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钓鱼亭。
乾隆仍然坐在逍遥椅上钓鱼。
吉祥与福禄恭候在后。
云更低,风乍起,雨意浓……
亭台楼阁,如诗如画……湖光山色,岸柳如烟……
避暑山庄烟雨迷蒙,远山近廓笼罩在白茫茫的雨雾之中……
雨点儿打在湖面上,溅起千万朵水花……
水花中,太后暴怒的面孔儿,金小欢愤怒的面孔儿,主子妈慈爱的面孔儿交替闪现……
太后暴怒地指着金小欢:“小妖女小妖女小妖女……”
金小欢愤怒地指着太后:“假太后假太后假太后……”
主子妈慈爱地望着乾隆:“皇儿!皇儿!皇儿皇儿皇儿……”
金小欢愤怒地瞪着乾隆:“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还是人吗?还是人吗?还是人吗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乾隆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雨打湿了乾隆的龙袍,打湿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的脸……
雨水与泪水一起从他的脸上滚下来……
刑部大堂。
众衙役各归各位。师爷恭立刘墉身旁。
刘墉道:“念在她一把年纪,不愿跪就免了吧。省得她这一跪,本大人再折点儿寿可划不来。”
刘墉往堂下望了望,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在金小欢脸上停住。
“你不是叫金小欢吗?说——你要状告何人?”
“刘大人,我们要状告当今圣上——乾隆皇帝!”
“什么?!”
“咕咚”一声,人没了,椅子翻了……
师爷赶忙上前,扶起刘墉:“大人,您没事儿吧?”
刘墉满脸余惊未息的样子,正了正头上的顶戴花翎,拽了拽官服,掸了掸官靴……喘息着说:“不碍不碍没摔坏,幸亏大人我背上有个罗锅儿,一个后滚翻也就化解了危机……”
金小欢、赛飞燕等被逗得哈哈大笑……
师爷喝道:“不许笑!严肃点儿!”
金小欢、赛飞燕等止住笑声,看了看主子妈,脸上重又挂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豪情。
刘墉重又坐好,望着堂下的金小欢等人:“尔等可把本大人吓了个够呛!这真要是吓出个高血压羊羔疯儿什么的,金小欢,本大人可得找你报销药费啊……”
金小欢格格娇笑。
刘墉道:“各位都请起来说话吧——不是皇上妹子,就是皇上哥们儿,老这么跪着真要累出个三长两短的,罗锅子可担当不起哟……哎我说提督大人,你可是当今大清朝的武状元,是本朝女青年崇拜的偶像,又深得皇上宠爱,破格儿提拔重用……你说你不好好在皇上身边当差,也跟着她们瞎起什么哄呀?”
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
黄土高坡答道:“回大人话,有两个原因:第一,金小喜是俺的未婚妻,她来告状,俺必陪着,不管是告谁,只要她认为是对的,俺就认为绝对错不了……”
刘墉笑道:“嗯。看来武状元你不仅是武功盖世;用情之痴,也是本朝第一。哼,只怕跟本大人差不多,一个候补的气管儿炎(妻管严);那第二呢?”
黄土高坡正色道:“孝顺父母,天经地义。俺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一个忠,一个孝,乃是这灿烂文化之精髓,也是俺中华传统之美德。皇上贵为天子,于孝一字,更应当是本朝百姓之榜样楷模。现如今,俺们都认为这个不跪之人便是本朝真太后,是当今圣上乾隆皇帝的亲母亲……可皇上却不肯认她,所以俺们要告皇上大哥一状!”
金小欢道:“我们还知道当朝宰相刘罗锅刘大人您——既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又是当年包青天转世,不畏权贵,而且眼里不揉沙子,审过贝勒诰命,也斩过皇亲国戚……”
刘墉春风满面,得意洋洋:“过奖了过奖了。金小欢你虽有阿谀奉承、拍本官马屁之嫌,不过你之所说却也并非空穴来风,故本大人也就不追究你用甜言蜜语给本官大灌迷魂汤之企图把本官灌晕洗脑之罪了。你说,你接着说……”
金小欢一笑:“当年包青天包大老爷,虽是铁面无私,却是整天板着张黑脸,令人望而生畏;不似刘中堂刘大人您,微笑服务做得好,对老百姓像春天般的温暖,办事儿心眼儿又多,不失人间正义且又机动灵活,诙谐幽默天下第一;所以刘中堂刘大人您比包拯包大人更平民化,更可亲可敬,更活泼可爱……”
刘墉笑道“金小欢,难道本大人是幼稚园的孩童吗——还活泼可爱?这拍马屁嘛……也得掌握点儿分寸——这一点上你比和中堂和大人可差得远喽……”
赛飞燕一听提到和珅,立刻满脸柔情蜜意:“刘大人,您过奖了。和珅他也还需要继续学习,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刘墉一愣,继尔拍着脑门子:“哎哟,这位不是赛……赛……噢赛大美人儿吗?”
赛飞燕得意洋洋:“刘大人您还记得俺呀?”
“记得。记得。那次山庄龙舟共渡,印象颇深。本官还记得,那次龙舟之上,你把和大人骂得那是狗血喷头,而且誓言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肯嫁给他……可本大人刚才一提和珅和大人,赛大美人儿怎么满脸甜蜜,而且还替和大人谦虚上了?”
“哎呀刘大人您还说,人家都要羞死了……”赛飞燕突然脸儿飞红。
金小欢笑道:“刘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如今这位江湖第一武功高,独孤派第三十一代掌门人,江湖上号称柔情似水、沉鱼落雁、身轻如燕的赛飞燕赛女侠也就是俺的大师姐赛大美人儿她如今已经是和珅和中堂和大人的未婚妻了——是我们的皇上大哥做得大媒!”
刘墉拍案赞道:“皇上不愧是天才哟!神来之笔!天才之作!恭喜恭喜!”
赛飞燕作羞涩状,忸怩道:“谢刘大人!”
刘墉上下打量着赛飞燕,突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赛飞燕有些恼怒:“刘大人,你笑什么?”
刘墉翘起大拇指:“皇上好眼力!果然是绝配——才子佳人,郎才女貌。赛大侠,你与和大人举行结婚大典时,可别忘了请罗锅子喝杯喜酒哟……”
“还用说!刘大人,大清朝谁不知道有个和珅和中堂,有个宰相刘罗锅呀——都说你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有和大人的地方必有刘大人,有刘大人的地方必有和中堂……你们俩是拆不开的冤家朋友,这杯喜酒刘大人您是非喝不可的……”
刘墉哈哈一笑:“好,那就一言为定!金小欢,你接着说——”
金小欢道:“天下人都知道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来帮助老百姓的,您背上的那个罗锅儿里装得都是大智慧——是天上的星星变成的心眼儿——连皇上大哥不都夸您鸭行鹅步量天下,锦绣江山一背驮么……”
刘墉哈哈大笑:“丫头,打住。再大灌迷汤,本官就要酩酊大醉、梦里江南啦……怪不得皇上喜欢你——这说话专拣好听的说,声音呢又受听,好似黄鹂鸟儿鸣之于春之林;又似夜莺啼之于夏之夜——果然是之音,令人心旷神怡哟……金小欢,不用灌迷汤啦,你就说你那个但是吧!”
“好!说但是——但是就是——刘大人,我们要告皇上!告他不认亲生母亲!”
“噢,我现在有点儿听明白了——你们认为现在站在大堂上的这个老妇人是皇上的亲母亲?而现在住在山庄里的太后是假太后?”
金小欢一行齐答:“是!”
刘墉望着从容站在大堂之上的主子妈。
主子妈泰然自若,云淡风轻。
刘墉轻叩公案:“奇哉怪也……旷古未闻……似真亦幻……人生如戏……”
主子妈望着刘墉,脸上一派白云苍狗:“阿弥陀佛!大人说得对,人生不就是一场大戏嘛?!”
刘墉一震,再定睛望定主子妈。
主子妈双目似睁似闭,不喜不嗔。
刘墉颇感诧异,轻“咦”一声!
刘墉正色道:“金小欢,本大人提醒你,虽说皇上非常喜欢你,但今日事非同小可——状告当今皇上不认亲娘;状告当今太后乃假太后——两宗案均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稍有差池,不但尔等要掉脑袋、灭九族;便是本大人我,即便如你所说背着一罗锅儿的心眼儿,只怕也要嗝屁朝梁,躺到坟墓里去听蛐蛐儿叫唤了……因此,金小欢,本大人念在与你有几面之交的份儿上,念在与提督大人同殿为臣的面子上,念在大美人儿赛飞燕之未婚夫乃本大人离不开躲不掉的冤家朋友的份儿上,给各位一个方便——若是现在你们想撤诉,本大人二话不说,只一个字儿:准!”
金小欢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主子妈……
大家都默默地摇了摇头。
金小欢信心倍增,意气风发:“大人,我们也二话不说,只一个字:告!”
刘墉又是一震:“不后悔?”
“不后悔!”
“不打退堂鼓?”
“不打退堂鼓!”
“那本堂可就正式开审啦?”
“刘大人,您请——”
“那好。”刘墉正襟危坐,陡然间浩气凛然,不怒自威,好似换了一个人:“金小欢等状告当朝圣上乾隆皇帝不认亲母——连带状告现任太后乃假冒太后一案——本堂正式开审!”
众衙役抖擞精神,如狼似虎:“威——武——!”
师爷喝道:“抬刑具——”
几个衙役从后堂抬出一个钉板,“哐啷”扔在堂前,板上尖钉如狼牙森森,乌黑血痕触目惊心……
堂上突然死一般沉寂……
金小喜紧紧抓住黄土高坡的手,惊得目瞪口呆……
黄土高坡紧皱浓眉,拉紧金小喜的手……
金小欢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血钉板……
杏儿与夏老板一齐叫出声来:“哎哟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主子妈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刘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众原告,念你们是当今皇上的结义兄弟姐妹,本大人破例再问你们一次——这状,你们是告也不告?!”
众人异口同声:“告!”
刘墉面无表情地望了望金小欢:“那金氏小欢,你要听好——大清律法规定,要告皇亲国戚,贝子格格,****……等等,为了证实其真实性和原告的决心——所有原告无一例外都要从这钉板上滚过去!至于状告当今皇上,尚无先例,故本大人决定避高就低使用此钉板,不再加长加宽加高。金小欢——”
“民女在!”
刘墉指着钉板:“此乃告状第一道程序——为了验证证据的真实和告状的决心——告状者均须从这钉板上滚过去!”
避暑山庄。钓鱼亭。
一声霹雳,一棵老树被击中,从枝桠中被一劈两半,巨大的树干缓缓向两边倒下去……
大雨点儿噼噼啪啪落下来……
吉祥上前,用一把油伞遮在乾隆的头上。
“皇上,雨大了,请回吧,看淋坏了龙体……”
乾隆一脚把装鱼的小桶踢下湖去,猛地从吉祥撑着的伞下冲进风雨中……
吉祥与福禄急忙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刑部大堂。
金小欢望了一眼那森寒的钉板,伶牙俐齿质问道:“刘大人,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可大人您明鉴:这钉板又长又宽,钉子又尖又长——告状的人这还没等从上边滚过去就被扎死了——这不是成心想害死那些想告状的人,从而达到庇护这些公子王孙、高官权贵们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吗?刘大人您滥设这道死门槛——还算什么包青天?您这刑具又怎能与那开封府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相比?而深受百姓爱戴的刘大人您面对百姓送您的刘青天这三个字您愧也不愧?”
刘墉长叹一声:“大清律法,变通不得!”
堂上又是一片沉寂……
“那好!我就来滚一滚这个血钉板——以示我们证据的真实和告状的决心!”
金小欢说完,抬脚就向钉板走去……
金小喜、赛飞燕同时拉住她。
金小喜道:“小欢,你不能滚!我滚!”
赛飞燕道:“两位师妹,你们听好:虽然师姐俺叫赛飞燕,平时你们谁说俺胖俺就跟谁急——可今儿不同,你们看俺身上这一身肥膘儿,呼悠呼悠的,这钉子最多只能穿过俺这——怎么说来着……噢,如凝脂般的牛奶般的吹弹可破的皮肤表面,休想伤着俺的美人儿心肝……”
金小欢道:“不行!你们俩都有心上人儿了,都是快做新娘的人儿了,身上扎成筛子眼儿,不死也得落好多疤——还怎么做新娘?让我滚!”
三个人正争吵着,黄土高坡早已跨到钉板前:“大人,俺也是原告之一——俺来滚!”
三位美女儿惊叫着一齐拉住黄土高坡:“你不行!”
杏儿也跑了过来:“都别争了!主子妈是我妈——我丁杏儿义不容辞!”
只有夏老板扶着主子妈,尴尬道:“丈母……主子妈,其实我……我也想去滚,可我一见那个吓人的玩意儿,没等开滚,我,我……我就要尿裤子啦……丈……丈母娘,咱干脆甭当这皇太后了!咱们回青苹果客栈,我和杏儿好好孝顺您,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也挺好嘛……咱又何必争这真太后假太后的呢……啊?妈,咱回家吧?”
主子妈长叹一声:“你为人厚道,有这份儿孝心就很难得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刘墉道:“按理你们所有原告个个须从这钉板上滚过去!本大人今儿就法外开恩,你们只须派一人做代表滚过去便算过了——谁来滚?早做决断!”
“我滚!”
“我滚我滚!”
“俺滚!”
“俺滚俺滚!”
……
“刘大人,哀家有话说!”
主子妈一说话,众人都静了下来。
“请讲。”
“虽说祖宗律法,可也不能一成不变。小欢说得对,这等刑法,不等告状,人就死了,岂不阻塞言路,伤了民心,庇护坏人——刘大人,依哀家看,这滚钉板一条,从此就把它废了罢!”
刘墉叹了一口气:“这个……您可让本官为难之至了!”
金小欢道:“刘大人,那这个钉板我们是非滚不可了?”
“大清律法——不敢不遵!”
“刘大人,都说你是个好官聪明官,今日看来,好官或许还是,只是这聪明官儿嘛,依小女子看你也实在聪明不到哪儿去……”
师爷喝道:“大胆!放肆!”
众衙役:“威——武——!”
金小欢格格一笑:“刘大人,我们也不让您为难了——这个钉板,我们滚定了!让你也见识见识我桃花岛的手段!来,大家靠后!”
赛飞燕、杏儿、金小喜和黄土高坡又与金小欢争做一团……
“我来滚!”
“还是我滚!”
“为什么你滚?我非要滚!”
“俺滚!俺是大师姐!”……
金小欢又格格一笑:“你们都要往哪儿滚哪?既然你们都要滚,那就都给我滚开!别耽误了正事儿……”
黄土高坡一步走到钉板前:“你们都别争了!俺男子汉大丈夫——俺不滚谁滚!”
刘墉道:“黄土高坡兄弟,她们几个谁滚都行,唯独你滚不行!你是朝廷命官——须避嫌回避——因此你滚过去也无效!”
黄土高坡怔在那里:“这是什么规矩嘛!俺大老爷们不能滚,非要老娘们儿滚才行?这母鸡要是会打鸣?还要公鸡作甚?”
“大清律法如此规定,本官也只能依法办事儿——今天看来只能让母鸡打鸣了!”
金小欢笑道:“二哥,这滚钉板自古以来哪儿有男人滚的?你看那些戏文里不都是女人滚吗?你闪开吧!看我打个鸣儿给刘大人看看!念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你管我们三个黄花大闺女叫老娘们儿而且污辱我们妇女为母鸡之诽谤罪了……”
夏老板道:“哎哟刘大人,小民得……得给您提个醒儿,这金小欢可是她们要告的皇上大哥的心上人儿,您要是让她浑身扎满了钉子眼儿——到时她皇上大哥来找你赔恐怕大老爷您赔不起噢……”
“夏老板果然精明,居然搬出皇上来压本官——厉害!很厉害!只可惜本大人办案从来就是警察打他舅——公事公办!否则我也就不是老百姓的刘罗锅了!不要说金小欢只不过是皇上的心上人儿,她就是皇后,老刘也照样警察打他舅……”
金小欢道:“何况我还没有同意做他的心上人儿!”
“好!金小欢!英雄本色!”刘墉又一挑大拇指,“不过,这钉板还是得滚!”
“没问题!这个钉板——我滚定了!”
金小欢说着,就要上钉板,却又被赛飞燕和金小喜一把拽住。
金小喜道:“小欢,让姐滚!”
赛飞燕道:“你们俩都听俺说啊,你们看,他这钉板像不像密密麻麻的插在板子上的箭?嘿嘿,俺独孤派正好有一招‘破箭式’——俺看此刻正好用得上!所以,你俩听师姐一句,让俺上!你俩牛奶似的小嫩皮儿,真要浑身扎满了麻子眼儿,怕你俩未来的狗狗看着心里犯堵哟……”
金小欢一听,瞪圆了杏核儿眼,颦弯了柳叶儿眉:“师姐你臭显什么?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别以为我桃花岛就没有对付它的独门招式——我桃花岛有一招‘海风吹’你听说过嘛?海风从浪尖儿上吹过,你看见过留有痕迹吗?你看见过有麻子眼儿吗?所以呀……呃!”
不待分说,赛飞燕兔起鹘落,出手如风,点了姐儿俩的穴:“两位粉雕玉琢的小师妹,大师姐俺舍不得你们哪怕受一丁点儿伤,你那海风吹,海浪摇什么的,俺听着也有点儿悬……所以呀,这个活儿大师姐是非替你滚一遭儿不可了!”
赛飞燕转身对刘墉说:“刘大人,俺们经过民主推选,大家一致同意俺来滚这钉板!”
“很好——只是身上穿了些透明的窟窿,到时和大人找上门来,本大人可不大好交待!”
赛飞燕豪爽而又充满甜蜜地嘎嘎一笑:“他?只要俺一句话,他就不敢找大人您的麻烦——您放心好了。大人,俺可要开滚啦?”
“和准夫人请滚!”
“这话俺听着它咋那叫别扭呢。”赛飞燕微微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俺来也!”
话音未落,赛飞燕犹似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钉板之上……
只听“啊”的一声,众人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