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还真又报了几个价:“封言道报价十万两黄金,平陆伯向家加了一个异姓王的王位,郑仿出价十五万两黄金。”
“真诱人。”簪行评价,还都是熟人!
封言道,十七姐敦恪公主的驸马;
平陆伯向家,二十妹清都公主未婚夫婿家;
郑仿,先帝的后宫嫔妃郑顺仪之父。
“还有卫繇,他的个人出价最高,足足有三十万两黄金,不过他的要求也最麻烦,要求我将你平安的送去江南避世隐居,此生不回京都!”
簪行嘴角的笑意顿住了。
宋裕顿了顿,又接着说:“三十万两黄金啊,都足够赎回一位皇帝了。”
在崇宁帝还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皇子时,在储君位置上坐着的人是他的同胞兄长,因为一次盲目自大的领兵征战,被羯厥擒为俘虏。
崇宁帝的父皇愿意付出三十万两黄金,赎回他的太子,七天后却只得到了一个放在铜匣里的头颅。
崇宁帝的父皇悲伤过度,临终之前,追封这位惨死的太子为皇帝,逼得崇宁帝立誓,必须让其同胞兄长的香火不断,这才咽了气。
宋裕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倾身向前,迫使簪行回望于他,语气阴冷,透出危险:“我为了您,可是拒绝了天价的报酬,您应该不会做背叛我的事吧?”
簪行心知肚明,宋裕是被卫繇的出价和要求被刺激到了,怕她心软。
那,她会心软吗?
簪行扬了扬眉,抓住宋裕的衣领,往前拽了拽,他下意识伸手拔刀,但簪行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
那双唇上带着微微的凉意,但很快就变得滚烫起来,像火一样热情。
宋裕的呼吸立马变得急促了起来,碰到刀柄的右手松开,紧紧扣住簪行的肩膀,手指从她的眼角滑落到脑后,然后深深地陷入那浓密的发里。
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他的初次!
他接近而立之年,身边却始终没有伺候的女人,导致他的敌人一直不遗余力的诋毁他,嗤笑他是个没有性能力的战争武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确是一个成年的、健全的男人,只是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关。
簪行本想浅尝辄止,但宋裕抢夺了主导权后,却像老房子着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场吻就像是一场厮杀,蕴含在里面的除了暧昧,还有硝烟一般的致命危险……
等到终于分开时,双方的呼吸都略显急促。
簪行的唇角渗出了些许血迹,她双目注视着宋裕,伸手在自己刺痛的唇上一按,一抹——鲜血瞬间像胭脂一样染开,艳丽得足以激发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所以,宋裕又贴了上去,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了浅尝辄止。
簪行缓了缓气息,这才让唇角挂上意有所指的轻蔑笑意:“假如我背叛了你,那一定是你的原因。”
——您难道不想名正言顺地掌控天下,让百姓免遭战乱,顺便……掌控我!
暧昧的灯光下,簪行在兵变那日所说的话与此刻的轻蔑重叠在一起,令宋裕难以自控地大笑起来。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他以妥协的口吻说道:“我这次来,本是想告诉您……”
“宋裕……”簪行红着脸,突然打断他的话。
宋裕脸上满是笑意,笑盈盈地盯着她,等着下面的话。
簪行的左手紧紧扶着桌角,右手牵过他的右手,把手心贴向自己的额头,虚弱地开口:“我好像……发烧了。”
宋裕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他感受到手心下的滚烫温度,手上莫名一颤。
他立马转过身,朝着紧闭的房门大声撕喊:“快来人!”
连声音都是抖的。
簪行左手摁在胸口上,感觉喘气都开始变得费力,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昏过去了,所以撑起所有力气,缓慢地吐出几个字。
“别……怕……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