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七 步步惊心

目录:晋秀名门| 作者:云卷风舒| 类别:玄幻魔法

    “陈郎!”李氏感动极了,紧紧握着陈贵的手。

    这时,最痛苦的便是谢修了。

    他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场景,终于知道,有些东西,过去了,便永远过去了。

    他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兵士们说:“全都给本官退下,放他们走。”

    李氏深深地望了谢修一眼,便与陈贵飞也似的逃走了。

    谢修没有回头张望他们离开的背影,只是一个人拄着剑,独自立于风中,立了好久,好久。

    许久,丹华问道:“父亲,姨娘已经走了。看不见了。”

    谢修这才回过头来,凝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长太息道:“想不到,我身为谢家子孙,竟连自己心中至爱,都留不下来。”

    丹华不知要说什么好。其实就连她也无法理解谢修。

    谢修对于李氏,到底是什么样的爱呢?他到底理解李氏多少呢?

    在回去的路上,谢修就开始咳嗽不止,到家之后,加上连日赶路,又病倒了。

    陈氏连忙着了薛姨娘过来,一起侍候着谢修。

    丹华看到薛姨娘,心里一颤,心想,只怕接下来,陈氏要对付的下一个,将是薛姨娘了。

    谢修就这么生了病,却怎么也治不好。转眼,就到了秋天,谢瑜考核参军的时候到了。

    这日,丹华亲自蒸了蒸饼,给谢瑜作早餐,说:“瑜哥哥,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吃我做的蒸饼,你说,吃了这饼,你力气就比平时大了十倍。来。多吃几个吧。”

    谢瑜抓了一块吃了起来,蒸饼是用糯米做的。里面是肉末与菜干,前世谢瑜可是最爱吃这个了。

    可是这回,谢瑜吃的时候,却没有了过去那样高兴劲儿,那明玉般的眼睛一直笼罩着忧郁,如化不开的晨雾,迷离而看不透。

    丹华说:“瑜,其实,我倒是不希望你成功通过了。成为少将军,这样,你就不必去参军,我又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谢瑜看了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扳过她的双肩,脸上一片凝重,说:“丹华。我一定要成功通过的,明白吗?一定要!要不然,我就没有未来,而我们,也就没有幸福可言!”

    丹华低下了头,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会等你的。而且,我有你给我的承诺。我就不会孤单了。”

    谢瑜真想搂她在怀中,可是,房内房外都是人,他只好忍住了。

    吃完后,他骑上马,丹华说:“瑜,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哪。”

    谢瑜朝她一笑:“且等我好消息!”

    谢瑜走了之后,丹华却不想坐着干等,也想去看看军营里的考试。

    这是一年一度的少将军考核,过来考试的人多是将帅之后代,若是通过了,则可为军队里多一员,经过短期训练就要奔赴战场。

    可是军营之地岂是她一介女流想去就能进去的地方?

    丹华正愁着怎么样才能去军营呢。忽然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谢府之外,那上面下来一个人。她仔细一看,哇,这个不就是国舅的嫡孙周奕吗?

    她想起上回在周府上见到他时,人虽才十五六岁,可是却霸道无比,对女性总是搂搂摸摸的,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马上绕道回去了,来到自己房间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听到管弦冲进来说:“姑娘,周少郎来了。老爷要姑娘过去一见。”

    “周少郎?”她一怔,“你指的是周奕?”

    管弦点头:“是呀,姑娘。”

    丹华哼了一声:“他来了,我过去见什么见?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哪有见面之礼?”

    管弦说:“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周少郎的脾气,他若是想见哪家姑娘,哪里不顾得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何况,近来我们老爷与国舅日渐交好,您又是未过门的世子妃,而世子又是国舅的侄孙,这样一来,本就是亲上加亲,您若是过了门,便是这位周少郎的远房表妹,纵然是见见面,也是合乎礼的。”

    这一层层的亲戚脉络听得丹华一头乱,丹华说:“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越说越乱,既然父亲发话了,我哪里能不去见呢?”

    丹华整理了一下头发,便走向正厅。

    周奕今日身上竟穿着金红的盔甲,一看到丹华来了,又不安份起来了,说:“妹妹来了!几日不见,妹妹是越发好看了!”

    说得丹华脸红红的,什么几日不见嘛,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说起来好像是天天与他见面了一样。

    “见过周少郎。”丹华依礼节对着周奕一揖。

    周奕上前拉了丹华的手,对着谢修说:“谢大人,那么我且带着妹妹过去了。”

    谢修挥了下手,笑道:“去吧,去吧,你们孩子们也应该去玩玩了。”

    丹华不明就里,忙说:“父亲,您是要孩儿去哪里?”

    谢修笑道:“奕儿随了他母亲来到我们谢府上,专程请你去军营里看一年一度的少将军考试,这种机会颇为难得,丹华你就过去吧。”

    原来如此!

    这真的是天随我意呀!刚刚就忧愁着如何去军营里,看谢瑜考试,转眼上天就赐了一个机会给她了!

    不过丹华还是要故意弄一弄,说:“父亲,孩儿还是在府上习绢绣好了……”

    周奕急了,忙说:“丹华妹妹,你不要害羞呀,门外还有我母亲呢!母亲叫我来请你过去的。你若是不去,就太不给我母亲面子了。”

    这话说得丹华非去不可了,谢修挥了挥手,似乎有意希望与国舅一家攀交情似的,说:“丹华,你就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周奕对着谢修拍了下自己的胸脯:“谢大人放心好了。有我保护着丹华妹妹呢!”

    周奕拉着丹华的手就要往前走,走了两步。丹华挣开了他的手,看到手腕被他抓得红红的,不觉揉了揉。

    周奕见了,连忙心疼地上前来,说:“丹华妹妹,可是我太用力了,你瞧瞧,都是我不好。我帮你揉揉。”

    丹华连忙后退几步,说:“不劳周少郎了。我没有事。”

    周奕又要伸手去拉。丹华揖了一揖,说:“周少郎,你我男女有别,只怕拉拉扯扯的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周奕很霸道。“我喜欢拉着你的手。怎么了?”

    这真的是个混世魔王!

    丹华可不想再让他拉着了,她的手可不想遭罪,再说了。过去在周府上,那是他的地盘,他硬要拉,她没办法。可是现在是在她的谢府,她哪能谁想拉就让他拉了?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于是她又一后退。

    二人便这样一进一退的,冷不防走过来一个人。周奕啪的一声,撞倒了那个人。

    丹华一怔。是谁怎么在这时走过来了?

    一看,却是谢蓉!

    因为周奕这么一撞,谢蓉摔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裙全弄脏了。

    “你是谁?”谢蓉的泼辣性格又上来了,站起来指着周奕,“作什么推我?”

    周奕哪里是好惹的,说:“我哪里推你了,是你自己要走过来让我推的好不好?”

    哈,竟有这样的理儿了!丹华听了周奕的解释直想笑。

    谢蓉胆子大,又不知周奕是数,扯住周奕的衣领便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混帐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在我这里甩无赖!我叫我爹爹斩了你去!”

    周奕被谢蓉扯了衣领,连忙用手去掰开,可是谢蓉人长得胖,手臂粗,周奕一时竟扯不开,便说:“我去告诉我母亲去!你这个疯丫头,竟敢抓我衣服!我要让你赔一百件来!”

    谢蓉哼了一声:“你母亲是谁?”

    “那你父亲又是谁?”周奕也不示弱。

    丹华看不下去了,忙说:“蓉姐姐,这位乃是国舅大人的嫡孙,周少郎。周少郎,这位便是我的蓉姐姐。”

    谢蓉听了,哼了一声,眼中透着不屑:“我管他是国舅的嫡孙,还是皇上的嫡孙呢!”可是手却下意识已经松开了。

    周奕推开谢蓉,眼中透着委屈:“丹华,你这么斯文,如何会有这么一个洒泼姐姐?这么小就这么泼了,长大了必然是一个泼妇!”

    “我看你长大了必然是一个泼皮!”谢蓉还嘴道。

    眼看二人又要对骂起来了,丹华便说:“周少郎,您不是说要带我去军营的吗?只怕是时辰到了,给误了。”

    这话提醒了周奕,周奕忙拍了一个脑袋,说:“哎呀,只顾着与她吵,倒将正事给忘了,走,母亲还在府外等着呢!”

    谢蓉却抓了周奕的衣袖不放:“别走呀,还没有吵完呢!”

    周奕用力甩开她,边跑边说:“你等着,我会回来跟你吵完的,你这个小泼妇!”

    丹华也连忙跟了上去。不过这回周奕因为害怕谢蓉追上来,也不再拉丹华的手了,只顾着自己跑开。

    谢蓉哼了一声,还气着呢,却冷不防看到地面躺了一块明玉。

    她捡起来一看,这还是一块上好的玉呢,上面好像还刻了字。

    她拿起来一细看,上面的字是一个大大的“奕”字。

    “一定是这个死泼皮弄丢在这里的。哼,敢与我斗,我偏偏不还给他!”谢蓉将玉放入衣袖里,便走了。

    丹华出了谢府,果然,国舅的大儿媳王氏已在府外篮辇里等着了。

    王氏见了丹华,连忙拉了她的手,细细打量着:“丹华越长越水灵了,才多久不见,这个儿也高了。就要与婶婶都一样高了。”

    丹华行着礼:“参见王夫人。”

    王氏拉了她一起坐着轿,周奕坐了另一顶篮辇。

    一路上,王氏与丹华问个不停,说是近来都在做什么,可有与世子司马椱见面?

    丹华一一回答。

    一会儿来到军营门口,早有王氏的奴婢对守卫说:“我们是国舅大人家的。还不放行?”

    守卫连忙放他们进去。

    今日军营里好生热闹,处处都是比武的人。

    王氏与丹华都没有下轿。而是被抬到了比武场所,早有奴婢上前为他们在轿门上安装了珠帘,这样他们掀开轿帘看的时候,不至于被人看了她们的相貌。

    因为女子的面是不能轻易让人看到的。

    不过周奕就自由多了,可以下轿随意走动。

    王氏拉着丹华的手,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架青木高台,台下是一排排整齐的列队,队伍齐整,严肃。而高台之上。坐着一将官,丹华不知那人是谁,却听王氏介绍道:“丹华,还认得你大舅父么?只因他这次大胜而归。皇上不但给他加官晋爵。还将此次挑选少将军的重任,交于这位陈将军手中呢。”

    原来她的大舅父陈严就是长得这般模样,虽不算英俊潇洒。可也算是威严得很,不过比之谢修就难看多了。

    怪不得这么多人都说谢家男儿个个都是绝色的,原来是真的。初穿越时,她见的都是谢家的人,还以为古代男子个个都是极美的,现在见多了才发现。谢氏一族的基因就是与众不同的。

    好在谢瑜正好也是谢族血脉的,这模样气质自是非同一般的。

    这时。陈严手上执了一点名牌,递给边上的执辑官,那执辑官将人名念了出来,于是,点到名的便上来比武,接受考核。

    丹华坐在车轿里有些累了,很想下去走走,可是又碍于规矩不能下去。

    周奕却跑过来,拉住丹华的手说:“丹华妹妹,别坐在这里面,多闷。难得来一趟,不若下来走走吧。我带你玩去。”

    丹华犹豫不觉,想下去又怕没礼节,王氏更是大怒地拍打着周奕的手:“你这个混世魔王,还不快放手?你的丹华妹妹可是未过门的世子妃,岂容你对她拉拉扯扯的?”

    周奕却指着校场边上立着的一人说:“世子就在那边,既然是世子妃,且随我过去见过世子去!”

    周奕边说边用力一拉,将丹华生生给扯下了轿子。

    王氏生气极了,可是又不能下去拉丹华回去。周奕急忙拉着丹华就跑。

    “周少郎,别这样!”丹华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不得。

    周奕边跑边对世子司马椱大叫:“表哥,你看你带谁来了?”

    这一叫,很多旁观的兵士就朝他们齐齐看来,羞得丹华真想钻到地底下去!

    司马椱微微偏过头来,看到这一幕,上前一步,抓住周奕的手用力一拉,周奕的手顿时离了丹华的手。

    “表哥,我就知道你也在这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周奕一见到司马椱就格外热情,格外依赖。

    司马椱斜着眼睛看了丹华一眼,却对周奕说:“你来了,那么你母亲是不是也来了?”

    “当然了,母亲在那边呢。”周奕指了指一个方向。

    司马椱说:“那么我且要去拜见你母亲去。”司马椱正想走,却看到丹华正在抚摸自己的手臂。

    因为被周奕扯得很疼,她的手臂红红的,不觉伸入衣袖去抚摸着,结果这宽大的衣袖就往下拉开,露出了她雪白如玉的手腕儿。

    司马椱一怔,痴迷地看着她的手腕,竟站着没动了。

    丹华正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忽然感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紧着她,连忙抬眸,乍然对上了司马椱的眼睛。

    真奇怪,他盯着自己看干嘛?

    司马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好在他反应快,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条手绢儿,递给丹华,说:“用这个擦擦吧。”

    丹华犹豫了一下,说:“妾身不敢。”便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手绢,胡乱在手腕上乱擦,心却跳个不停。

    司马椱见她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些生气,便将手绢儿往地上一扔,走了。

    丹华想,这个可真小气,这么就生气了。不过她总不能干站着,只好也跟在周奕后面。

    司马椱与王氏寒暄了一会儿,周奕又闹开了。说:“表哥来了就好,我说想带丹华妹妹去校场上转一圈。母亲却说丹华妹妹是未过门的世子妃,不准带。表哥可得说句公道话,我想找丹华妹妹玩儿,怎么就不行了?”

    王氏说:“世子,你瞧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别当他是在说话就行了,不管他。”

    司马椱却看了丹华一眼,说:“无妨,有我在呢。既然来了,不如就让丹华妹妹一起玩好了。”

    王氏只好说:“既然世子这般说,那么就将丹华交给世子了。”

    司马椱的目光轻飘飘地在丹华脸上一瞥,就对周奕说:“奕弟。你说。要带丹华妹妹去哪儿耍好呢?”

    周奕说:“自然是去看他们比武了。”

    司马椱便说:“这是个好主意。未知丹华妹妹可愿同往?”

    丹华本来就想过去看谢瑜比试的,当然愿意了。

    于是她微微点了下头,当作回答。

    司马椱脸上微有喜色。不过他不发一言,便朝前去。

    丹华连忙跟了上去,而周奕则在丹华身后,屁颠屁颠地乱跑着。

    三人穿过黑压压的人群,总算是来到了校场边沿,司马椱找了个好位置坐定。周奕扶着丹华一起坐在司马椱边上。

    兵士马上给他们三人献茶。

    丹华起先还是低着头的,因为这里几乎都是男的。只有她是女的,又坐在司马椱身边,也太显眼了些,可是后来强大的好奇心还是让她抬起了头来。

    她在人群中寻找着谢瑜,可是奇怪了,谢瑜在哪里呢,怎么也找不到。

    她一阵失望,冷不防司马椱就指了指校场下面坐着等候的一行人,说:“瑜兄在那里呢。”

    她一怔,看了司马椱一眼,这个司马椱还颇会观察人心呢,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朝司马椱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谢瑜正坐在那里,手中执着剑,正闭目养神。

    也不知他看到她了没有,反正这时他没有看她。

    总算看到谢瑜了,她的心定了一下,在心里说道:“瑜,你一定会胜出的。我相信你。”

    这时,正好点名轮到谢瑜了。

    只见谢瑜缓缓站了起来,手中执着他那把银白色的剑,走到台上,气质从容。

    与对手行过礼之后,二人便开始比试了。

    但见流星飞花闪过,剑影如虹,地上沙尘滚滚,几个回合之后,对手已被打下台去。

    谢瑜赢了!

    丹华大喜,脸上笑容荡漾开来,若不是这里人多,她真想冲到台上来,为谢瑜鼓掌。

    周奕在一边说道:“这位不就是丹华妹妹的哥哥谢瑜吗?果然好身手!看来今日夺冠,非他莫属了!”

    丹华听了心里自豪极了,司马椱看了丹华一眼,说:“本王第一眼看到瑜兄,便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金子终于发光了,仕途不可限量呀。”

    仕途不可限量?丹华略一怔,这话表面听起来是好的,怎么从司马椱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着某种不祥一样?

    却见司马椱冷笑道:“但凡一个人若是无权无势,反而还要自由得多,但若是手中拥有了极高的权力,恐怕,他就不能为他自己而活了。”

    司马椱这话似乎是讲给她听的,她不觉转头看着司马椱,可是他早已偏地头去没看她了,神情淡漠,似乎刚刚说话之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总是这么高深莫测,这个鸟人!丹华无名火起,咬了咬牙,可是心里却在反复咀嚼他的话。

    其实司马椱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为什么要放在这里说呢?丹华想不通。

    这时,谢瑜已连胜十人,顺利成为少将军了。

    陈严站了起来,亲自要给前五名(只有前五名才有资格成为这一届的少将军)奉上战袍,等明日皇上亲自召见了,便由皇上亲赐官印,到时候礼成,他们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少将军了。

    这时,忽然从黑压压的人群中,飞出一人一马,只见那马上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雅公主!

    扑扑风声响起。玉雅公主已连马跃上高台,手中执长枪。说道:“谢瑜,你能不能成为少将军,还要与本公主比试了再说呢!“

    众皆大惊,陈严早率了百官下拜:“臣等参见公主。不知公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

    玉雅却哼了一声,说:“陈大人,我看你是有眼无珠了,怎么让这么一个鼠辈作什么少将军?难道你欺我们大晋无人了?”

    陈严一怔。不知玉雅公主所指何人。

    玉雅横枪一指谢瑜,说:“谢瑜,你这个胆小鬼!第一次要你过来见我,与我比试。你却说自己扭伤了脚。不来,第二次着你来,你过来又不与我比试。却告诉我,你已与什么人有了婚约!我呸!本公主今日倒是非与你比试不可!”

    谢瑜微微一揖,说:“在下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只因在下有三不打,第一不欺负弱者。第二不与女子相斗,第三……”

    “你不打我打你!”玉雅大怒。拨马就朝谢瑜刺来。

    谢瑜没法,只好虚晃一招,连连避开。

    丹华看到这一幕,担心极了,这玉雅公主又是坐在马上,又是执着长枪,而谢瑜一没有这么长的武器,二又没有坐骑,这怎么会是公主的对手呢?

    她见谢瑜连连败退,以为谢瑜一定是受伤了,正要冲上去,司马椱拉住了她。

    “丹华,你的瑜哥哥乃是让着公主呢,他根本不会有事的。”

    “刀剑无眼,世子怎就知道会没有事?”丹华情急之中,也不得上礼节了,态度强硬,一定要冲上去。

    司马椱说:“你且在这里多等一等,便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果然,谢瑜在公主的连连威吓下,终于不再退让了,一手踢开了公主刺过来的枪,一抛,枪便抛开了去,啪,掉在了地上。

    公主失去了枪,大怒,看着谢瑜,眼中竟流下泪来,说:“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这么会打!我还是打不过你!”

    谢瑜只是淡淡一揖:“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

    玉雅公主哭着骑马如飞逃开了。

    马蹄声响过,直直践踏过来,不少兵士猝不及防,被公主直冲过来的马给撞倒在地,一阵践踏。

    这马朝丹华跪着的地方直冲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丹华了,司马椱急忙将丹华一搂,翻身推到了身后。

    丹华感觉身体被人腾空抱起,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司马椱强行抱她,下意识地,她扬手对着司马椱的脸就是一掌,啪地扇过去!

    司马椱的半边脸顿时红了,印上了她的手掌印,而就在此时,公主的马就在丹华方才所跪之处急驶而过。

    丹华一怔,看来是错怪好人了,原来司马椱方才是为了救她才搂她的……

    她一阵羞愧,正想说什么,司马椱却气呼呼地看着她,转身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怪罪她。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发呆。

    周奕却说:“呀,怎么这么快就没有好戏看了呢。”

    这家伙,天生就不安分的,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丹华回头看了看谢瑜那边,却见司马椱已走到谢瑜面前,也不知与谢瑜说了什么,谢瑜的脸就朝她这边看来。

    于是,远远地看到他们二人朝她走来。

    丹华心想,刚刚失手打了司马椱,这个司马椱又过来了,他脸皮也真厚,可是她却很不好意思再见他了。

    总不能道歉吧,人家好像也没说什么,而且又当着谢瑜的面对司马椱道歉吗?太不合适了。万一谢瑜问她,为什么道歉,她难道说她扇了司马椱耳光吗?为什么要扇他耳光?难道说司马椱刚才为了救她,抱了她吗?

    这样一想,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谢瑜与司马椱却已走到她面前了。

    她偷看了这二人一眼,谢瑜长得俊郎,司马椱长得妖美,两种风格的美,可是都是那么地赏心悦目呢。

    “丹华,你来了。”谢瑜抑制不住地喜悦,看着她,若不是有人在场,只怕他早搂着她了,“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丹华抬头看着他,从衣袖中掏出手绢儿递给他:“瑜哥哥,瞧你,头上都是汗,累了吧。来,擦一下。”

    “好。”谢瑜接过手绢儿,便往头上擦。

    可能是刚才连连数场激烈的战斗,他的手因为用力过多而有些发抖,在想用手绢擦汗的时候竟不留神将手绢掉在了地上。

    这手绢随风一飘竟飘到了司马椱的脚下。

    “你瞧我,手太疲倦了,连手绢都抓不稳。”谢瑜笑道。

    司马椱就近伸手拿起了手绢,手绢上一阵清香袭入他鼻内,他放在鼻上闻了闻,说:“瑜兄,这么香的手绢,你也不闻一下,就直接用来抹汗,岂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谢瑜笑着接过手绢儿,说:“世子说得是,不过我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的,这么香的手绢,我竟也是第一次闻到它的香。”

    司马椱笑道:“瑜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丹华有些窘迫,忙说:“世子见笑了,这手绢本来就是用来擦汗的,就算是带了点香,也只是手绢而已。”

    司马椱苦笑了一下,说:“丹华妹妹说得极是。只不过是手绢而已。”

    他这话透着尖酸,丹华有些吃惊,他是在生她的气不成?

    却见司马椱从衣袖中掏出一条手绢儿,一看,咦,瞧这花色,不是上回司马椱送给她,用来包扎她手指的手绢儿吗?

    她记得上回她用完了就交给谢瑜了,这手绢很精美,与别的手绢不是一个档次的,上面还绣了一个“椱”字。

    怎么现在又回到司马椱手中了?

    不过,当初是司马椱送这个手绢给她,她转眼又送给了谢瑜,怎么说都是很不好意思的,好像她根本不看重他的手绢一样。

    她脸红了,也许是谢瑜在后来见到司马椱的时候,还给司马椱的。也许司马椱刚才尖酸的话就是冲着这点吧,他在怪她没看重他的手绢?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心悸,她只好低垂着头,在心里企盼着司马椱快些走,不然她可是尴尬死了。

    司马椱却像故意与她斗气一样,偏偏不走,还提出了要与谢瑜丹华三人再去游玩的建议:“本王知道夜晚的淮水自有一番风景,想与你们一道儿去观赏一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