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高俅一脚踢鸿运

目录:搞笑水浒| 作者:常彦波| 类别:玄幻魔法

    洪太尉逃回了京师,他因放走妖魔之事很害怕,就偷偷在家躲了起来。经打听张天师早已在东京禁院做了七昼夜好事,等洪太尉回来时天师已经乘鹤驾云,自回龙虎山去了,洪太尉这才把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然而他还是有些紧张,怕事情败露,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深居简出。

    我和史退当然也回到了京师,我倒要看看张天师他们怎么折腾。自古都是人做不了的事情就借助仙道的力量,不去用科学的方法,而去求仙求道。而对于那些修仙修道之人,大凡遇见某种巧合就开始大肆宣扬,以为真的是仙道力量起了什么作用。这次就是这样,张天师来京城作法,瘟疫立即得到了控制,也国泰民安了。狗皇帝宋仁宗觉得做了一件为民造福的好事,他不免也沾沾自喜起来。他又开始召集表彰大会,借以令史官记载他的事迹。

    会上他和范仲淹嘲笑我说:“我说骂骂,你不是说迷信治理不了瘟疫吗?现在瘟疫怎么没了?以后要相信道教,相信天师,不要信口开河,骂骂咧咧,这样对你自己,对领导,对国家都不好。现实的情况是你骂错了,是你无知。”

    范仲淹和洪信立下首功一件,不仅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还记载史册,他们现在很狂。我骂道:“你们以为是张天师除的灾吗?错!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而是瘟疫折腾了许久了,自然也到了收场的时候了。并不是皇恩浩荡而除灾的,也不是天师来了就除灾了。自古以来当官的都想往自己脸上贴金,遇到不好的事情就推卸责任,遇到成就就要写到自己的功劳簿上。接近二年的瘟疫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你们知道吗?如果是真真正正为百姓造福,那么瘟疫来了立即就要采取有效的措施加以控制和根除,而你们这帮垃圾又试验又迷信,足足拖了二年时间,你们已经十恶不赦了,还居然有脸在此歌功颂德,实在是恬不知耻!”

    宋仁宗指着我对众臣说:“各位同志,你们瞧瞧这个狂徒,明明张天师将瘟疫清除了,他还说不是,始终不能和我们大家统一思想。思想不统一就是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就是另类,另类就是异己,所谓排除异己是什么意思?就是只要谁跟我们官方不同唱一首歌,就要排挤出去。”

    我骂道:“猪和猪始终同唱一首歌,但唱的不是人声。要想使大宋文明昌盛繁荣,就要听人声。你姓赵的小子连人声都听不出来,与猪狗何异?”

    狗皇帝宋仁宗听我这么一骂急火攻心,他跟大臣们说声拜拜就呜呼哀哉了。这位官林的霸主一共在位四十二年,将个大宋搞得乱七八糟,然后带着他命史官写的荣誉簿去见他的祖宗复命去了。宋仁宗的人没用,他的精子也像他人一样没用,他一生祸害了无数个老娘们,但却一个太子也没生出来,便传位濮安懿王允让之子,太祖皇帝的孙,立帝号曰英宗。这位英宗可没有仁宗那样的福分,在位四年就撒要拿啦了,又传位与太子神宗天子。神宗还不错,强坚持熬了一十八年,又传位与太子哲宗皇帝登基。那时天下尽皆太平,四方无事。

    且说东京有个混子,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但却武艺一般。所谓混子就是既不是黑社会老大,也不是白社会良民,介于两者之间,硬的害怕不敢招惹,软的就欺负,完全是欺软怕硬的主。这种人是社会上最危险的人,什么屎都拉,不得不防。有些混子不学无术,只是凭着胆量,凭着身大力不亏,凭着一点小聪明,就无所事事,混吃混喝。而高二这个混子与人不同,比较特殊,他不仅学习武功壮大自己,还学习吹弹歌舞,诗书歌赋,相扑踢球等充实自己,也算是有深谋远虑,有志向之人。高二最有本事的就是踢球。按现在的话说他就是为球星。他有一双世上独一无二的神脚,这双脚不仅能像驴一样地横踢槽邦,还能踢出荣华富贵。他的球踢得特别好,于是京师人不叫他高二,却叫他做高球。后来发迹,便改作姓高名俅。

    高俅自幼就能踢,这双脚能把球踢得神气活现,指东踢西,指南踢北,踢得人迷迷糊糊,神魂颠倒。有不少球迷爱好者对他非常崇拜,见到他都像疯子一般亲吻他的双脚。不论他的脚有多脏,总亲也亲不够。有的女迷们不仅要亲他的脚,还要亲他的人。在女迷们心中就是他的脚好使,那么那方面也好使,所以做梦都梦见他,和他那个。

    高俅是有大志向的人,他不仅仅是踢球,他还要踢社会,踢国家,踢异己。他的目标不是把球踢进球门,而是要把自己踢进政府的大门,踢上领导的宝座。他多年来处心积虑地踢球,就是要踢出一片荣华富贵的天地,踢出辉煌灿烂的明天。

    这个高俅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若论阿谀奉承,扯王八犊子,却是在行。尤其他的阿谀奉承是天下一绝,不是亲戚能让他奉承为亲戚。不是儿子,能让他奉承到做人家的儿子。他不只是一个爹,而是多个爹,只要谁有用,他就会叫人家爹,等没用了再换职称,叫孙子。可叹世上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凡是到处认爹的人就一定是地地道道的杂碎,这种人最不可靠。安禄山管唐明皇叫爹,安史之乱使大唐走向没落。朱元璋管明教教主叫爹,最后教主被杀,他窃取了权力。司马懿管曹氏叫爹,最后灭魏建晋。所以清醒的人要记住:凡是管你叫爹的人你可以像用畜生一样使唤他,但绝不能重用他,绝不能心理亲近他,因为一旦你将要完蛋了,他首先让你完蛋。

    高俅原来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而且惹是生非,经常用他的脚去踢社会的和谐。由于他是混子,也经常拉别人成混子,可以说他就是病原菌,是东京城第二大瘟疫。像他这样的小混混经常仗势欺人,那些老实巴交的人经常受他欺负而不敢得罪他,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看着他如此败坏也时常收拾他。一天他因为仗势欺人,被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爹见到,将他一顿棍棒打跑。王进的爹武功盖世,他惹不起,所以连滚带爬走为上策。他这种人很喜欢搞试验,见到硬的试验一下觉得硬就远远避开,见到软的试验一下觉得软就经常登门显示威风。

    一日他把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引入歧途,拖人下水。那生铁员外是正经人家,看自己儿子跟高俅学坏,便到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告他的原因就是他用脚把一个好孩子踢得不三不四了。府尹得知把高俅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喜欢他的人几乎没有,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和柳大郎可谓臭味相投,就像苍蝇见到了大粪,于是就留他在家一住三年。这三年他做了什么?当然就是给柳世权看赌场。他这种人看护城池看不住,但看赌场能看住。后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高俅思乡心切,要回东京。这柳世权便给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亲戚董将仕写了一封信,让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在高俅的观念中,就是当混子也要在首都混,因为首都有机遇,可以接触权贵。他相信自己能用这双脚踢出一个朗朗乾坤。高俅回到东京,竟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见到董将仕。董将仕看了柳世权来书,心想:这高俅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家如何安着得他!倘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可是不收留他,又不给柳大郎面子。于是暂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住了十数日,董将仕就以误了足下为缘由,将高俅转荐给小苏学士。高俅到了学士府内。小苏学士见高俅是个帮闲浮浪的人,于是又把他推荐给驸马王晋卿,而王晋卿府又将他转送到小王都太尉处。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高俅非常高兴。随即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自此高俅就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忽一日,小王都太尉庆诞生辰,吩咐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和高球兴趣爱好几乎相同,是一路货色。高俅有一双能踢的脚,端王也有一双能踢的脚,他俩都是脚的爱好者。当日这端王来王都尉府中赴宴,看好了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另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次日,小王都太尉便派高俅送去。高俅带着两件玉玩器,来到端王宫中。偏赶上端王不在,院公说是打球去了。于是他便来到了球场。端王可是个球迷,每日里不去学习,专去踢球。要说是人就是运气,只要走运就是毛驴子也能当上朝中大臣,冷酷的现实并不是学富五车就能够有所造就的。当时有个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那高俅见气球来,可不放过这个机会,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他是什么人,于是高俅就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并且呈上了两件玉器。本来端王对那玉器十分喜欢,现在觉得高球比玉还要好,于是就让高俅去球场里踢球。起初高俅还是推让几番,但端王定要他踢。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才踢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端王大喜,哪里肯放高俅回府去。于是就将他留在了宫中。要么说人要想出息就要对当官的投其所好。当官的喜欢娘们,你就去多给他找小姐。当官的贪财,你就多送礼。当官的爱唱歌,你就去伴舞,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夸你有才,提拔你重用你。反过来你与他的兴趣爱好格格不入,即使你有大才,你这一生也是怀才不遇。其实当官的嘴上说爱国爱社会,其实都是冠冕堂皇,他们真正爱的是利益。只要你能合乎他的利益,你就是不会唱歌跳舞,你也会成为歌舞团团长。不会领兵打仗也会当兵马大元帅。你看看这个高俅,就是个踢球的,但却一步步踢上了太尉的宝座。这就是真实的垃圾社会。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就留在宫中宿食。在端王的心目中,世上最好的就是脚友,最好的就是臭味相同。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着,寸步不离。却在宫中,未及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无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徽妙道君皇帝。端王登基之后,他的玩伴也就沾光了,没半年之间,就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看看这个球痞子当官当的多么顺利!有些人总是去读书,有什么用?多去和当官的打交道,比你学习有用多了。你学习学好了只能做个博士,靠工资吃饭,而当官就不同了,除了有工资还有人送礼。

    说起来这个徽宗比仁宗还昏庸。别的不说,就说他用人吧,一个是用人为亲,一个是和自己兴趣相同。按说徽宗接触的圈子里不是没有人才,起码教他的老师就是人才,但这些人才他不用,他只用和他兴趣相同者。他喜欢踢球,高俅也喜欢踢球,那么他就提拔高球。宋徽宗不是治理大宋,而是玩大宋,把大宋江山当作球踢。踢来踢去,球没射进球门里,他却被射进门里了,金兵犯境,他自己把自己射进了金门里去了。往往有的人搞体育兴国战略,其实是完全错误的观念。体育首先就是娱乐,娱乐并不会使国家强盛。要想国家强盛必须是经济科技军事政治。所以人才的录用也必须录用经济科技军事政治方面的人才。诸如高俅之辈踢球可以,怎么能让其到官场上来踢?他们到官场上不仅以娱乐为主,还踢人才,踢法律,踢社会,踢国家,直到把大好河山踢给别人才住脚。高俅就好比一只横踢槽邦的驴,试想高层领导有驴进来乱踢,这个国家能好吗?岂不亡国?可叹宋徽宗不仅自己把自己踢了,高俅也把他踢了,他们同时踢飞了祖宗的基业。

    事后,我向宋徽宗骂道:“祖宗混来你也混,不用人才用废人。高俅虽然踢球好,从政治国没脑筋。如此用人太可悲,将来必受贼寇侵。”

    佛家动不动就讲箴言,我就算给宋徽宗的偈语,只等待后来一一验证。历史上有许多朝代都不该走向灭亡,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主要领导犯浑,用人唯亲,不去用人才,知道断送江山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