了半天也没敢下手,可不敢让人去做,怕让人给看去了。最后只好自己动手。还可怜了我那瓶珍贵的莲露香都用在了那张皮上。还得晒上七天,然后在熏个十几天的,否则那上面的臭味是除不去的。”
子奴有点听不下去了,发现身边的清庭恶心起来还真让自己毛骨悚然,连忙断开话题:“对了,这几天你就还是呆在坊里,免得有人在惹出一些事端来。坊子里没人撑着不行,阿爹忙不过来。”
“那捡来的那个小子呢。”清庭问。
“我不放心他呆在八仙楼,他的眼睛还没好,小八说这段期间要特别的注意,而且这期间,事情多了,那些人都照顾不到他,所以我想亲自照顾他把他带上。”子奴说。
清庭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带他上路,让我留在坊子里。我不干。”
子奴有些好气的笑道:“你一个大男人的犯得着这么斤斤计较的吗。若不是看好你,会让你留在烟柳坊做花魁清庭瘪瘪嘴:“自从那小子来了之后,你就一直冷淡我。难道你喜欢他不成。”
帮阿爹料理坊子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