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海气势汹汹来拿人的时候,孟玉姝正提着两桶水,被这阵仗弄的蒙了好一阵。“你们这是?”
“杀人凶手,还装无辜,拿下!”祝如海二话不说,招呼人就上。
“是!”家丁得令,上手抓人,不曾想兜来转去人竟然没抓到,还因为踩了水而滑倒一地。“哎哟!”
“你们……”这局面大出祝如海所料。“全是饭桶,连个小丫头都抓不到!”说话间就要自己上手抓人,孟玉姝也是发了狠,早看这一再找她事的祝大人不顺眼,加之方才戏耍那些家丁得了自信,就等人来,迎面就是一拳。“啊!”鼻血瞬时流了出来,染红了祝如海整个嘴唇和下颚,鼻血抹在手中,满是殷红,更叫他气怒攻心。“臭丫头,敢伤朝廷命官。”
一拳将祝如海打成这般模样,孟玉姝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我……我没用力啊,是你自己不经打。”
祝如海怒道:“你杀我儿,现又伤我,十恶不赦,等我上达天听,定连你这书院一起查封,看到时候还有谁能保你?”
“你等等!”孟玉姝追上祝如海。“你说谁死了?”
“你还装傻?”祝如海道:“我儿永长惨死,现场留有你所用的毛笔,你敢说凶手不是你?”
孟玉姝听着祝如海的慷慨程词,消化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你说,祝永长死了?”
祝如海道:“你还装傻。”
孟玉姝道:“我没装傻。”
祝如海咬牙。“你!”
“祝大人!”周捕头带人赶了来,一波围了孟玉姝,其他的堵住祝如海。“您在这呢,可让小人好找。”
祝如海道:“你不抓凶手反来找我作甚?”
周捕头讪笑道:“小人这不是来抓疑犯了嘛,是您来的太快。”
祝如海怒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不敢不敢!”周捕头陪着笑。“李大人已吩咐小的来带疑犯孟玉姝前去问话,您就消消气,躲个懒,让小的把人带走吧!”
“人你可以带走!”祝如海道:“但你告诉李沂,这次不同上次,我儿惨死,可没人再冤枉凶手,莫想着徇私。”
“好好,小人一定替您转达。”周捕头赔笑完,招呼众捕头衙役。“把人带走!”
孟玉姝还要反抗。“你们凭什么抓我?”
“姑娘!”周捕头上前,错位了背着祝如海,小声说道:“祝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又难缠,你与他硬碰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如先随在下走。”
孟玉姝蹙眉。“与你去哪里?大牢吗?”
周捕头道:“此处是书院,又有刑部侍郎李大人坐镇,且现下也只是嫌疑,并无定罪,哪里就能将你下了大牢了。”
孟玉姝目光错开周捕头看祝如海,就算自己回了住处,只怕他还是会跟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难缠的。左右现在兜着满心疑虑,不如先去将事情弄个明白。“好,我跟你走!”
周捕头是个上道的。“姑娘请!”
孟玉姝随周捕头来到祝永长房中,为所见惊到。“这……这是何情况?祝永长真的死了?”
“你这杀人凶手,还在装无辜。”祝秦氏咬定了孟玉姝就是杀人凶手,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李大人,凶手就在这里,你快抓她!”
“夫人稍安勿躁!”李沂劝道:“目前也只是怀疑,无直接证据证明是孟玉姝所为,还是不要如此武断的好。”
祝秦氏怒道:“怎么没有证据?那笔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孟玉姝道:“笔,什么笔?”
李沂自衙役手中接过毛笔叫孟玉姝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孟玉姝接了笔,略感惊讶。“这笔怎么会在这里?”
李沂道:“意思你承认这笔是你的?”
孟玉姝道:“是,但是……”
祝秦氏一听这话,更加激动起来。“李大人你听见了吧,笔是她的,她就是杀人凶手。”
“夫人稍安勿躁!”李沂再问孟玉姝。“你刚才说但是什么?”
孟玉姝道:“但是昨日拟考之时就不见了,我找了许久都未找到。”
李沂道:“你确定?”
孟玉姝道:“自然确定。”
“嗯!”李沂点头。“如此说来,此笔不是你带到这间房里来的。”
孟玉姝莫名道:“当然不是,我都恨不得永远不见到祝永长这人,怎可能主动来他房间?”
李沂半开玩笑道:“就不能是杀他?”
“我!”孟玉姝语塞。
“你没话说了吧!”祝秦氏道:“你这杀人凶手,就该被千刀万剐。”
孟玉姝突然望向祝永长。“你的孩子死了,我很同情,但他死讯,我是方才被祝大人拦了去路才知道,更是与他死因无关,你莫因对我偏见,就不顾真相实情,硬将罪名扣我头上。”
“谁扣你头上。”祝如海进来。“分明就是你对我儿不睦而起杀心,别以为你否认就可掩盖住真相!”
孟玉姝深吸气,强迫自己淡定。“我再说一遍,你儿子不是我杀的。”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祝如海对李沂道:“重刑之下才可出真相,李大人身为刑部侍郎不会不知此道理,还不用刑要等何时?”
李沂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祝兄就如此肯定杀人凶手是孟玉姝?”
祝如海道:“自然!”
李沂道:“若是错了,不就等于放跑了真凶,还枉杀了好人,令郎泉下有知,应该也是不会瞑目的吧!”
“我!”祝如海张郃着嘴。“那你说怎么办?”
“大人既不知如何来办,便先听学生一言如何?”况连之进门,发高竖起,行走于满屋众人之间,开口时声音清朗,叫人听的如沐春风,到底是已过十七的男儿,不同于少年的稚嫩。“学生况连之,见过几位大人!”