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试马埭临时大校场,龙腾虎跃,比赛正酣……
荷兰人保罗拿着他的望远镜,正对着罄锤峰眺望着,脸上一片赞叹之意……
“吉祥,把保罗给我叫过来。”
吉祥应了一声,快步向保罗走去。
不一会儿,保罗跟着吉祥来到乾隆面前跪下磕头:“臣钦天监监副保罗给大皇帝请安。”
“起来吧。保罗,你去兴隆县雾灵山观察星象回来啦?”
“谢皇上。臣昨晚就回来了。”保罗起身恭立。
“任务完成啦?”
“顺利完成。”
“那就好。你这个镜子又是个什么物件儿?”
“这是望天镜,观察天象用的。”
“可我看你刚才并没有看天。哎,保罗,刚才你拿着这个镜子在看什么呀?”
“我在看磬锤峰——就是承德老百姓叫棒槌山的那个奇异山峰。”
“哦,有什么好看的吗?拿过来,让朕看看有什么西洋景儿。”
保罗毕恭毕敬呈上望天镜,吉祥接过,呈给乾隆。
乾隆将望天镜放在眼前,将镜头对准磬锤峰仔细观看,一边看一边说:“山还是那座山呀,没看见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啊……”
保罗躬身奏道:“臣昨晚夜观天象,发现一个状似飞碟的不明飞行物,它在棒槌山上空绕着那巨大的**状的山体盘旋了好几圈,似乎对这座奇妙的山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乾隆把那望天镜巨大的长筒镜头慢慢转过来,对准保罗的脸:“保罗,刚才你把棒槌山喻为何物?”
保罗一脸天真地回道“***男性生殖器!”
乾隆故意脸色一沉:“朕曾说过,磬锤峰——也就是棒槌山——那是朕的定海神针,也就是大清的定国国宝。你却把它比喻为****男性生殖器——你岂不是与朕唱对台戏、辱我大清国威吗?啊?保爱卿?!”
保罗看着乾隆,摇头说道:“陛下,您那是东方神秘学说。但从生理学角度来看,人人都看得出那是一具无比雄壮无比瑰丽的男性生殖器!”
乾隆一拍桌子,佯怒道:“大胆保罗!你知罪吗?”
保罗满脸无辜地望着乾隆:“伟大圣明的大皇帝陛下,臣不知罪。”
乾隆看着一本正经、满脸率真的保罗,摇摇头,叹口气,“噗哧”笑了。
“朕拿你这蛮夷也没办法。”
“蛮夷?何为蛮夷?”
“就是毛子、鬼子、食人番……”
“NO,NO,NO!大皇帝有偏见,人与人都是一样的,不是毛子,鬼子,食人番的……”
“你说人与人都是一样的——难道大皇帝陛下与保罗先生也是一样的吗?”
“Yes!”
“Yes?”
“Yes就是‘是’的意思。”
“嗯?”
“中国人有句老话儿说,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因此人与人都是一样的,人与人也应当是平等的。”
“朕是天子!朕是龙!怎能说是平等的?人与龙是平等的吗?”
“大皇帝和保罗是不一样的,大皇帝是从云彩里、从天上、从太阳里、从星星里、从银河里飞来的满身长着金鳞的真龙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保罗撩衣跪地,行君臣大礼。
乾隆:“起来吧,洋大人。”
保罗站起来。
乾隆故意哼了一声:“这一条朕便放过你了。可你污辱朕的定国神针磬锤峰——这一条你若解释不清,朕虽不至于砍掉你这生番头,可是要罚你三个月俸禄!”
保罗一本正经地瞧着乾隆:“大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陛下,臣的答辩您若满意了呢?是不是奖励臣三个月傣禄?”
“Yes!”
“陛下,臣还记得那次早朝,大皇帝陛下说,民心得则邦本固。陛下,依臣看来,您的定国神针应该是天下百姓的心——而不会是这座状似**的奇峰异石吧?”
乾隆满意地笑了:“保罗,朕就赏你三个月的傣禄——明日去内务府领赏吧!”
“上帝保佑!圣母玛丽娅!”保罗一边往胸口画着十字,一边对乾隆说,“感谢中国大皇帝!臣的母亲正在生病,我要把陛下赏赐给臣的俸禄立刻寄回阿姆斯特丹,臣的母亲……哦,就是额娘生病很厉害,需要钱治病。大皇帝恩比天高,保罗要忠于大皇帝,忠心耿耿,忠心不二!荷兰女王召我回去给她做大臣,臣也不去,臣是乾隆大帝的大臣,不能有二心的……”
乾隆关心地问:“保爱卿,你额娘生病了?”
保罗难过地说:“大皇帝陛下,前天有我家乡荷兰阿姆斯特丹商船队来承德交易货物,有船员给我送来两件东西,还有我母亲的信,母亲的信并没有告诉我她老人家生病了,是那个水手告诉我的。大皇帝陛下,我心里很难过,可是我也知道大中华帝国有句格言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保罗只能选择对大皇帝尽忠,不能对老母亲尽孝了……”
保罗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从背上的背囊里取出一幅油画,恭恭敬敬呈给乾隆:“这是我舅家的孩子——我的一个表弟画的画。他是一个画家,一个贫困潦倒的画家。他对中国大皇帝很想念,就画了这幅油画托商船队带来,要我亲手转给中国大皇帝陛下……”
乾隆接过那幅油画,细细观看,画面上画得是向日葵。
乾隆爱抚地摸着那上面凹凸起伏的画面,询问的目光指着那上面的荷兰文……
保罗回道:“那是画家的签名:文森特?梵高。”
乾隆久久地看着这幅《向日葵》油画,眼前似乎满世界都长满了向日葵……
乾隆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好的画,你们荷兰人怎么看不出来呢?这么有才气的画家,你们怎么能让他饿肚子呢?蛮夷,到底不能与我天朝上邦相比哟……”
保罗毕恭毕敬地答道:“陛下,这也是臣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我这表弟在爱情上也很坎坷——他爱过一个姑娘,爱得死去活来;但因为穷,没有什么可送给她——我这表弟就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献给了她,却依然没有得到她的爱情……”
乾隆极为震憾地看着保罗:“什么?他竟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献给他心爱的姑娘?”
保罗苦笑着说:“是啊。可是那姑娘不但没接受,还说梵高是疯子,一生气就和别的男人结了婚……”
乾隆感慨万千,呓语般地自语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用情如斯,我辈弗如呀……”
保罗望着感慨不已的乾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陆合塔上,传来永远不变的叮咚的风铃声……
黄土高坡满脸汗水,慌慌张张边逃边不时回头看……
赛飞燕手持青锋剑,紧追不舍,还咬牙切齿地骂着:“你这薄情寡义、负心薄倖的小王八蛋!你竟敢把俺这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美人儿扔在家里不娶,却偷偷跑出来拈花惹草……哼!看俺抓住你,不把你的屁股打肿了……你站住!你还不给俺站住!你……你气死俺啦……喂!你跳到那楼上去干啥?那是勾栏!……”
黄土高坡嗖地跳上一个楼的回廊,里边“妈呀”一声,正搂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吓得尖叫起来。
黄土高坡拱了拱手:“对不起!对不起!俺师姐要杀俺,打扰了二位,你们该做甚做甚,俺去也!”
“嗖”的一声,跳上对面的避暑山庄城墙……
赛飞燕也一拧腰身,跳上城墙,提剑猛追……
金氏姐妹也从后面追来,一前一后掠上避暑山庄城墙……
黄土高坡眼见师姐手提青锋越追越近,慌不择路,嗖地一声,飞上避暑山庄城墙里一棵树顶,然后,在一棵棵树顶上翩若惊鸿,飞掠而过……
“小师弟,你以为俺的轻功不如你么?哼,今儿让你领教师姐的手段!俺来也——”
赛飞燕身轻如燕,紧追不舍,从一棵棵树尖上鸟儿一般掠过……
金氏姐妹的功夫显然比黄、赛师姐弟差了一些,虽紧随不舍,但还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黄土高坡正往前飞掠,突然听见耳边一声娇叱:“你这小没良心的——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随着声音,青锋剑在脸前斩落……
黄土高坡大惊,“哎哟”一声,一个急刹车,脚下一滑,从树尖儿上滑落下去……“咕咚”一声,正好落在校场内,一个屁墩摔在士兵丛中,引起一阵骚乱……
一个长官大喝道:“什么人?拿下!”
三下五除二,众军士将不明所以的黄土高坡按在地下,绑了起来。
黄土高坡大叫道:“误会!误会!放开俺!快放开俺……”
这时,赛飞燕从空而落,宝剑一抡:“什么人敢绑俺师弟?快放了他!”
长官气得不怒反笑:“哟喝!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哪,你倒问起我来了!乱闯武科考场,该当何罪?快快拿下!”
众军士扑了过来,但夜叉师姐快如鬼魅,出指如风,转眼点倒了十几个军士,吓得众军士纷纷后退……
赛飞燕状若河东狮吼:“武场考场是什么所在?难道不是人来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拿俺师弟?”
长官不屑地看着这乡巴佬师姐弟,嘲弄道:“武科考场是什么地方?问得好!我告诉你,这武科考场是皇上考武状元的地方!瞧见了没?皇上就在那边坐着哪!”
黄土高坡打蛇随棍上,大吵大叫道:“着哇!俺就是考武状元来的!是俺大哥让俺来考武状元的!俺师姐一捣乱,俺就把这事儿给忘咧……”
众军士与长官一起哈哈大笑。
“就你?还想考武状元?”
“土老冒!知道什么叫武状元嘛?”
“一脑袋高粱花子——还想当武状元?”
“瞧你们家祖坟上有那根蒿子吗?乡巴佬!”
“哈哈哈哈……”
……
赛飞燕突然宝剑一抡,众军士纷纷后退……
赛飞燕大嘴一撇,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乡巴佬怎么啦?哪条王法写着乡巴佬不能考武状元?当年靠杀一条白常虫当上皇上的那个叫刘邦的不就是一个小痞子吗?后来又出来个皇上叫朱元璋的还不就是个臭和尚?!师弟,不用怕!来都来了,这武状元咱还就要定了!考他娘!给师傅他老人家蒸个大大的馒头!”
“馒头?”
“嗨,就是争气!”
“师姐,这会儿你脑子又好使啦?”
“你师姐啥时候脑子不好使来着?大事儿上明白着哩!长官,放开俺师弟,他是来考武状元的!”
试马埭大校场。
发令官大声宣布:“本届武科比武大赛圆满结束。现在请主考官大公爵镇国公、兵部尚书索伦索大人宣布本届武状元得主——”
索伦志得意满地站了起来,声震全场:“现在我宣布,大清国第六届武状元得主是——索天赐!”
全场欢声雷动……
铃铃公主粉面含春眼露无尽情怀。
乾隆皇帝面露微妙之笑,颇有遗憾之意:“恭喜老爵爷!果然是名门之后,将门虎子!”
索伦跪下磕头:“谢皇上!”
“索老爵爷请起!”
索伦将一套金甲金盔与武状元证书恭恭敬敬捧起:“请皇上为本届武状元颁奖!”
鼓乐震天,军歌嘹亮,旌旗蔽日,虎跃龙腾……
索天赐铠甲灿烂,马儿踏着正步走向乾隆台前,翻身下马,正步走到乾隆皇帝面前跪下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乾隆微笑着正要把金盔金甲与证书颁给索天赐……
赛飞燕扯着大嗓吼道:“慢着!比赛还没结束哩!这武状元该属于谁——还难说哩!凭什么绑着俺们?不让比武?”
黄土高坡也大叫道:“放开俺!俺是来拿武状元的!绑着俺算怎么说?!”
乾隆眉头一皱:“主考大人,那边是怎么回事儿?”
索伦回道:“回皇上,有两个乡下人,乱闯考场,臣已令人拿下!”
“朕好像听见他们嚷嚷着要考武状元?”
“皇上,那只不过是两个乡巴佬……”
乾隆脸色一沉,将手中金甲金盔与证书放到桌上,重新坐回龙椅:“爵爷差矣。将相宁有种乎?怎么能因人家是乡下人,就不准人家比武考试?带过来——让朕看看!”
“嗻!”索伦沉着脸,向那边招了招手,“带过来!”
军士将黄土高坡押过来,师姐赛飞燕提剑紧护在身边。
索伦喝道:“还不把剑收了!面见皇上,你带着兵器,就是行刺皇上的罪!”
赛飞燕道:“没门!俺要保护俺师弟。你们要害他,俺可不放心!俺拿剑,是为了对付你们这帮豺狼!俺也念过两句杜甫老先生的诗,说你们恶吏猛如恶虎什么的——俺提剑不是刺君,是为了屠虎!”
说话间,只听吉祥喝道:“肃静!那民女见君不拜,还吵吵什么?!”
赛飞燕一看周围的人都已跪下,也不由自主跪下。
乾隆一见黄土高坡,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是谁口气这么大——开口就说来拿武状元?!”
“是俺大哥让俺来拿武状元的!”黄土高坡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目光一落在乾隆脸上,突然大吃一惊,继尔是又惊又喜,双膀一晃就要站起来,“大哥!你咋的又成了皇上了呢?大哥!快让他们放开俺!”
众军士又将黄土高坡的头按下去:“死乡巴佬!谁是你大哥?你发猪癫疯了吧?那是皇上!你臭泥鳅还想攀龙王爷做大哥?!”
黄土高坡不服地使劲儿挣扎着:“他就是俺大哥!大哥——”
乾隆从龙椅上缓缓起身,踱到黄土高坡跟前,好奇地、轻蔑地、不屑地打量着他……
乾隆用戏弄的语气问道:“就是你这个乡巴佬要拿武状元吗?”
黄土高坡也疑惑地、困惑地注视着、审视着乾隆,目光中的惊喜、希望渐渐消失,继尔也用陌生的、冷冰冰的腔调:“是,皇上,是俺要考武状元——俺大哥让俺来考的!”
索伦挥了挥手:“纯粹是无理取闹!押下去!”
赛飞燕大声抗议:“皇上,俺师弟不是无理取闹,俺师弟虽然比起他师姐的功夫还嫩上那么一大截,不过拿这个武状元,还是猪八戒吃豆芽——”
乾隆问道:怎讲?”
“小菜一小碟碟呗!”说完,赛大师姐还叹了一口气。
乾隆颇感兴趣地看着赛飞燕:“既然是小菜一碟碟——你为什么又要叹气?”
赛飞燕怒道:“俺为啥叹气?俺就叹你这当皇上的心没放正——订得规矩太不公平!”
和珅一拈兰花指斥道:“刁女不得无礼!再胡说八道砍了你的头!”
赛飞燕看了一眼和珅,撇了撇嘴:“你是干什么吃的?说话跟个娘儿们似的!就冲你这小白脸儿娘娘腔儿还想让俺怕你呀?啊呸!你以为你是谁?皇上正跟俺说话——鸡一嘴,鸭一嘴,你为啥老母猪也来插一嘴?”
众人哄笑。乾隆也开怀大笑。
刘墉边笑边打趣道:“和大人,你不要老母猪乱插嘴哟!”
和珅脸涨得紫红,尴尬不已:“你这个蠢妇!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误闯误撞到这个地方,你这辈子做梦都休想见到本大人的小白脸儿娘娘腔儿——咳,我自己怎么也说上啦——都是让你这刁女给气糊涂啦……哼!”
众人又都忍不住开怀大笑。
索伦不动声色,如同老僧入定。
众官兵见皇上不发话,谁也不敢吭声乱动,都强忍着笑听和大人与赛飞燕对骂。
赛飞燕哪能吃这个亏,斜了和珅一眼,撇着嘴说道:“做梦?梦见你?俺梦见你做啥?你又不是俺的未婚夫!”
众人又哄地大笑起来。
乾隆也忍俊不禁。
刘墉一旁插科打诨道:“和大人,恭喜恭喜!”
和珅更窘,额头上冒出汗珠,委屈地看着乾隆:“皇上,您看这……成何体统?!”
乾隆笑了笑,也打趣道:“那民女,你不要乱说。这位是和珅和中堂和大人——既不是小白脸儿,也不是娘娘腔儿;至于是不是你的未婚夫嘛……这个就得看你和他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众人都偷偷掩口而笑。
赛飞燕翻了乾隆一眼,没好气地说:“俺有未婚夫!”
乾隆故意吃惊地问:“噢?艳福不浅——他是谁呀?”
赛飞燕一指黄土高坡:“就是他!”
黄土高坡倍觉冤枉,赶忙申辩道:“俺不是!那是俺师父他老人家非要逼俺跟俺师姐结婚,俺可没答应——所以俺不是!”
赛飞燕气得涨红了脸,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负心贼……信不信俺一剑杀了你!”
和珅哼了一声:“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就对了!”
“你说什么?”赛飞燕指着和珅,满脸不屑,撇着嘴说:“哼!俺就真是一只母龟,也不会找你这个小白脸儿娘娘腔儿不男不女的活王八!”
黄土高坡一伸大拇指赞道:“骂得好!师姐!他就是跪下求你咱也不能嫁给这个二椅子!”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然大笑,前仰后合,笑翻了天……
和珅气得浑身直哆嗦,向皇上撒娇道:“反了反了!皇上你管不管啊?辱骂大臣!不堪入耳……皇上,您可得为奴才做主啊……皇上!这……这……还不杀了这厮的狗头?!”
赛飞燕嘻嘻笑道:“长白内障啦?是美人头好不好!”
和珅气得咬牙切齿,恨恨说道:“好……好好……我杀得就是你这人见人呕的美人头!”
乾隆的脾气此刻却是出奇的好:“和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她虽然骂了你,但却是你引起的哟!”
和珅做百媚千娇状,无限委屈地说道:“皇上,这……这这这……怎么是奴才引起的呢?”
乾隆笑道:“你不说人家是乌龟,她又岂能骂你是活王八、二YI子呢?明明是你先抛砖引玉哟!”
和珅气得嘴歪了两歪,想说什么,终是未说,扭捏了两下,只好一个人撅着嘴生闷气。
乾隆问道:“那民女,你叫什么名字?”
赛飞燕大咧咧答道:“俺叫赛飞燕——意思就是那个能在掌上跳舞的叫赵飞燕的让俺给盖了——气死她!”
和珅又搭腔道:“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还用你气死她?”
赛飞燕一愣:“那……那俺就再气死她一次!”
乾隆又一次开怀大笑:“好!好一个再气死她一次!好名字!好名字!果然是名不虚传……朕今日真是开心死了……怪不得你的未婚夫大喜之前逃之夭夭……”
黄土高坡一听,又突然抬起头,盯住乾隆疑惑地看。
乾隆又问:“那民女,你怪朕什么规矩订得不公啊?”
赛飞燕直视乾隆,毫不畏惧:“什么不公?你说哪?俺师弟是来考武状元的!凭什么不让俺们考?骂俺们是乡巴佬?乡巴佬怎么啦?没俺们乡巴佬,天下人都得饿死!比武比得是功夫,不是比出身!将相宁有种乎?比不过就直说,别拿俺们是乡巴佬说事儿!要是因为俺们是乡巴佬就不让俺们下场比武——俺们不服!就是不服……”
索伦大喝道:“来人!将这两个乡巴佬押下去!别耽误皇上为武状元颁奖!”
“别介!人家既是来考武状元的——不比岂能服众?”乾隆嘿嘿笑着,突然把脸一沉,不怒自威:“就请小爵爷再比一场——以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