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四 病中调戏

目录:晋秀名门| 作者:云卷风舒| 类别:玄幻魔法

    谢修亲自拿了皮鞭,朝谢瑜这业已站立不稳的身体抽去。

    丹华连忙冲上去,用身体替谢瑜挡了。

    “丹华!”这一鞭抽打在丹华身上,谢瑜连忙抓了谢修的皮鞭,说::“父亲,你打就打我,不要打丹华!”

    谢修的皮鞭被谢瑜拽着扯不回来,大怒,正要提了地上的木棍朝谢瑜去,丹华却跪下来,大声将刚才写好的那张纸,双手奉上:“父亲,这是李姨娘留给父亲的最后书信!父亲,这一切都不怪瑜哥哥的事,这是李姨娘自己要走的!”

    话音刚落,整个长厅静了下来,仿佛针落下去都能听得见。

    谢修呆若木鸡,嘴唇在发抖,喃喃道:“你说什么?”

    “请父亲过目。”丹华大声说道。

    谢修茫然将那信纸接过,似心有预感,眉尖紧蹙着。

    丹华不敢抬头看此时谢修的脸,只见谢修那双黑毡鞋在地上摩擦了几下,好像站立不稳了,玉绢早上前扶住了谢修:“老爷,您怎么了?”

    “原来,她恨我。”谢修的声音浸透着沙子,“她一直恨我。她离开我,真的是她自己的意思。”

    丹华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谢修那略带皱纹的沧桑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的手紧紧捏着那封信,看来,他是相信了,这信,是李氏写给他的。

    “老爷!”陈氏也上前扶住了谢修,谢修却一下子傻了一般,反复念叨着一句:“原来,她不再需要我了……”

    “丹华,你给老爷看了什么?”陈氏厉声问道。想从谢修手中抢过信来看,可是谢修却紧紧攥着这封信。就是不愿意放开。

    丹华说:“母亲,那是李姨娘临走前,写给父亲的信,孩儿也不知里面写着什么,只知一句,‘囚鸟得飞声声喜’。”

    陈氏恍然念道:“囚鸟得飞声声喜,说得好呀。”

    谢修一时犯了傻一般,陈氏对玉绢说:“你快些扶老爷回房,扶侍老爷好生安歇着。这里的事,由我处置。”

    玉绢好戏还没看完呢,谢修就不中用了,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陈氏命令她。她也只好扶着谢修进去了。

    陈氏看着谢修被打得全身都是血,便亲自扶他起来,对云娘说:“快。叫太医来。瑜儿这伤可不轻哪。”

    丹华抚摸着谢瑜的伤口,眼中含泪:“瑜,没事吧?疼吗?”

    谢瑜用力扯了下嘴角,装出一个笑脸,忍痛说道:“没事,哪里就……有事了呢?”

    丹华扶着他来到汀芷院主房内。小木子连忙倒水。丹华用毛巾将他身上的血给擦去,心里戚戚然。

    谢瑜抓了她的手。笑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身上的伤不疼,心却疼了。我还没死呢。”

    丹华打了他一下:“你再敢说一个死字,我打扁你。”

    丹华只是轻轻打了他一下,谢瑜故意叫了一声:“哎呀,痛死了痛死了呀!这个女人真凶哪!”

    “哪儿疼了?”丹华心疼地查看着刚才打下去的地方,谁知他顺势将她的手一抓,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这儿疼了。不过你要是亲我一口,我这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你这人……”丹华又羞又恼,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谢瑜还是孩子气般地笑着,“我可不想看着你紧紧皱眉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笑,你偏不笑,我只好逗你笑了。”

    正说着,珠帘掀起,太医过来了。

    助手上前将谢瑜的衣裳撩起,丹华连忙退到外面去。

    她焦急地等着,小木子傻傻一笑:“三姑娘,二郎一定没事的,因为二郎向来喜人自有天相。”

    她叹了口气,这时管弦跟来了,说:“三姑娘,云娘求见。”

    “让她进来。”丹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云娘走上来,低声对丹华说道:“三姑娘,请您忙完了,来陈夫人那边一趟,陈夫人有要紧事找您商量。”

    “哦。”丹华一怔。

    云娘凑近了丹华的耳朵,将声音放低到只有她们二人听得到,说:“乃是有关玉绢姨娘的事。”

    丹华愣愣地看着云娘,云娘用眼神与丹华暗示着什么。可惜丹华没看懂。

    丹华心想,与玉绢有关的?

    云娘这时朝里面看看,从怀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丹华:“这药乃是上回,陈夫人入宫,皇后娘娘赏赐的金创药,可治伤骨,三姑娘请收好。到时给二郎抹上,可减轻疼痛。陈夫人叫奴婢转告二郎,这次多亏了二郎拼死相救。”

    丹华接过,云娘便告退了。

    这时,太医走了出来,丹华连忙冲了进去,看到谢瑜全身被草药包得像粽子一样,又心疼起来,谢瑜连忙笑了起来:“丹华,你若是再哭丧着脸,我就再在身上缠一圈粽子,干脆将这张好看的脸也给缠了,让你以后连我的面也见不到。”

    丹华抚摸着他的身体,说:“我不难过了还不行吗?我还不是太担心你了。”

    他抓了她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亲,说:“别担心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血肉模糊了。过去作特工时,我也经常受伤的。那时候受的伤,可比现在厉害多了。”

    她从怀中取出金创药,说:“这是我母亲给你的,瑜,你往后万不可凡事都自己承担下来,你自己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我……”

    话虽只说了一半,可是谢瑜却全听明白了,他笑道:“你怕我会死?放心,你瑜哥哥可是打不死的……”

    她不再与他废话了,免得他又说死呀死的,不吉利。她将金创药放好了,又为他炖了碗鳕鱼桂圆汤,给他补点血气,等他吃完了,也晚了。

    她要走,他连忙要下床。

    “你下床做什么?”她问。

    他又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送你回去呀。这一路上也黑得很,我的院子离你的院子,也有一段路呢。”

    “谁要你送?”她生气了,“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了,你不要下床,好好养伤的吗?难道就这么点路,我一个走,就会死了不成?”

    他见她生气了,只好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走了,那我叫小木子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白了他一眼,又扶他上了床,千叮万嘱地说:“伤筋坏骨至少要休养一百天,这头三十天,你是不可下地半步的。这样才不至于老了,还遗下病根来。”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上了床,然后便与管弦离开,朝雅清院走去。小木子奉了谢瑜的命令,紧紧跟在她们身后。

    路过陈氏的院子,丹华才想起,云娘要她过去找陈氏,说是有要事商量,她刚才为了谢瑜,将这事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哪里还记得住?

    现在想起,却发现夜已深,陈氏房间内的灯已熄灭了。看来陈氏早睡下了。

    她便也不再打扰陈氏,只对陈氏的奴婢报告了一下,便回去了。

    谁知,丹华刚一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云娘早候在那里了。丹华心想,什么事这么急,陈氏休息了还要让云娘一直等在这里,一定要今晚交待给丹华呢?

    丹华打发下人们都退下,关上了门,说:“云娘有话只管说吧。这房间大,只要声音轻点,外边的人都是听不到的。”

    云娘轻轻为丹华将灯芯给剪了,火苗顿时窜得老高,照出了那架七开彩缎布屏风上的梅花络,也照出了丹华略显疲惫的脸。

    云娘这时说话了:“三姑娘,奴婢乃是奉了陈夫人的命令,在此等候三姑娘的,务必要将话给带到。”

    丹华说:“云娘对母亲可真是忠心。就是不知有什么急事非要今晚说吗?”

    云娘点点头,将声音压低了十倍,说:“三姑娘,刚刚老爷许是思念李姨娘过深,晕厥于床,太医来诊断,只怕是一时好不了,要卧床静养。陈夫人便让玉绢扶侍老爷。陈夫人的意思是,想趁这个时机,将玉绢给……”云娘边说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作出个砍头的手势。

    丹华一怔,“父亲如今心思薄淡,在这个时候,动玉绢是极好不过的了。只是,母亲要如何动手?并且,可是要我如何帮手呢?”

    陈氏若是不要她帮助,哪里还会让云娘这般等待她。

    云娘轻轻一揖,说:“三姑娘真真聪明。这事,的确是要三姑娘帮,才行得通。”

    丹华坐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发式,顺手将头上的珠发取下,放在盒子里,合上盒子,头也不抬地问:“说吧,要我怎么帮呢?”

    云娘便说了:“陈夫人是想请三姑娘,想办法,在玉绢姨娘院子里,藏这么一个东西。”

    云娘边说,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纸人来,丹华一看,这不就是古代蛊惑之术吗?

    “你的意思是,将这玩意上面,写上父亲的名字,然后,偷偷放在玉绢的房间里?”丹华问道。

    云娘点点头,“三姑娘说得极是。如此,到时候陈夫人故意在玉绢房间内搜到这纸人,便可将老爷的病情,全推到这玩意上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