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默默地说.
依涟还是第一次听黄飒这样**裸地袒露心声,这一直是她很想知道他的一面,她虽然有些妒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并不是她,但是她还是非常感动,感动能看到他如此细心的一面.
“可是,你这样……还有亚弥他现在状态并不好.”那叫作倪虹的女子眉紧蹙着,她听见黄飒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只好继续说着.
“相信我,我没事……”黄飒看了看她坚决地说着。
倪虹在黄飒的坚持下默默点头。
黄飒站在那里,长长的黑发散落下来,随风飘扬着,有种张扬的帅气。那微微上翘的上颌,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眸,无一不显示着他的迷人。
两人在那里站立了许久,倪虹看着远方说:“拥有王者的霸气,多了分平民的随性,热情但是却又威严的态度,这就是在我眼中亚弥给我的印象,你认为呢?”
黄飒听了她的话,淡淡地笑了.
依涟听到这女子所说的话,她看着那黄飒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冷。
又是一幕,是在城中的景象,城民们在广场上欢呼着,他们口里大喊着亚弥的名字,依涟听懂他们所说的话,沉寂很久的都城,最近因为亚弥王子的即位而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和热闹。全国上下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人心的喜事了,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难得的笑容。万人尊敬的高贵王子,经历了几多波折和磨难,终于得到王位,对于全国人民来说,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人民希望神一般的亚弥王子能带领天椤国走向强盛。
“看来亚弥很受人民的爱戴呀?”一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的熟悉,依涟正想着看清那个男子的面孔,她就在此时不争气苏醒过来,而且是被人叫起的。
“醒,醒,你快醒醒。”黄飒站在依涟的身边,轻轻地呼唤她。
“是你,黄飒,你伤好了。”随着她的轻呼,依涟飞舞的思维总算又回来了,他看了她一眼说:“我的伤好些了,你刚才昏过去,许是因为这里空气不好把,我带你去屋外走走把。“
她欣喜地迈出那道桎棝身心的门槛,随在他身后,避开所有的人,他们跑到殿外的湖边,灰蓝色的苍穹笼罩着整个大地,烟水迷蒙。
依涟身着一身略显清凉的纱衣,长发轻挽,黑发上用一枚簪斜斜地绾着,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摇摆着。黄飒站在她身边不远处,夜色朦胧,她的脸尔也朦胧,有种说不清的神秘之美,不过她不多看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片刻,黄飒首先打破僵硬的气氛:“有礼了,姑娘,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
依涟回头看他,她的目光与他一相触时,顿时柔和了起来,她看着他穿着的白色长杉,未曾束系的长发随意飘散,英气勃发的面容,吸引着她的目光那难以转移;而他那总是紧蹙在一起的剑眉,却莫名地让她感觉到疼惜,这本用在女子身上的词语,用在他身上,竟然有种莫名的合适之感,黄飒看着面前的女子,她那张脸回过来的,是一张清丽面容。即使未施脂粉,却难掩其出众的容貌。她的皮肤白皙,鼻子小巧却挺然,嫣唇单薄而有型,脸型优美,入眼是舒服至极,但是她说的下一句话却令他感觉到心慌.
“你一定要这样同我客套吗?”依涟想了他刚才的话,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闷,她道:“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没有感觉?”依涟望着他,她一口气吐完,哀凄的眼睛盯住他,不让他逃避。
许久,黄飒猛然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又忽然张开,坦然道:“涟儿,我这么喊你,你不会介意吧?”依涟双眼泪光闪烁,闻之欣喜异常,连忙点头。这个亲昵的称呼,让他们更近了。
黄飒阻住了依涟将要开口的话。“我早年间一个人出来闯荡,我喜欢自由无羁的生活,没有拘束,没有牵绊,不论到何处。而如今,我只能断续地想起一些事,还有我竟然看不清你,而且还感觉你有种让我莫名熟悉的感觉。”他直视着依涟,“我是个浪子,但我认为我不是一个疯子,你所说的,我必须好好想一想。”
“凉风有心,离人无情…”她倚靠在栅栏上,面前的景色有些迷离,依涟看着这景色想起旧日在国内听到的一个故事,说的是:
传说中有位将军,经常费尽心思,带着自己喜欢的女子,畅玩在广阔的原野上。这原野上的风也是有情,风儿掠过他们柔细的发稍,扰乱她的发髻。他帮她束发,直到许久之后,她还是顶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发分成夸张的两层,她也不恼他,只是让他陪着看日出日落,真希望这一辈子就这样在他的陪伴中度过。
有一天,她找到一根细细的红线,挽住他和她的右手小指,连起来。女孩吃吃地笑着说,有人说过被红线牵住绑住双手的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将军笑着看着她,对她说,我心里只会有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当时的他们,偷偷握紧了彼此的手。依涟想着这个从小听来的故事,她不太确定,如今谁是能与她一生牵手的人,或者说还没来到,又或者就是旁边站着的那位男子。
不知觉中,她的身子向前倾斜而去.
“你不要乱动.这样很危险."一个声音过后,她有些茫然,但是她还在迟疑,并没有回头,“不要动!我说你别动.”他大叫着,把她抱紧.
“啊!”她喊出声来,她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抱自己,她重心一下不稳,她的身子直前倒去,虽然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搂着他。
“有我在,你不能乱走了.”他死命抱住她,力道有些重,但是还是能有让她呼吸的空间.
“我没作错事,难道笑也不可以?”依涟丢了一个问题给他,“你不会对我的行为有什么误会把。”
他的眼睛泛出特殊的光彩,带着一丝窘迫,他没有看她:“今天月色很美,不好意思,小生有点情绪不稳定。
依涟被他这句话,笑得不行,不过也知道他对自己好意,许是刚才认为自己想轻生来着,她按下笑容说:“谢谢你,今天月色确实很美。”
他竟然傻傻地把她打量了又打量,这才慎重地点点头,那认真劲儿又让她想笑。她又向栏杆那边走去,他一直看着她又重新坐到雕花栏杆上,他也笑了,他的黑发随风飞扬。
“你是个好人……”她看着他额上的发,目光痴痴的。
他走了过来,居然也在雕花栏杆上坐下来,看着她说:“谢谢姑娘的美言。”
她白了他一眼。他的眼里光芒闪过,如同黑夜里最亮的那道流星。他接着说:“我最近失忆,所以跑到这楼上来,想透一口气,却见了你。你笑起来真美……”
依涟脸上的笑容陡地消失了。这样的话,有些浅薄。她低下了头,随意把她耳前的发卷在手指上,又放开伸直:“你说我很美?那你认出我是谁了吗?”
他有些尴尬,视线掠过她,又投向迷蒙的烟水处。我们都没有说话,一直呆呆地看着那烟水迷蒙的深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的视线在颓靡的空气中相遇,交缠悱恻。
夜晚,依涟回到房间,黄飒只送到她到门口,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从窗外射进来昏暗的光,今天残月如钩,就那么凄凄地挂着。可是,她眼前那个走掉的男人,她却没有机会搂住他大哭一番,她只能自己忍受自己的泪腺,她脑中空荡荡的,呆呆地盯着那一缕印照在桌上的月光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依涟依旧没有睡意,只是那似乎无尽的睡觉躺得她骨头酸痛,她机械地坐起来,赤着鞋走着,任由地板冰意渗到她骨头里,终于,她就那样穿着单薄的亵衣,她推开门,站到门外,一袭秋风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没有退缩,迎着风走去,清月无言,青砖无温,感受得只有冰冷的夜风,身边没有陪伴的人,她就这样一个人走着。她脚下青砖的冰凉从脚掌心传来,似乎想把她身上残留的温暖全部带走。
黑色的天,黑色的地,黑色的墙,这是什么地方。她睁开眼睛,想起身,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象散了架一样,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儿的叫声,让她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听觉,身处在一个有着生命的世界,而她也不是无知无觉.
定了定神,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墙边,那里有一个一人大小的凹坑就在她面前,圆圆的月亮好象一面镜子就立在她身边。借着月光,她想起他,她的脸就象被烧红的铁钎一样灼烧着。想起黄飒那张如玉般的面容,挺拔的鼻梁,似刀刻一般分明的棱角。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慌乱。她迟疑了一下,她想找一个温暖的所在,她想了想,还是回到房里,关上门,她清楚的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砰”的一声又关上了,心中一阵冷笑着的轻松。四下一望,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之前那些侍女已经被她斥退了,她不免有些黯然,她低头用手捂着脸,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在了床上,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