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就是这样的女人,越说不要,其实心里越是想要对不对?”之后,他意犹味尽的含住她的耳垂,暮色四起的夜空,飘荡着寒菊清冷的香气,在他们欢好过后的贵妃榻上,满是残花败蕊,一片狼藉。
有过多少挣扎,就有过多少滂沱的情/欲。
她不语。
七年的时光,冼玉一直以为长得早已忘记了痛苦,结果却只是习惯了失去。
只有在他的臂弯中,她才会展露出媚骨之姿,即便是含怒含嗔,都是娇音婉转,楚楚可怜,更无可掩藏的是她眼中柔媚,本就是一双秋水眼,承欢之后,滢滢一片仿佛能溢出水来。端的是媚态。
下贱!
“那就当是我嫖了皇上,或者皇上嫖了我。”想一想,她是怎样才走到今天,是怎样才熬过那些绝望与无助。适才淋漓的香汗,娇喘的呻吟,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嫖不嫖的,你怎么把话得说的这么难听,”他们刚刚才好过,她怎能如此漫不经心,言语里尽是轻谩与无所谓……仿佛真是她引诱了他,又将他弃如蔽履。
荣帝越陷越深。
“那好,臣妾不说嫖,就说姘头好不好?”
“姘头?”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摔在荣帝的脸上,他还来不及制上她,冼玉又冷笑着说道:“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放在身边的从来不屑一顾,却专喜欢偷,甚至偷到婶母的头上,皇上,原来您是这种人,怪道楼子里那些姑娘总说男人很贱,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劣根性。”
……
“皇上,你生气了么?你知道玉儿素来口无遮拦,就当是我跟你是打情骂俏好了。”
彼时她已挣脱开他的怀抱,迅速拎起衣衫背对着他更衣,想是因为情急,她竟穿着他明黄的罩衣,一袭娇小的身姿如融化一般埋没在宽大的袍袖中,露出莹白小脸,如漆般的星目,还是丝丝缕缕随风飘零的长发。
天大的怒气,也为她这般可恨又可爱的模样忍耐回去了。
她忍他,他也须忍耐她。
他不愿深想她极尽刻薄的语气背后,总种现实残酷。只怜惜她含嗔娇怪的模样,更喜欢看她穿着他的衣裳,这令荣帝觉着她从头到脚,由里及外,全部都属于他,便满心爱怜地拥住她:“玉儿,陪着我,和我在一起。”
她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安静乖巧的猫,可她的眸子却半开半闭,分明有一线恨意闪过。
“你该回去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日久生情,冼玉催促着荣帝离开,看得石门放了下来,缓缓关落,她迅速回到厢房,一头扎进香汤。
想要洗尽身上属于荣帝的痕迹。
不论是她的发梢还是肌肤,都沾满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沉郁气息夹杂着的龙涎香的味道……还有胸前及私密之处无处不在的淤紫吻痕,如烙伤一般般,任她如何揉搓也挥之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池中的水终于冰凉,蓦地终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在这秋风萧瑟的夜晚,份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